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污秽的气息
“我知道你想立刻净化这些异端，科特，这股难闻的‘气味’令人厌恶。
“昨天我们留在城里调试了一天的载具，这种感觉确实让人很不舒服。”
主线任务开始后的第20天清晨，李煜一大早便全副武装的来到了石堡门前。他注视着灰之城中渐渐散去的迷雾，沉声同身旁默默无言的黑甲修士交谈着。
当然，说是交谈，但其实一直都是李煜在说。
“不要太过着急，科特，让我再看看，看看这位桑科城主究竟还有着那些后手。
“你会有机会扫清这一切罪恶，我向你保证。
“因为如今我很确信，那桑科城主的目标确实就是我等。
“哼，灵魂深处的污秽种子已经‘发芽’成长，这灰之城人类的灵魂已是一片浑浊。
“不过他们这‘前摇’可真够长的，三日之前便已开始准备，居然时至今日才几乎完成。
“无所谓了。
“桑科必须死，他们也只能陪葬。”
此时的李煜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意。
不过他随即便同身旁的黑甲修士问了句，“你说他们究竟是在扮演着人类，又或是自己并未察觉？”
阿斯塔特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人类之主。他并未回话，只是眼眶中的烈焰稍稍晃动了一下。
而李煜就仿佛是听见了战斗修士的低语，再次独自嘀咕起来。
“你更倾向后者？因为这些人类的灵魂并非虚假之物，只是早已被种下污秽？
“嗯，我赞同你的看法，他们的言谈举止确实并无异样。
“恐怕是某位城主接着某些手段……
“等等，莫非是那些分发的食物？”
李煜微微皱眉，唤出系统查看了一下个人状态，发现并无异样。
恐怕自己是因为有着系统才逃过一劫。
而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可怜的无知者。”
李煜沉声轻叹，注视着四周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叹。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随后便被淡然与平静所取代。
“不过话说回来，这污染灵魂的方式，倒是和过去那些邪神侵蚀有很大区别。
“而且这黑色浑浊并非嗜血，不是瘟疫，也绝非诡诈和欢愉。
“倒更像是……
“灵魂深处最纯粹的恐惧？”
李煜又微微皱眉，脸上掠过一抹不解。
而一旁科特见状，眼中烈焰再次轻微晃动，似是说了什么。
“你担心拖久了会有后患？”李煜又侧头看向自己身旁阿斯塔特。
科特随即微微颔首。
但李煜见了却是哈哈一笑，“我相信你的实力，影月苍狼。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听闻这话，尤其是‘影月苍狼’四字，黑甲修士身上的烈焰竟是同时轻颤起来。他缓缓抬起右手，并狠狠砸在了满是战斗痕迹的老旧胸甲上。
而与此同时，就仿佛是有一声满是沧桑的低吼，自那黑甲下飘出。
‘以您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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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城主桑科一直在维持灰之城的‘正常’局面，不愿李煜等人有所察觉。
但他不知道的是，天上其实一直都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所有细节。
哪怕是一个微小的不正常，都绝对逃不过伺服颅骨的‘眼睛’。
平时从未有过交集的男女突然频繁接头，嘀咕什么。
看似平静的城主孤堡悄悄加强了防备，套上了更多防御法阵。
镇民每天对于真神的祷告次数越来越多，有些甚至是在整日祷告。
这些都还只是不怎么显眼，也并不具备实际危害的变化。
而在今日，主线任务开始后的第20天，状况再次发生转变。
城内的孩童都消失了。
出门的男女明显减少。
几位老人突然开始疯言疯语，然后转眼消失不见。
一切都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唯有城主孤堡中的人们似乎还算正常。
“吾主，那位桑科城主正在集结人马。”
李煜等人的石堡内，正观察着沉思者的安南同门前李煜说了一声。
而老上校身旁的欧格林阿卡则是在挖鼻孔，掏完之后又在手中的震击棍上擦了擦。
李煜回头的时候刚好瞧见阿卡在擦鼻涕，他无奈笑笑，然后便同安南说了声，“你继续用伺服颅骨观察，一会儿按照计划行事。”
“遵令，吾主。”老上校抚胸一礼。
随后石堡中的众人便重新安静了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着。
寂静的正午。
冷清的下午。
直到临近黄昏，远处的街道上面才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响。
一队人马出现，正是那城主麾下的卫兵。
不过桑科本人并不在场，而且也就寥寥数人。
“吾主，我们先去后面了。”注意到状况的安南来到李煜身边，抚胸一礼。
“嗯。”李煜微微颔首，继续凝视着那些满脸傲慢的士兵。
片刻过后。
城主的人马停在了石堡前的空地上，距离李煜等人还有一百多米。
他们先是看了一眼某位黑甲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又立刻变成了轻蔑。
为首士兵更是微微仰首，用俯瞰的眼神看向某人：
“我代表伟大的桑科城主，向你问好，陌生的不速之客。”
现在又是不速之客了？
心中冷笑的李煜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句，并未答话。
而为首士兵见状多少有些不悦，冷哼着继续说道：
“哼，我们已经知道，阁下肯定是位死灵法师吧！是那些伪……新神们的信徒！因为你的黑暗仆从就在一旁！
“不过阁下若是觉得，仅仅仗着这点，便能在这灾变后的世界肆意妄为，那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我等伟大且明智的桑科城主说了！尔等若是立刻改变自己的信仰，投入旧神怀抱！
“诸位！你们现在还有机会！
“旧日依旧对诸位敞开怀抱！
“选吧！选择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死灵法师？
果然还是被当成死灵法师了。
不过这新神信徒……
说起来，使用魔能，然后成为剑士、魔法师等强者，似乎确实是因为有新神所赐下的‘祝福’。
换言之，剑士、法师、死灵法师等强者，也几乎都是所谓的新神信徒。
而想要继续向上走，便必须更加虔诚。
“那桑科算什么？
“新神的叛徒？”
莫非那些诡异古怪便是他从旧神那里获得的力量？
李煜嘀咕两声，根本没有在乎远处城主士兵的持续呼喝，因为刚刚士兵的话语透露了一则有趣信息。
灾变指的什么？
莫非这世界曾发生过什么？
说起来……
李煜突然抬头看向了天空，虽然还才刚刚步入黄昏，但那两颗明月早已高挂。
其中一颗略小，而且看着似乎有些缺损。另外一颗则如同天空中的明灯，璀璨夺眼。
不过这两颗月亮都并非李煜所关注的，他的目光越过双月望向了更远的星海。
也不知是为何，在那浩瀚的夜空中，他一直没能寻到哪怕一颗星星。
这片宇宙，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