第98章 极望天西
“你怎么叫傻柱？”一位外表稚嫩、个头高挑的女孩子走到角落边，打量着站在阴影里的何雨柱，突然开口问道：“你究竟哪里傻？”
“人傻有福，我希望自己哪里都傻！”何雨柱低声道。
“你人长得忒丑，想的倒挺美！”女子冷嗤道。
何雨柱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听说你喜欢寡妇？”女子问道：“你看看我咋样？喜不喜欢？”
“如果我说喜欢，你肯定会说自己不是寡妇，你喜欢个啥？”何雨柱笑道：“如果我说不喜欢，你肯定会说，看吧！就因为我不是一个寡妇，哪怕长得再好看，这个癞蛤蟆也不喜欢我！”
“姑娘，你这句喜欢不喜欢，究竟是为谁问的？”看着女孩子瞪大的眼珠，何雨柱笑问道。
“原来你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傻子！”女孩子惊叹道：“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本来我还在考虑是不是要让我姐嫁给你。”
“你姐在哪？”何雨柱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我那可怜的姐姐，成了寡妇以后，就瘫痪在床上，已经三年了。我还有俩外甥，一个外甥女。我姐挺不容易的。”女孩子突然一扫满脸的沮丧，兴奋地道：“我姐可比我漂亮多了，很多年轻俊秀的男同志挤破了头都想娶我姐回去，但她都不答应。她说想找个傻的，却又不是真傻的。我一直以为她在说书，这世界上根本就没她说的那种人。哪知道今天遇到你，才知道我姐的脑子原来没病，她一直都十分地清醒。”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不见。
“你可完全不用自卑，我姐不会嫌弃你是个劳改犯的。听说你有一间四合院的正房，有好几十个平方，也够我姐和外甥他们住了。”女孩子咯咯笑道：“就你这劳改犯的身份，本来注定孤独终老。这眨眼功夫就能夫妻美满，儿女齐全，你是不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啊？”
何雨柱闭起双眼，嘴角挤出笑意，仿佛正沉浸在甜蜜的美梦中。
***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这完全就是天上掉馅饼砸中了你啊！我姐他们明天就可以搬去你家，地址什么的，我可都打听好了。当然如果你能雇辆车来接我姐他们就更好了。”女孩子傲娇地道。
“姑娘，看你长着一副美丽聪慧的面孔，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肤浅愚蠢的人。”何雨柱突然睁大眼睛，温和笑道：“对于你姐姐的事情，可能你没有用心去思考，像你这般灵魂极具层次感的女孩子，只要稍微用些心思，就会知道我这样的并不适合你姐。”
“我当然知道你不合适！凭你也配不上我姐，可我姐瘫了，这不是没办法吗！”女孩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他。
“我认识一个朋友，比我大上几岁。他是个鳏夫，而且也是长期卧病在床，膝下有两男一女。我这个朋友也长得十分英俊，哪怕瘫倒在那里，来探访他的女孩子也络绎不绝。我想他和令姐倒是良配，俩人境遇相似，一定能互相理解，真心以待，相互扶持，将人生道路走得幸福美满。”何雨柱一脸诚挚地道。
“两个人瘫在床上相互扶持？”女孩子双目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你是怎么想的？你这不是害人吗？”
“我那朋友正好没房，现在挤在一个大杂院的柴房里，姑娘你看合适的话，他就可以立即搬去和你姐姐同住，他一家也不用再挤在出租屋里遭罪。”何雨柱十分热心。
“你胡扯什么？没见过像你这么恶毒无耻的人！我姐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要将我姐推进火坑！”女孩子急得跳脚。
“姑娘您甭急眼！我这也是好心，设身处地地为你姐着想，想要帮到她。”何雨柱一脸严肃，道：“麻烦您告诉我您家的详细地址，明天我也是闲着，就雇车将我朋友送过去，让你姐和我朋友俩人碰个面，也许俩人碰巧都十分满意对方，很快就能喜结良缘。”
“我呸！”女孩子忿忿地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要不明天，您将姐姐送到我家，我一早就将我朋友接来，让两个迫切需要寻找另一半的人碰面相个亲。”何雨柱冲着她的背影，热心喊道。
“神经病！......”那女子捂住耳朵，疾步跑开了。
“你这位小同志！说你什么好呢？”一位面容严肃，一脸正气的少妇走到了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看着这位穿着整洁平展的白衬衫，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的女士，没有说话。
“看看你这副嘴脸，还像个人吗？你不愿意，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为什么要去恶意调侃戏弄一个涉世未深、单纯幼稚的女孩子？你不仅没有半点仁爱之心，更缺乏对女性最基本的尊重。这里不适合你，你还是去外面站着吧！”少妇冷声道。
何雨柱淡淡地看了这位少妇一眼，就默然转身，缓步踏过门槛，走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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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点半街道办王主任上台宣布大会圆满结束。这次大会共有三十几对青年男女有了交往的意向，还有一对新人当场领了介绍信，宣布明天就去领证结婚。
兴奋的男子女子们逐渐散去，何雨柱也跟着稀疏的人群走下台阶。
“何雨柱！”一位年轻干事走了过来，道：“你等下走啊！帮忙将桌凳给收拾一下。”
何雨柱只能停下脚步。
“真不好意思！那几位大婶上了年纪，精力不济，都已经回家了。这里只能麻烦你给帮忙了！”年轻干事一脸歉意。
“没事！”何雨柱脸带笑容。
“你打扫干净会场，后面厨房也帮忙简单收拾一下。这是会议室、厨房和外面角门的钥匙，你离开前帮忙锁好门，钥匙明天上午送到街道办。”年轻干事道：“我们这还有事，得赶紧走了，一切拜托何师傅了！”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将活干好！”何雨柱道。
那年轻干事才走了几步远，突然又扭头喊道：“哦！对了，后面厨房你就不用管了！这前面的院子里你有时间就清扫一下，如果实在太晚也就算了。”
“好的，听您的吩咐！”何雨柱笑道。
“这厨房钥匙，何师傅你还是先给我，我去锁了门，这后院你就不用去了！”年轻干事走出去两步，心里突然感到惴惴不安，又折返回来，从何雨柱手上拿回厨房钥匙，就举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
何雨柱笑着走进会议厅，在角落里拿出扫帚，弯腰低头开始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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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何雨柱才将地面和桌凳清理了一遍，因为不能去后院取水，他脸上沾满了尘灰，双手更是黑黝黝的，整个人显得脏污不堪。
走出殿门，何雨柱看着西天的残月，估摸着刚到子时，又拿起了游廊边的大扫帚，走下台阶，开始清扫院子。
一盏茶的功夫，何雨柱就将地面清扫了一遍，他双手捧着扫帚坐在大殿前的石阶上，正考虑着要不要再清扫第二遍。
突然一只雪白粉嫩的小狗从后院角门蹿了出来，很快跑到了何雨柱近前，蹲在他面前，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何雨柱抬头远眺，一脸漠然，根本没有注意到它，小狗于是开始摇晃起脑袋和尾巴。
等到它脑袋都快摇晕乎了，还是没能吸引到何雨柱的注意。
小狗出离愤怒了，将口中叼着的肉包子摔在地上，“汪汪”大叫了两声。
“嗨！是你这条癞皮狗啊！”何雨柱终于发现了石阶下的小白狗，“连肉包子都给混上了！哎！这人比狗，可得给活活气死！我忙活了这么久，不要说肉包子，连口水也没能喝上。”
何雨柱笑眯眯看着小白狗，光鲜靓丽的小白狗看着灰头土脸的何雨柱，摇头晃脑十分得意。
“汪汪！”小白狗伸出雪白的爪子，将地上的肉包子向前推了推。
“哟！您这是要请我吃肉包子啊？”何雨柱哈哈大笑，“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他才站起身，小白狗立即叼起包子，一溜烟跑掉了。
“嗨！这死狗，感情它是来炫耀的！”何雨柱笑着摇头，又坐了下来。
枯坐无聊，何雨柱抬头看了一会前面正殿残破的屋顶，又移目打量着高出屋顶的两株大柏树。
夜风中大树枝叶摇晃，在一旁配殿的屋顶投射出张牙舞爪的两团黑影。
一阵疾风刮过，发出的声音像无数的怪兽发出低吼。
那两团黑影似乎要腾空而起，向人扑过来。
“呱！”一声夜鸟悲鸣，何雨柱抬头看去，仿佛见到一团乌云极速掠过了天空，向西飞逝。
他一直看到小黑点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垂首沉思片刻，准备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