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高铁
宇文斗低头点开，看到一个贱兮兮的黄色笑脸头像闪烁着，一看就知道是张利。
张利：“牛逼啊斗哥，听说你直接跨级去读高中了？【666】”
宇文斗：“hh”
看样子叔是把消息传出去了，也好，省了不少事，宇文斗想了想，又给张利发了一条消息：“结业典礼怎么样？”
宇文斗确实不确定梦魇事后到底怎么处理的，他这两天沉迷书本没想起来问，宇文海也没主动提，现在倒是有点好奇。
张利：“斗哥我跟你说，那个结业典礼是真的好看，你当时没来真的可惜了，尤其是那几个学姐的啦啦操表演……（省略几百字的描述）”
好，看起来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叔办事还是很利索的。
“不过，哎斗哥，你知道吧，我那天早上在教室里做梦还梦见你了”张利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嗯？”宇文斗回复依旧惜字如金。
“好像是梦见和你一起在学校里冒险什么的，细节忘了，不过感觉老刺激了。”
“彳亍”
宇文斗放下手机，活动了一下脖子：“协会处理事情还是挺利索的嘛。”
杨光微笑着歪了下头：“嗯？”
“前两天我初中那边有一只梦魇，把整个学校的人都拉进梦里了。”宇文斗一摊手，“不过刚刚看我同学发的消息，他们应该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情了。”
“这个事情倒还好处理了，毕竟只是拉入梦境，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杨光笑了笑，“有那么几次涉及目击者太多了，伊克罗斯他们甚至忙不过来……”
“伊克罗斯？梦神？”宇文斗挑了挑眉。
“哦，这里就是一个部门名啦，这个部门负责隐藏异能者存在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让普通人陷入梦境一样嘛，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杨光解释道，“协会里很多部门的名字都蛮独特的……比如我们装备研究部门叫赫尔墨斯，嗯也就是传说里开创炼金术的那位神。”
“呃，都是希腊神话？”
“那倒不至于，”杨光想了想，“我们的物流部门叫墨丘利。”
宇文斗眉毛抽了一下：“墨丘利不就是赫尔墨斯传到罗马之后的名字吗……”
“协会的收容部门还叫高天原呢，”杨光耸耸肩，“基本上都是协会刚创立那会起的名，多少有点奇怪。”
“那战斗部门叫啥，阿瑞斯？”宇文斗有种莫名的好奇心。
“如果你说的战斗部门指的是指派干员任务的，我们一般叫……”杨光提到这个的时候明显也有点难以启齿，“塔尔塔罗斯。”
“希腊神话里的地狱啊……”
“对，因为这个部门的职责就是，嗯……惩戒罪孽，送至往生。”杨光点点头。
“不是，干员任务里就没有一些别的稍微温和一点的嘛，比如采集啊，收集情报，建造啊什么的……”
“情报部门叫天眼，就是字面意思；建造部门叫轩辕台，黄帝筑鼎的地方；养殖部门，就是负责珍贵植物异兽的，叫做稷山，五谷之神后稷的故乡。”
“还挺中西结合的。”宇文斗感慨道。
“毕竟当年协会也是全世界异能者一起创建的嘛。”
谈话间，窗外的景色逐渐暗淡下来，乌云逐渐笼罩起来，阳光一寸一寸地消失，看起来即将有场大雨。宇文斗看了一眼窗外，转头问道：“阴天的话吸血鬼会提前出门吗，毕竟人家是夜间出没，天提前黑一点会不会更早活动呢？”
“会一点点，但是吸血鬼又不是见光死，不然要是他们都夜间出没，伊克罗斯他们还轻松点，”说到这，杨光像是想起了什么，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哎，你知道嘛，吸血鬼对梦境类的幻术有一定的抗性。”
“这个书上倒是没有写。”
“因为这个抗性的原因比较奇特，”杨光笑道，“血族会长期沉睡以积攒力量嘛，在梦里的时间会很长，和梦的兼容性更强。所以他们其实在梦境里会更容易保持清醒，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更容易脱离梦境的控制。”
“我们也没打算用这类的幻术去抓捕血瞳吧？”
“那倒不会，”杨光摇摇头，“顺口一说而已。还有什么问题嘛？”
“暂时没了。”
“那就稍作休息一下，再过十来分钟就到站了。”
宇文斗耸耸肩，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消息。可能是因为已经进入D市了，大数据已经开始给宇文斗推送当地的新闻，比如什么连环失踪案最新进展，什么当地矿井塌陷后续等等。宇文斗果然又看到张利的新消息：“斗哥，现在干嘛呢。”
想了一下，宇文斗最后模糊地回了一个：“旅游。”
“那好巧不巧，我也在旅游哎，就在D市。我跟你说斗哥，这D市这块老好玩了，这里盛产……”
撑着头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文字，宇文斗倒是莫名觉得身边有个这么话痨而又有点憨的朋友也不错，只不过张利也在D市着实让他有点惊讶，只希望到时候别又波及到他就行。
“好好好，知道了，我还有事先下了。”宇文斗最后回了张利一句，又点开杨光发给他的文档仔细看了看。看了几眼后，宇文斗心头又生疑惑，抬头问道：“这里面提到的那个‘眼线’，是……什么？”
“天眼的一个干员呗。”
“他们实力大概怎么样呢？”
“一般来说协会的每个干员都是兼任多个部门的，比如我就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医神，就是医疗部门，因为名字太长我们一般就简称庇俄斯——和塔尔塔罗斯的干员。天眼那边我倒是不太熟，不过一般来说，有资格进入各个部门的，最低都得有E级的实力。而且通常情况下，E级的干员很快就会升到D级及以上，C级干员才是协会最常见的。”杨光想了想。
“嗯，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去抓的吸血鬼本来就是实力比较弱的喽，现在甚至只能算最基础的E级？”
“对啊。”
宇文斗坐正了身子：“那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原来就一个区区D级的吸血鬼，会从B级的干员手里逃脱？还有，为什么这个任务明明只有E级，那个天眼的干员起码有E级，他怎么就不顺手给血瞳抓到手呢？最后，这个D级的吸血鬼是怎么越狱成功的？按理说那边的保卫人员也起码是D级到C级左右吧？”
“这个啊，”杨光却是笑了笑，“首先，异能者的这个等级划分挺不精确的，只是个大概。比如你现在才F级，但我估计你和有些D级的干员打一架也不见得就落下风。所以这个血瞳虽然明面上只有D级，但是在合适的环境下，就往往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而且血族天赋就挺适合逃跑的。至于为什么人家天眼干员不亲自来抓……”
杨光摊了摊手：“总得留点任务给新手呗。”
宇文斗挑了挑眉：“行吧。但我总感觉这次任务有问题。”对于宇文斗来说，这个任务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是宇文海给他布置的任务，贼大概率有问题啊！
“放轻松，别紧张，我当年的新手任务比这个难多了。”杨光轻笑一声，看了一眼手表，又靠在了椅背上。
“你当年的新手任务也是E级？”
“不是啊，我刚进协会就是A级嘛，所以新手任务也难一点，B级。任务内容也就是把一匹受伤发狂的野生三头犬给它治疗好，然后协助协会给它收容起来。”
“呃……这头三头犬大概实力咋样……”宇文斗莫名想起来了那条看守地狱的三头犬。
“A级呗。”
“这tm是B级任务啊！？”
“正常啊，一般A级任务都得出动一队A级异能者，难一点的A级任务甚至得让S级异能者来带队。后面的任务难度也基本上都这样，B级任务就是最起码得一队B级异能者，偶尔会让A级来帮忙，依次类推。”杨光耸耸肩，“只是收容一只A级的三头犬，倒也用不着派上一队A级的干员。一般申请独立执行任务都得往下降两个档次，所以我做C级任务最多嘛，省事。”
“呃，我听说好像比如E级异能者也可以申请做D级的任务？”
“对吧，你都说了得‘申请’，协会那边给不给过就得另说。这种一般也就是去长长见识的，基本上也没人闲得慌主动申请更高难度的任务，这也拿不到多少贡献值。”
谈话间，高铁逐渐减速，停靠在了站头。车门打开，湿漉而又沉闷的空气慢慢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