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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化蝶之时血肉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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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雨今天心情不错。

一天的休养,弟弟司辰终于清醒过来,虽然虚弱,但身上的毒斑彻底消失。

感激之余,司若雨对云缺的印象也大有改观。

虽然修炼天赋不行,但人家懂得药理,擅解奇毒,将来靠着这份一技之长,即便在云氏家族爬不到多高的地位,至少有机会成为药师。

药师的重要,不言而喻,但凡有药理天赋的族人,云氏都会重点培养。

司若雨始终惦记着镯子里的秘密。

于是按照云缺吩咐,在当晚赶来。

挽起袖子,露出一节葱白的藕臂,司若雨满怀期待的问道:

“手镯里难道藏着其他东西,我娘留下的遗物到底是什么?”

“摘下来。”云缺道。

司若雨听话的摘下手镯放在桌上,背起小手好奇的看着,烛火映衬下,秀气的脸庞算不得绝美,但干净得一尘不染。

云缺把玩着玉镯,道:

“看到东西之后,你会面临一个选择,事关生死,你要想好,不想看的话也无妨。”

司若雨听得一愣,母亲的遗物里怎会有事关生死的东西?

见云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司若雨的脸色凝重起来,道:

“如果是我母亲真正的遗物,我一定要看,生死我自己来选。”

云缺点点头,熄灭了油灯,将玉镯放在月光下,同时探出左手悬于玉镯上方。

司若雨愈发疑惑起来,看不懂云缺的举动。

很快,司若雨发现玉镯竟在月光下晃动起来!

整个玉镯宛如一圈水银,不再是固态模样,竟荡漾起细小的波光!

司若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她只看到玉镯的变化,却看不到云缺悬在玉镯上方的手心里,正张开着一张虫口!

虫口幽深,隐约浮现着尖锐的细牙,缓慢开合间犹如在呼吸一般。

噬心虫,被云缺动用。

尽管在孵化阶段,噬心虫陷入沉眠,但天赋之力犹在。

随着虫口的开合,一股玄奥的吸扯力覆盖在玉镯之上。

渐渐的,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从玉镯内浮现,呈椭圆形,类似玉石残渣。

米粒即将被虫口吸入的瞬间,云缺忽然握拳。

手心里的虫口消失。

当云缺展开手掌,司若雨看到的,是一粒小小的玉石,在月光下呈现出五彩之色。

五种颜色相继轮转,时而青,时而紫,时而红,时而绿,玄奥而神秘。

玉镯重新恢复原样,没有半点豁口,完好无损。

“这……这是什么!”司若雨惊讶道。

“虫卵。”云缺简单道出两个字。

司若雨吓得缩了下肩膀,道:“我娘为何在手镯里留一粒虫卵?”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问你爹,他也许知道。”云缺道。

“是什么虫的卵?”司若雨问道。

“五彩寒蝶。”

云缺的声音平静如常,道:“寒蝶之卵,只可活于月华当中,天明之际就会死掉,亦可封于月玉中保存,你这手镯便是月玉打造,虫卵既然取出便无法封回,你只有一夜时间选择,是豢养此物,还是放弃。”

司若雨锁紧了秀眉,道:

“既是虫卵,养或不养为何会事关生死?”

云缺坐在黑暗里,声音清淡的说道:

“虫儿化蝶,需要虫茧,五彩寒蝶的虫茧比较特殊,以处子之躯为茧,食其血肉而生,你若想养,便要做寒蝶的茧,当化蝶之时,你会只剩下一副皮囊,血肉皆空。”

一句血肉皆空,听得司若雨如坠寒潭。

养这只五彩寒蝶,需要用生命作为养料!

恐怖的虫卵,散发着迷人的五彩光晕。

拿着虫卵的云缺,犹如在讲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若你不想养,便无需冒险,虫卵我会收走,另找躯壳。”

司若雨听出了冒险两个字的含义,疑惑道:“被五彩寒蝶吞噬血肉,难道我还能活着?”

“活着这两个字,看你如何定义了,如果只看肉身,剩下皮囊自然算死人。”

“肉身既然死掉,如何还算活着?”

“只要神魂不灭,就不算死。”云缺给出了一个简单的答案。

司若雨并不笨,很快联想到什么,道:“以身饲蝶……莫非我有机会成为五彩寒蝶!”

“正常情况下,没机会,寒蝶的神魂远远超过普通人,不过我有办法,让你的神魂吞噬蝶魂,反占其身,若选择饲养寒蝶,你这一生,便要为我所用,否则你会逐渐妖化最终失去神智,成为另一只蝶妖。”

云缺整个人被黑暗笼罩,只有一双眸子隐约可见。

司若雨发现云缺的目光始终清澈得犹如古井,没有半点波澜,清冷中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淡漠。

仿佛看尽世间沧桑的老者,又如漠视着世人生死的神魔。

这一刻,司若雨觉得云缺愈发陌生起来。

“养了寒蝶,我会成为妖,是么。”司若雨声音很轻。

“是妖是人,是虫是兽,有什么区别,世间的弱者没那么多区分,只有一个统称,叫做蝼蚁。”

“五彩寒蝶到底有多强,能不能抵抗筑基强者?”司若雨平静了下来。

“化蝶之后,即可抹杀筑基,成长到金丹只是时间问题。”云缺平静的道。

听闻金丹二字,司若雨猛地捏起了双手,心绪起伏,犹豫不决。

她渴望变强!

她知道自己没有修炼天赋,这一生至多能达到炼气中期,匆匆几十年寿命很快就会消散。

家道本就中落。

年幼时,司若雨一个人苦苦支撑着这个家,酒鬼父亲与弟弟都需要她来养。

这些年,司若雨吃的苦,比同龄人多了太多。

她这一生始终与宿命在抗衡。

但她很清楚,自己永远也对抗不了命运。

家中的祸事,她只能以献身云家的办法来挽救,就像一只无能的兔子,为了保住家人而牺牲自己。

“你可以选择放弃,以人身继续修炼,继续活着,你这人还算有趣,你家的祸事无需担心,我会帮你解决,不过,婚事就算了。”

云缺淡然道:“我走的路很长,你跟不上。”

司若雨沉默了。

那种与对方隔着一道天堑般的感觉,再次浮现。

月光如水,缓缓挪移。

司若雨整个人沐浴在月光当中,显得清冷而柔弱。

云缺没再开口,默默等待着对方的选择。

司若雨想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最后渐渐释然,道:

“我养寒蝶!”

云缺笑了笑,示意对方伸手。

司若雨伸出左手,随后觉得被针扎了一下。

月光的照耀下,司若雨看到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甲盖,正缓缓转变着五彩之色。

寒蝶之卵,被种在了食指的指尖。

离开云府,司若雨始终沉浸在茫然当中。

血肉皆空的恐怖,与不输金丹的强大,实在难以抉择。

在选择的时候,司若雨心里始终涌动着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果放弃的话,她会后悔一辈子。

“好美……”

迎着明月,司若雨伸展开左手,痴痴低语。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如何,但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因为这次选择而后悔。

只是有一点她始终想不通,为何云缺如此了解虫族?

反噬寒蝶的手段,可不像炼气修士能动用得出来的。

路上途径酒坊,司若雨买了壶酒,到家后送去父亲房里。

屋子里没点灯,司父鼾声大作。

“爹,给你打酒了。”

一听有酒,没腿的男人立刻坐了起来,一个劲嘟囔:

“还是闺女疼我啊!快拿来我先尝两口!”

司若雨轻叹着,将酒壶递给父亲。

男人醉眼朦胧的接过去,看到女儿指尖泛起的五彩后,手忽然抖了一下。

“少喝些,身子会垮的。”

司若雨留下句叮嘱,转身离开。

怎么劝也没用,这些年了,父亲根本不听,嗜酒如命。

司若雨去照看司辰,小院里变得安静下来。

司父默默的坐在黑暗里。

手里的酒壶,随着手指在微微颤抖。

过了许久,屋子里传来一声轻响。

嘭!

酒壶砸在墙上,烈酒洒了满地。

“都想死!一个个的都想死!活着不好么!活着不好么……”

愤怒的咒骂,渐渐变成了绝望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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