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确认
“嗯……唐前辈，你pose摆完了吗?”
唐殷刚回到现实就听见了黄垣的声音传来。
他转过身子：“我这……不是耍酷……”
天地良心，十分钟前狄乌突然停下了喝他那杯永远也喝不完的咖啡，叫黄垣跟他来，路上一问才知道，狄乌感知到了这附近有时间界的形成，到了这个巷子过后狄乌啪的一下就到另一头望风去了，黄垣刚准备摸索一下怎么进入时间界，就瞧见两个人影缓缓浮现，其中一个背对着观众，另一个仰卧在地，黄垣只觉一股凌厉的装逼气息那是扑面而来。
这种情况就像武侠电影里面，两个侠客在夕阳下对峙一般。
“听说这一带有个人刀很快……我想见识一下。”
“那你……对你的剑也很自信呢……”
就像这种开场，紧接着就是两人互斗几百回合过后，发现不用杀招是搞不定对面，两个人再摆个架势，喊个招式，譬如“月色血风暴”“流影电光闪”这种，好吧，有点出戏了，反正大概就这么个意思。这个时候通常会给个特写，放动漫里面就是一道黑影一道白光，再加上兵刃相接的声音，最后时髦值最高的立在原地，再接几句什么“你的剑很快，但我的更快”这种话，另一位不用说了，当场杀青。
回到正文，黄垣直接无视了唐殷的话：“行了行了，不用解释……青春期嘛，我都懂的。”
黄垣的逻辑就是，青春期等于中二期。
“为什么这货没受伤啊……”
“他是堕落者，对于这种人我们的处理只是消除被伪神污秽过的心之壁而已，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唐殷盯了黄垣一眼解释道，对夜莺连这种基础常识都没和黄垣介绍有些疑惑。
“心之壁被污染?所得嘶……”黄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唐殷又开口道：“刚刚我用我的心能力杀死了伪神给他施加的污秽，算是心灵冲击的一种，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按道理晕一会就该醒了。”
“直接作用于心灵上，唐前辈你这能力这么猛?但你的绰号是“霸王枪”啊……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这老小子捅个对穿……”
一般来说，新人处理完第一个事件过后，整个发生过程都会详细无比以案宗的形式记录下来，根据在这场事件中的能力运用，战斗经过，处理方式来决定杀神者的绰号，唐殷当年年轻气盛，对各路枪法中大开大合的比较中意，下手也没轻没重，于是各个家族中的人就知道了唐家有这么一位杀胚，议会高层的几个老顽童就草率的把唐殷的绰号给决定了。
唐殷闻言露出了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这家伙怎么处理。”
黄垣上前蹲下，翻看了一下刘鑫的眼珠，然后右手握拳锤到左手掌心：“这种时候就该拿桶冷水浇到他的脑袋上。”
“哪给你找冷水啊……”唐殷很是无语。
“那给他几耳光怎么样，反正这货这些年指不定助纣为掠做了不少坏事。”黄垣提议道。
“我没意见，你上吧……”
“我们也可以选择先揍他几拳，指不定在疼痛的刺激下他一下子就醒了……”
“他好歹是个书记，就算我们把姓肖的搞定了，这家伙也不一定下岗，你想被他穿小鞋吗?”
“说的也是，唐前辈你脚臭不臭，我们也可以选择用臭袜子把他熏醒……”
唐殷彻底黑了脸：“你要做就做……不用询问我的意见。”
黄垣听到这话，就窸窸窣窣的脱起了自己的鞋子。
刘鑫在黄垣提议揍他几拳的时候已经醒了，但他一时半会搞不清楚状况，因为心之壁的净化对于他的记忆造成了一定的冲击，直到黄垣的臭袜子计划提议到实施的时候，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该醒了，不然他会遭遇人生的第一次臭袜子敷脸。他睁开眼睛，也算是阻止了黄垣的行动。
黄垣看着睁开眼睛的刘鑫，一脸失落。他转过头去：“唐前辈，你刚刚怎么弄晕他的，再来一次呗……”
“行了，别叫我唐前辈了，叫名字就行。”
唐殷走到了刘鑫面前，开口询问道：“我问你答，明白?”
刘鑫愣了一下神仿佛记起了什么，他点了点头。
“肖白生校长你还有记忆吧，和我们详细说说吧。”
刘鑫闻言过去的记忆缓缓浮现。
二十年前，刘鑫满怀抱负准备在教书育人的岗位上大施拳脚，但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拳，他的家庭并不算富裕，家中又惨遭巨变，父亲病重入院，虽然大学教师这个职位薪资还算不错，但依旧负担不了沉重的医药费用，他白天兢兢业业，晚上在校外找了份家教的职位，家庭的重担一度压得他快趴下，但他这人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当时恰逢肖白生上任九十九大学的校长，在一次偶然相遇过后，肖白生邀请他到m市工作，给出的理由是m市有着更出色的医疗条件，再加上更加丰厚的待遇，一番权衡之下，刘鑫来到了九十九大学任教。
肖白生也很看重他，包括暂时借钱给他负担父亲的治疗费用，多次提拔他，也经常看望刘鑫病重的父亲，在肖白生经营下，刘鑫仿佛找到了知己好友一般，对肖白生掏心掏肺无话不说，时间流逝下，他的心灵逐渐被伪神污秽污染。
在彻底黑化后，肖白生就多了个唯他命是从的马仔，当然，刘鑫这种人在肖白生经营九十九大学的20年里，并不止一个。
刘鑫说完以后，唐殷绕到他身后一个手刀把他敲晕了，然后召唤出了他的银枪。
黄垣见状说道：“老唐你这是干嘛，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吗?”
唐殷回道：“我只是把他这部分记忆清除一下。”
说罢唐殷一枪刺向了刘鑫的头颅，黄垣看到枪头融入了刘鑫的头里面，就像刺入水中一样，唐殷仿佛刺中了什么，收枪一甩。
只见黑色的水滴从枪头飞到巷子的墙壁上，沾染到黑色水滴的墙壁发出了被浓酸腐蚀的声音。
“光是接触的记忆就有这样的污染性吗?”唐殷自言自语了一句。
黄垣已经呆滞了，唐殷刚刚很明显是在除去刘鑫和幕后boss肖白生接触的记忆，但就是这玩意儿，居然有这种杀伤力，夜莺那厮还说这任务简单，这是要我命啊，黄垣在心里悲呼。
现在好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逃是肯定逃不了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就在那，顶不住啊，老爷子，你泉下有知可要保佑你的孙子。
“m市的杀神者也太良莠不齐了……”
还在求爷告奶的黄垣突然听见了一声很好听的女人声音，狄乌并没有阻止这个人和这个人的发言让黄垣得出了几个信息，一是这个女人肯定不是来找茬的，虽然发言很像；二是这个女人应该是同行；三是这个女人应该很好看，这是黄垣通过声音判断的。
只能说他这次确实没有猜错，眼前这位杀神者女性确实是个美女，转过身的黄垣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女人，眼前这位女性一身劲装，随意扎了个马尾，一身上下流露出干练，沉稳的气质，淡妆，面容五官无可挑剔。
扫视了一眼的黄垣在心里面感叹道：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御姐。
“原来是“剑止”凌霖前辈。”
黄垣听见唐殷的话，心想原来都是道上的，只不过虽然你是前辈，但刚刚那句良莠不齐什么意思，这里就两号人，这良的肯定是说唐殷呗，感情好自己就是滥竽充数的那个。虽然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是黄垣还是接受不了。
“这位大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愁的，你上来就出言不逊是不是不太好啊……”
“大姐!大姐!大姐!我让你大姐，我才26岁!”
这三声重复的大姐一声比一声大，和这三个词交织在一起的是黄垣的惨叫声。
“你干什么?!啊!好疼!别打了!我错了!姐姐!前辈!”
唐殷看着这一幕直接将头转向了一边，一副不认识黄垣的模样。
黄垣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面十分悔恨，早知道眼前这位这么暴力，自己就不嘴贱了。
“凌前辈你来这里是?”
“一个任务而已，刚才注意到了这里有时间界生成，就过来看看。”
说罢凌霖又看向黄垣问道：“他是谁介绍的新人，神躯化程度这么低……”
“他是m市负责人夜莺介绍的，名字叫黄垣，目前在和我一起解决九十九大学的事件……”
听到这句话的凌霖俏脸一沉，突然以黄垣动态视力捕捉不到的速度冲到了黄垣面前，然后黄垣就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狠揍。
唐殷也很奇怪凌前辈的举动，但他也打不过这位啊，这位可是议会“打更人”的“右侍”，多个城市的总负责人，实力肯定是在他之上的，所以他眼睁睁看着黄垣挨了三分钟的拳打脚踢。
凌霖的态度其实是涉及到了齐徇年轻时候的一件往事，黄垣这第二顿揍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揍完黄垣之后凌霖就离开了这里，黄垣躺在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只感觉人生悲催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