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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沉默的宇文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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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啊,挺好听的姓。”宇文斗笑了笑,“倒是得注意注意,我复姓宇文,有不少人没听说过我这个姓觉得我姓宇的。”

烟青玲也笑了一下,看着心情好了一点。

“走吧。”宇文斗随便拿了一罐咖啡,便走到收银台前付了钱。见烟青玲付钱时一枚硬币一枚硬币地数着,沉默了几秒,最后主动帮烟青玲付了钱。

烟青玲大惊失色:“学长……没必要,太破费了……”

“好啦,能要多少钱。”宇文斗耸耸肩,“带路呗。”

烟青玲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但最后还是领着宇文斗一路走到了公墓,来到了一处墓碑前。放下手中的几朵康乃馨,烟青玲后退了两步,微微弯了弯腰,小声地说道:“妈妈,玲儿来看您了……”声音越来越轻,泪水比声音先涌了出来,很快烟青玲就哭的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眼泪滴滴答答落在了花上。

这次倒轮到宇文斗局促不安了,但这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烟雪”独自愣神。

过了良久烟青玲才抽着肩膀,哭声渐止。宇文斗默然递上一张纸巾,这微小的关照却又一不小心触动了烟青玲,接过纸巾的烟青玲又一次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宇文斗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拍了拍烟青玲的背,心里又有一些感伤又有一点无奈。

“抱歉学长。”好一会烟青玲才终于缓过来,她连忙红着脸向宇文斗道歉道。

“没事。”宇文斗摆摆手,“我倒应该向你道歉,现在你好像没那么容易回家了……”

烟青玲摇摇头:“没事的学长,爸爸每次喝酒喝多了都这样,等两天就好了。”

宇文斗抿了抿嘴:“你继父每次发酒疯,你都这样忍着?”

“是……”

“唉,你等等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宇文斗叹了口气,拨通了宇文海的电话,“哎对叔,是我对,我这边吧……”宇文斗快速把事情经过跟宇文海说了说,“您看有啥解决办法吗?”

听完宇文海的回复,宇文斗表情愣了一下,“不是,叔,您确定先这样?不是不是,这样……喂?喂??喂!!”

宇文斗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转回了温和,看向了烟青玲:“要不今晚先来我家避一避,等你继父酒醒了再说?”

…………

领着烟青玲回自己家的途中,宇文斗的心情可是一片茫然。

今天出门前还是孓然一人,结果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女孩子回自己家,自己的人生似乎少了好多关键的环节……

宇文斗也想不通自己叔叔为啥要让自己把烟青玲带回去,他甚至都有点后悔给他叔叔打电话,报个警自己不是更省事嘛……但宇文斗担心的是,这种家庭问题,警察估计刚开始也就是先调解,而这可能会给烟青玲带来更大伤害,不如问问自己那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叔叔,结果自己刚把事情缘由和烟青玲的名字说完,宇文海想了几秒却让宇文斗先把人家带回来看看。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拐卖儿童……”宇文斗心里念叨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了家。

宇文斗刚打开房门,就见到宇文海已经坐在了客厅里。

“小铃铛!”宇文海一看见跟在宇文斗身后的烟青玲,愣了一下,一个称呼脱口而出。

“叔叔?”烟青玲疑惑地抬起头。

一股寒意从宇文斗身上闪过,艾玛,合着烟青玲是自己叔叔年轻的时候留下的风流余孽啊!难怪烟青玲有个继父,说不定我叔这个混蛋只管生不管养……

宇文海看了脸色铁青的宇文斗,白了他一眼:“你想啥呢,你自己去问问人家亲爸怎么了?”

烟青玲有些不解,但还是转向宇文斗说道:“我亲生爸爸是在我七岁去世的,我是看着他在病床逝去的……”

宇文斗抽了抽眉头:“那您老人家怎么脱口而出那么亲切的称呼的……”

宇文海挠了挠下巴:“我也不知道……可能单纯觉得这个叫法比较亲切,而且这个女孩子我确实以前见过。”说着,他转向烟青玲:“你……应该有点印象吧?你小时候有次去公园我见到过你,还给你摘了朵石榴花来着的,还记得吧?”

烟青玲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想起来了:“是的叔叔,当时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公园玩,那天爸爸身体比较好,所以可以出门活动活动。”

宇文斗脸色突然变得更青了:“好,叔我想起来了,那是你为数不多地带我出去玩的时候是吧,然后我说那天怎么突然见不到你人了……”

“切。”宇文海白了宇文斗一人,“你当时都多大人了,一个人玩会怎么了,我自己到处晃晃不行吗?”

“我当时才七岁!”

“好好好,你别吓到人家。”宇文海摆了摆手。

宇文斗提到这事就来气,那时候宇文海带着宇文斗去公园玩,宇文斗还挺高兴,结果玩了一阵子他一转头发现自己叔叔不见了。虽然宇文斗确实比常人早熟一点,但是突如其来的一个人也着实吓到了宇文斗,甚至给宇文斗留下了点心理阴影……具体是什么,宇文斗现在甚至都不敢回想。

“现在你是跟继父一起住是吗?”宇文海转过头温和地问着烟青玲。

烟青玲点点头。

“你妈妈和你继父怎么认识的?”宇文海继续问道。

“不知道……”烟青玲皱眉仔细地回忆着,“我只记得大概是我八九岁的时候,妈妈开始频繁带现在的爸爸回家,当时现在的爸爸很温柔,所以当我妈妈问我愿不愿意有一个新爸爸的时候我也答应了……”

宇文海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还愿意和他一起住吗?”

烟青玲吞了口口水,慢慢摇了摇头。

“那好,今晚你愿意的话,先在我家住下吧,我让宇文斗去给你买点衣服。”宇文海站起身,不顾宇文斗茫然的表情,招了招手,“宇文斗你过来一下。”

“你不觉得这中间有点问题吗?”宇文海带着宇文斗到客厅角落低声说道。

“是有点,我觉得叔您脑子肯定有点问题……”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不觉得小铃铛……烟青玲的继父很有问题吗?按照她的描述,她的爸爸是病死的,病死没多久她继父就来了,刚开始很温和,后来等她妈妈也去世后,现在就天天喝酒度日,屡次家暴是吧?”宇文海说道。

这么说着,宇文斗也觉得有点问题:“叔你是怀疑他这个继父接近烟青玲妈妈的动机不纯?但是也只是怀疑啊,没有证据……”

“证据我去查,你也不忍心让人家一个人回去面对暴虐的继父是吧?”宇文海说道,“而且呢,根据法律,她这继父也是有‘损害被监护人身心健康的行为’,按法律他的监护人的资格也是可以被剥夺的……”

“那被剥夺之后烟青玲的监护人是谁呢?”

宇文海理了理衣领:“我呗。”

宇文斗叹了口气:“我还是去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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