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排球大赛
4月13日。
下午上课前，川上贞代来到班级，通知大家去体育馆参加排球大赛。
“来栖。”
她叫住了走在最后的来栖晓，专门叮嘱了一句：
“等一下全校学生都会在体育馆集合，也包括很多老师，一·定·不要惹麻烦哦？”
“放心吧川上。”来栖晓敷衍道。
“你啊……”川上贞代伤脑筋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随着人流走到更衣室内，来栖晓换上了红白相间的运动服。
比赛已经开始，体育馆内一片喧闹，充斥着加油助威声。
排球场上，一边是以鸭志田卓为首的教师队，一边是排球社社员组成的学生队。
这时，鸭志田卓在球网前高高跳起，将排球朝对面拍去。
“砰！”
排球狠狠砸在学生队后排队员的手臂上，力道之大，竟是直接让接球的人倒下来。
口哨声响起，裁判举起手臂，示意鸭志田卓率领的教师队获得一分。
“漂亮的托球！”鸭志田卓大笑着和队友击掌。
“哎呀~不愧是鸭志田老师呢！”
“实力还是一如既往强大啊！”
几位同为老师的队友围上来奉承道。
刚过来的来栖晓正好看到这一幕，认出倒下的人是同班的三岛由辉。
没有人在意他的跌倒，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耀眼的鸭志田卓身上。
就算是队友也没有伸手扶起他，脸上反而摆出习以为常的表情。
观众席上像是被鼓动着，响起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一旁的女生啦啦队员双目放光，为鸭志田精彩的表现尖叫。
就这样，比赛又开始了。
倒下的三岛由辉一个人默默站起来，低头往后退了几步。
在一片欢呼声中，来栖晓注意到坐在啦啦队员席上，正漫不经心拨弄着头发的高卷杏。
她甚至没有看一眼排球场，只是自顾自无聊发着呆。
“你在看她吗？”
坂本龙司从来栖晓身边冒了出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高卷杏。
他一边掏出汽水，一边感叹道：“还是一如既往鹤立鸡群啊……”
“她很高冷，像座冰山一样。”来栖晓收回了视线。
“噗！高冷？！”没想到喝着水的坂本龙司一口喷了出来，
“虽然我上了高中基本就没跟高卷说过话，但用高冷来形容她也太夸张了吧？”
“什么意思？”
“高卷那家伙，表面上像个女神，实际上……喂，小心！”
正准备让来栖晓心中幻想破灭的坂本龙司，突然朝排球场上大吼一声。
来栖晓扭过头，只见远处的鸭志田再一次高高跃起，挥舞起手臂，朝着排球一记大力扣杀！
“嗖！”
这股力道远超上一次的扣杀，在空中带出一阵音浪。
排球划过空气，像颗从霰弹枪中被喷射而出的子弹一样，直冲后排。
三岛由辉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排球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明明想侧身躲开，身体却因为内心涌起的浓浓恐惧，僵硬得一动也不能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过无数遍的噩梦，再次出现在现实中。
观众席上，独自一人呆在角落里坐着的芳泽堇看到这一幕，轻呼一声，害怕得捂住眼睛。
她隐隐听到女生的尖叫，但在这之后，偌大的、挤满人的体育场竟是变得一片安静。
发生了什么？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芳泽堇担忧地睁开一只眼睛。
啊！是那个很凶的学长！
他怎么会在那里？
下意识缩了缩脑袋，芳泽堇很快又带着好奇远远注视场上的来栖晓。
他正站在三岛由辉的前方，手里一上一下抛着排球。
“是、是你！”三岛由辉惊讶道。
当排球就要砸到他脸上的那一刻，三岛由辉已经放弃了挣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砸了……
但比疼痛更早抵达的，是突如其来的意外。
鸭志田的排球，上一秒还显得势不可挡，在下一秒却被来栖晓轻松抓在手里。
“……”
在一片沉默中，对面的鸭志田卓面无表情站在原地片刻，随后弯身穿过球网道：
“三岛，没事吧？抱歉，我一时失手了。”
三岛由辉不自觉又低下头：“没、没事。”
“少在这假模假样，鸭志田！”坂本龙司第一时间冲到了来栖晓身边，“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鸭志田卓还未说什么，身后一位老师就吼道：“坂本，胡说八道什么呢！”
而鸭志田卓只是轻蔑撇了眼坂本龙司，目光就放到来栖晓身上。
他居然亲切地笑了起来：
“来栖同学，这球接得很好！比我们排球社的人都厉害多了。”
像是没注意到周围学生队的人不服气的目光，鸭志田卓继续道：“怎么样，要上场试一试吗？
表现好的话，我就考虑让你加入校排球队！排球队永远欢迎有潜力的学生！
顺便说一句……全国大赛马上就要到了。”
鸭志田卓此刻的表现无可挑剔。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一个不计较得分，反而更关心学生潜力的排球教练。
旁人完全无法想到，同样一个人，昨天才用排球大赛威胁来栖晓，今天却把此事假装成橄榄枝。
鸭志田卓的话让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鸭志田老师居然要给这个家伙加入排球社的机会？”
“太好运了吧！我才刚听说，一个学长的保送名额被排球社的社员取代了。”
“万一他跟随鸭志田老师在全国大赛拿下冠军，不仅前途一片光明，连身上的谣言也会随之而去吧？毕竟谁会质疑全国冠军的人品呢？”
这一刻，羡慕、嫉妒、不甘、好奇……种种目光聚集在来栖晓的身上。
听着这些议论，坂本龙司急得跺脚道：“晓！别听他的，鸭志田才不会这么好心啊！”
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来栖晓的答案。
万众瞩目之下，来栖晓忽然把手里的排球高高扔起。
噢……？是要模仿我来个扣杀吗？
鸭志田卓心里冷笑道。
空有蛮力的臭小子，只要你上场了，还不是任我摆布。
排球可是个团队游戏，学生队的人都是我的社员，他们哪敢赢我？
鸭志田卓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在比赛中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他。
“真是散漫啊，鸭志田。”
排球落在地上，来栖晓的声音回荡在再次安静下来的体育馆。
“专门举办排球大赛，就为了以大欺小吗？跟之前拿奥运金牌的时候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