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计划
从学校出来的黄垣先去了狄乌给他事先讲过的隐藏地点，结果黄垣看见的就是一个早餐铺子而已，狄乌正在那里喝着一碗豆浆。黄垣也没搞不懂这个地方怎么就适合做个窝点了，于是他就提问了，有些东西不怕你不懂，就怕你揣着糊涂装明白。
“狄哥，你在美国做这事儿这么久就找个这种地方暗中保护我啊?”
为了避免被别人听到，黄垣压低了声音。
“这叫大隐隐于市，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懂不懂?”狄乌在喝豆浆的间隙中平静的解释了一下。黄垣是没看出什么的，但是狄乌坐在这的那一刻开始，从他眼前路过的每一个人，细微动作，表情神态都被他清晰的观察到了，即便这些人里面有他以前仇家雇佣来的杀手，他不用能力，仅靠本能就能瞬间反应并且应对过来，当然，一个人就不说了，除非他是高手，对付狄乌这种角色，最起码得是训练有素配合得当的三人小队，还不能是庸手。所以，再加上自己已非常人，这种实力，他已经没有藏的必要了。
“狄哥，你这中文挺溜的嘛，丝毫看不出来你以前是个洋鬼子。”黄垣对狄乌的挖苦反击了一下。然后也点了一笼包子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他准备在这把中午饭凑合了。
“你小子嘴挺硬的，反正老齐把你交给我，等一下陪你练练，刚好涨涨你的实战能力。”
可能是平时和齐徇混久了，狄乌也对这种垃圾话有足够的耐受力，但是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嘴，说完狄乌就有点后悔了，只不过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马都难追，所以他还是决定操练一下黄垣。
“那感情好，狄哥你有没有枪什么的让我摸一下。”黄垣双眼发光，双手止不住的摩擦起来，这可是男人的梦想。
“你多久能打过我了，我送你一把都没问题。”狄乌看了一下激动的黄垣，又补充道：“半夜我睡觉你来偷袭都可以。”
“喂喂喂，狄哥，你这是想成为我爹啊?你以为你谁，白胡子吗?还有见闻色霸气?半夜偷袭都成?你可不要后悔啊你。”
黄垣一脸不信邪，看他那样子他打算试试。
狄乌只是笑了笑，毕竟以前的生活只是挑了些片段和这货讲，他可能没想象过自己过的是在哪样的腥风血雨中生存下来的。
这两人边说边走到了齐徇的咖啡店，刚进门就发现齐徇正躺在一个椅子上，脸上还盖着一本打开的书。
“喂，成人杂志的内容吞掉了你的脑子吗?”这个情况再次拉低了齐徇在黄垣那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下线。
齐徇闻声而起，他平静的把这本书关上然后塞到了一边的书架上面，然后询问道：“你小子过关了?”
看了眼书架，黄垣面露得瑟自我吹嘘道：“你以为本大爷是谁，我还以为考官多有实力，原来是以前的手下败将，我轻轻松松就把他解决了。”
“以前的手下败将?魏不二吗?居然是他……”齐徇摸了摸下巴日有所思道。
“这货你也认识?”
“他我算是有些了解，但是不熟，和他关系匪浅的某个人和我的人生有很大牵扯。”齐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收起来平时的模样，而是庄重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准备计划抢银行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黄垣看这架势，八卦之心犹如虽然在心里面熊熊燃烧，但是他没问，因为他觉得知道太多有可能被这个不法之徒给干掉，他只是在那直摇头，言外之意可能是说齐徇这种人都和女人（他自己认为的）有瓜葛。
回家收拾了一下衣物的黄垣又回到了咖啡厅。
晚霞将整个咖啡厅染成了朦胧的红色，黄垣趴在一个座位上，狄乌还是在老位置喝着咖啡，今天下午的时候黄垣被狄乌操练了一下，他现在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用狄乌的原话说“你现在的战斗力用那美克星的话来说顶多只有5。”
对于这话黄垣也没法反驳，自己又没有什么外挂，难不成刚入行自己就能有堪比超级赛亚人一般的战斗力吗，自己也不是孙悟空，就一普通人，不要期待太高了。所以他才选择趴在这里，狄乌看着他是直摇头。
突然黄垣想起一件事儿，唐殷说晚上要和自己商量一下计划，于是他打了个电话过去，然后把咖啡厅位置和唐殷说了一下，对面只是说了句“马上就过来”就挂掉了电话。
黄垣心想，一个前辈一个硬汉，这种配置解决那个校长怎么都够了，自己只需要在后面风骚的打着酱油就可以。
10分钟左右过去了，唐殷推开了咖啡厅的门进来，他一进来就看见黄垣在一个位置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东西，以唐殷的视力，他很清楚的明白，那是一本成人杂志。诸位也不用猜了，这本就是白天黄垣批判齐徇的那本。
“啊……你来了。”黄垣在自己浏览到的位置做了个折角标记，然后一副意犹未尽把书塞回了书架里面转头对着唐殷说道。
“嗯……你……”
“我这是在品鉴夜莺的品味而已，这些东西我是不感兴趣的。”看着唐殷的神色，黄垣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我懂了，你也想欣赏是不是?早说啊你，等一下我做主，这本就借你了，实在是不行，夜莺这货还有不少收藏，你需要的话自己去挑好了。”
唐殷汗颜了，今天早上的初步估计已经完全破碎，黄垣的行为让唐殷对他的印象重铸了，本来他认为黄垣只是有点嚣张而已，毕竟是“夜莺”介绍入行的人。齐徇在杀神者里面也算是声名远扬了，所以黄垣嚣张应该是有底气的。以上都是唐殷的猜测，他哪知道这货的真实水平。在经过刚刚的事儿过后，唐殷的认知上又多了个“毫无下限的流氓”这种印象。
黄垣可不知道这对面的同龄人在诽腹自己什么，看唐殷越发发黑的脸，黄垣只当唐殷脸皮薄。
唐殷选择了无视黄垣的话，他开口谈起九十九大学的事件：“这里有些情报，你了解一下。首先是校长肖白生这个人，他在20年前只是这所学校的一名普通教师，结果上一任校长退休过后，他却被当时的两名副校长推荐上位。本来这两位副校长无论哪个都有资历有能力担任校长这份职务的。虽然以后面学校的发展来看，肖白生的手段，经营，扩张，人才引进，教育培养以及各种理念都是无与伦比的。那两位副校长也因此得了个慧眼识珠的美名。但让贤这种事儿……怎么想想都很可疑。”
唐殷停顿了一下，他这是在给黄垣消化时间。
黄垣两手手指交叉放于下巴，双眼露出思考状，他的大脑在高速转动着。这是唐殷以为的情况，实际上黄垣正在考虑晚饭吃什么的问题，中午陪狄乌吃的那点确实不顶饱，意识到唐殷停下的他还挺莫名的。
“那什么，你继续，别看我啊……”
唐殷感觉有种奇怪的情绪正在升腾，他又继续说到：“本来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当时九十九大学的人才引进也让人疑惑不解。当时在各地都十分出色的一些教师，教授都因为想到m市发展而陆续辞掉了在当地也算优渥的工作，纷纷来到了当时待遇并不算很好的九十九大学，美名其曰这里有学术氛围，现在这里也算是有了，但当年这可算得上是一块贫瘠之地。”
“嗯……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黄垣又换了一个姿势，他选择趴在了桌子上，然后回应了这么一句，只是单纯因为别人说这么多话，自己一句不理有点不礼貌，其实他这个姿势也相当不礼貌。
唐殷心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一般，但他是大家子弟啊，又是前辈，他得讲风度，得有逼格。于是他便忍了下来，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前段时间苏家大小姐的被绑架案，这是夜莺给我透露的消息，他说线索最终指向九十九大学里面的一位书记，据夜莺的情报来源，这个书记和肖白生关系匪浅。”
“那么，真相这样一个了。”听到这里，黄垣突然站起身来，用右手中指在鼻子中间向上顶了顶并不存在的眼镜框，嘴里面飙着一口地道的日文，念着这句名侦探柯南里面最经典的台词。
“凶手就是这个姓肖的老头。”他笃定的下了一个结论并且给出了一个十分不靠谱的计划。
“我有个计划，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首先，我们有三个壮汉，我们可以在这个书记回家的路上埋伏着，然后把他敲晕带回来，这个校长就算有鬼，也不可能能料到我们会绑架他的亲信，带回来过后我们再严刑逼供。得到能确定肖白生是伪神的情报过后，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说到这里，黄垣一点口渴，他抱着一直放他旁边的杯子猛灌了一口劣质速溶咖啡，又继续说到：“到时候，我们对这个伪神也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直接一起上，他就算再能打，也总不可能无限体力吧。”
说罢黄垣哈哈大笑了起来，显然他对自己的计划还挺得意的。
“这计划……”唐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虽然还有不确定的因素，但是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策略。”
齐徇的有气无力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看着刚刚推门而入的齐徇，黄垣回道：“就你那颗被成人杂志腐蚀的脑袋，还说我的计划有缺陷……我呸!”
“我只是对未知的知识感到好奇罢了……”齐徇点燃了一根烟缓缓说道。
“不像你，怀着龌蹉的目的。”齐徇眼神一凌，显然，他发现了黄垣翻看那本杂志的痕迹。
“你这种诽谤我都不想解释。”黄垣挖了挖鼻屎回应道。
看着这两人的对话，唐殷终于搞明白刚刚呼之欲出的感受是什么了，这种感觉俗称蛋疼，这两个人的言行举止深深的刺激着他的内心。这份精神污染在逐步降低着他的理智值，看着一直喝着咖啡的面无表情的狄乌唐殷露出了佩服的神色。为了避免和这两个无耻之徒过多接触，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