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任性的老人家
“你的好姐妹希莎安娜可是惹祸了，惹大祸了，她居然朝新祭司麦冬娜动手，扬了老人家一脸泥巴～”巴莎看似说得轻描淡写，而脸上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卡夏取水进屋，又出来取干苔藓，她躲进光线阴暗的屋内清洗盛放食物的石板，并不打算理会她，巴莎阴阳怪气的话，她一句也不想听，免得耳朵不清净。
“新祭司冬娜莎吵着要把希莎安娜送到遥远的祭司长老会去哩。你说长老会那帮家伙们会怎么处置她这个不听话的圣女？”巴莎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
屋子里，卡夏似乎正忙着，没有任何回应。
“呸！你这个傲慢的小贱人!”巴莎自觉无趣地嘟囔骂了一句，百无聊赖四处张望，瞟见不远处正活动筋骨的孙哲，他扭腰伸胳膊，行为举止怪异。
“呵！瞧那个傻瓜可真舒坦，还扭来扭去地跳舞咧，哈哈，抱着脑袋碰膝盖这是要做什么呢？打算试一下能否碰死自己么？哈哈哈哈～”她开怀大笑道。
难怪巴莎会觉着孙哲的举止怪异，这健体操是现代文明的产物，她所处文明阶段还没有康复训练与健身之类的概念。
“他醒了，人看起来恢复得也挺好，你可以不用同我们委屈地挤在一起了，回自己家住吧！”卡夏捧着大蛋壳从屋里出来，苔藓在浑水里泡着，荡着微波。
“切！我可不听你安排！”巴莎一脸不屑！
“那就不要烦我好吗？如果你确实闲的无聊，可以帮我做点事情。”卡夏冷冷说，将水泼到屋旁空地上，白了她一眼，又转回屋子里。
“哈，你个小贱人，倒是长脾气了！用这种该死的语气朝谁说话？”巴莎怒气上脑，骂咧咧朝屋里嚷嚷着。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完全可以，你若呆这倒是真添乱！”，卡夏虽然尽量用平静口气地说话，但是语气中掩盖不了烦怒的情绪。
“小贱人你说谁添乱？”巴莎腾地冲进屋子，卡夏猝不及防，被她狠狠拽着头发往外拖。
卡夏疼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事发突然，稍远处的孙哲有些懵，他眼见着微胖的巴莎将瘦高的卡夏扯着头发从屋里拽了出来，至于两个女孩为什么打起来，他完全不清楚，他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也不了两个女孩平常的来往，自然搞不明白事情的来由。
巴莎是酋长家的莫格，希莎安娜是大祭司家的莫格，两个女孩自小就被宠溺坏了，希莎安娜只是调皮，而巴莎则那种仗势欺人的坏。
所以卡夏能和希莎安娜玩一起，却不喜欢同巴莎相处，虽然她同巴莎是堂姐妹关系。
“放手！”孙哲高声大吼道，可无济于事，巴莎野蛮的很，一手薅着卡夏头发，另一只手朝卡夏劈头盖脸的打，卡夏疼的悲惨地叫着。
孙哲也很生气，冲过去，抓住巴莎的手腕，一使力，巴莎吃疼便松开了手，接着孙哲便将她甩到一边。
此时，卡夏得以抽身，她显然是吃了亏，自然不肯罢休，于是便抬腿朝着巴莎就跺去，结果踹了个空。
孙哲不知道她们两个为什么吵，也听不懂她们之间嚷嚷些什么，便插在两人中间，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让两个人冷静下来。
“滚开你这个傻子！“巴莎不肯罢休，又靠上前来。
孙哲见巴莎又想去拽着卡夏的头发，便伸手阻拦。
“该死的家伙！”巴莎狠狠地给了孙哲一巴掌，拍得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她作势还要打，孙哲手一拔，便将她的手打了出去。
“你这个家伙居然敢冒犯我！“巴莎朝他咆哮着。
卡夏也打红了眼，她趁巴莎朝孙哲咆哮的空挡，起脚又是一跺。
孙哲见势不好，将巴莎往旁一推，自己受了那一脚，正中小腹，他捂着肚子踉跄往后退，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巴莎又一个耳光拍他脸上，他立时满眼金星。
这拉架的倒被打了个结实。
两个女人上演全武行，孙哲本就身体虚弱，哪里拦得住两个人，反而受了池鱼之殃，被巴莎捣了几拳，又被卡夏赏了几巴掌，揍是挨了，架是没有劝住。
他只得悻悻坐到屋前长条石上，看着两个女人扭打。
他气喘吁吁，看起来比打架的两个人还要辛苦。
一会儿他便流鼻血了，两个女人都身着兽皮，这拉扯激烈，坚韧的皮子都撕烂了，这可真是光天化日啊，居然没有人上前拉架。
这春光浪漫的日子啊，孙哲的鼻血流得更起劲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缠斗，渐渐的视线模糊，不一会便感觉头脑昏沉，接着眼一黑。
扑通，他又晕厥了，整个人轰然扑倒在烟尘中。
两个女人折腾筋疲力尽才收手，这才发现趴伏在地上的孙哲。
“啊，这怎么趴下了？”巴莎着实被孙哲俯卧于地的模样给吓着了。
“你这仗着老爹权势作威作福的混蛋玩意！他为你挡了一脚，你居然下重手，想把人给打死吗？”卡夏怒吼道。
“小贱人，少赖我，这傻子三天两头晕倒，我一巴掌劲再大也打不死他哩，就算他今天真死了，也是你那一脚跺的！”巴莎毫不示弱。
“你看他，他口鼻都流血了，口鼻都流血了，你这得使多大劲？”
“你要怕你那外来男人死了，那就赶快找人抬祭司那里去看看喽。”巴莎说得轻描淡写，她不想同卡夏纠缠，更不关心她眼中外乡人死活，呆在这里实在败坏心情。
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皮子，重新裹到身上，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神气，正打算潇洒地走哩。
“你给我站住！”卡夏冲过去拦她。
“怎么，还想接着打架么，打架你可不是个！”巴莎轻蔑的说道，撞开拦自己路的卡夏。
“那就是打，打服了为止！”卡夏暴喝。
她动作快极了，像发怒的母兽，巴莎只觉着脖子一紧，紧接着身体失去重心，等她反应过来，卡夏已经骑在她身上，她正要出口喝斥，啪，啪，两声，脸上便多了数道红痕，愈加五彩斑斓了。
“服不服？”卡夏喝问。
“不服!”巴莎嘴硬，双目圆瞪，卡夏抬手打算再给她来一下，她却借机猛地一翻，局势逆转。
“哼～说你不是个，你这个贱妮子！”巴莎占了上风，双臂挥舞，毫不留情。
卡夏勇猛无比，顶着扑面袭来的巴掌雨，双手猛地扼住巴莎的咽喉，往旁边一别，再次反转。
“你这个坏犊子，打小就欺负我，平常不与你计较，不是怕你，今天让你看看到底谁不是个！”卡夏吼道，整个身体的力量压到双手上。
巴莎被扼得眼球都快突出来了，情急之下，她的拳头奋力一摆，结结实实正中卡夏脸颊，卡夏手劲一松，她便挣脱出来。
两少女扭打在一起，打得全部灰头土脸，两少女扭打在一起，扯得刚裹到身子的皮子又七零八落，两少女扭打在一起，热闹得没有人去管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孙哲。
“停一停！”巴莎喘着粗气，拉开距离，脱离战斗。
“再来啊，打啊，继续打啊！”卡夏叫嚣挑衅着。
“你可真他么的疯了，打架没有你这么打的，你娘的这叫搏命～”巴莎后退了几步。
“你怂了吧，大酋长家高贵的公主怂了！”卡夏嘲讽并凑上前挑衅着。
“哈，哈”，巴莎笑的前仰后合，用像看笑话一样的眼神看卡夏。
“你笑啥，打架呢，你严肃点”，卡夏怒目以对。
“瞧你，瞧你那滑稽样子，被我揍得都破了相，那脸都肿的把嘴都快挤没了，还有个大乌眼，就这德行了，还在那朝我发狠?看着我实在忍不住笑，哈哈哈！“巴莎笑的更厉害了。
她这一笑，让卡夏瞬间没了火气，仔细看巴莎那副尊容，也噗嗤笑了起来：”还说我哩，你整张脸大了一圈，鼻子都扁扁了，看你这副尊容还怎么卖弄风骚！“
两个人站着笑到无力，又瘫坐到地上笑，今天部落中人捕猎的捕猎，采集的采集，寨子里本没有几个人，剩下那些人也懒得看她们打架的热闹。
”我们别笑了，别笑了，你瞧，你瞧，那个傻子怎么流那么多血，是不是真的快死啦？“巴莎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孙哲，脸下洇出一大滩血，着实把她吓着了。
卡夏心一慌，忙凑过去看，孙哲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口鼻洇出一大摊又黑又臭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