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贾母召见 当众演法
可卿轻摇着团扇，与秦钟坐屋里说话，门窗洞开，清风徐来，略略驱散了暑躁。
当然，秦钟已经寒暑不侵，倒是可卿出了层薄汗，体香被汗气一蒸，随着风儿在屋里打着转，整间屋子都幽香四溢。
与之相反，宝珠瑞珠进进出出，忙的一头是汗，袖口都摞上了胳膊，汗水打湿了衣襟，前胸贴着后背。
这倒不是秦钟没有同情心，主要是入乡随俗。
现代那套在古代玩不转，如果自己去抢着干活，不仅姐姐不高兴，俩丫头怕也是难以心安，他只是一边享受着与姐姐相处的温馨时刻，一边暗暗琢磨着能否教姐姐修炼？
毕竟修炼这玩意儿，一步错，步步错，自己都在摸索，实没信心交给姐姐，要是能有个人先实验下就好了。
秦钟看向宝珠和瑞珠，又暗暗摇了摇头，不忍心拿俩丫头做实验。
“蓉大奶奶在吗？”
这时，楼板响了，鸳鸯走了上来。
“原是鸳鸯姐姐！”
可卿领着秦钟迎了出去。
鸳鸯打量了番秦钟，笑道：“果然是中了，老太太听说了，也甚是欢喜，特意请蓉大奶奶和钟哥儿过去呢。”
“鸳鸯姐姐稍坐一会儿，容我们换身衣衫。”
可卿领着宝珠瑞珠去内间更衣。
秦钟不用换了，这身行头，从早穿到现在。
不片刻，可卿换上了一袭庄重的素服，宝珠瑞珠换了衣服，便与秦钟一起，由鸳鸯引领着离去。
宁荣二府之间，有一小巷连属，没一会儿，来到了荣禧堂后楼。
“老太太，蓉大奶奶与钟哥儿来啦！”
鸳鸯唤了声。
“快过来！”
老太太招呼。
宝珠瑞珠留在外面，可卿与秦钟步入堂内。
老太太身边，分别坐着宝玉与黛玉，另有邢夫人、王夫人、三春、李纨和凤姐。
可卿上前笑道：“上回老太太着鸳鸯姐姐送了枝人参过来，哥儿吃了就大好了，本想着来道谢，但身上不方便，就一直拖着了。”
“蓉儿媳妇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老太太笑着摆了摆手。
秦钟也拱手施礼：“请老太太安！”
“这孩子，走进些，让我看看！”
老太太招了招手，待秦钟走上前，一把拉住秦钟的手，左看右看，那慈爱的目光，看的秦钟浑身不自在。
“好，好！”
老太太又连声道好：“你家住的远，或有一时寒热饥饱不便，只管住在东府，你们两姐弟也好有个照应。”
正说着，鸳鸯取来一个荷包并一个金魁星，笑着递去：“钟哥儿，这是老太太与你的，祝你文星和合，快拿着吧。”
“谢老太太赏！”
秦钟接过，拱手称谢。
“钟哥儿定然有出息啊，日后可常来西府走动，快坐下，快坐下！”
老太太呵呵笑着。
粗使丫鬟们搬来椅子，请可卿与秦钟入座，待姐弟俩坐下后，诸多目光落在秦钟身上，以审视为主。
都想弄清一个平时不怎么读书的人是怎么考上县案首的？
可是当着可卿的面，又不便于细问。
不过宝玉可不管，见着秦钟讨了老太太的喜欢，神情恹恹的问道：“钟哥儿，你平素也没怎么读书，怎么考上案首的？”
秦钟笑道：“回宝二叔的话，时代不同了，现今读书，并不是闷着头胡乱海读，还须读出文气，今科取的童生，全都是得了文气的学子。”
“哦？什么是文气？”
宝玉追问道。
秦钟文气一摧，丝丝缕缕的乳白色文气蒸腾而出，于头顶凝成了一副三尺卷轴，如丝如玉，经纬分明，一个个模糊的字块整整齐齐码着。
这正是锦绣文章！
黛玉眸光一亮，忍不住道：“宋代紫清先生曾云：锦绣文章，圭璋闻望，今见之，果然是锦绣文章呢。”
众人如见神迹般，看着那飘浮不定的锦绣文章。
就是可卿也轻掩着檀口，大吃一惊。
“好象也没什么奇特的。”
邢夫人叨咕道。
“大太太请看好！”
秦钟微微一笑，那锦绣文章，突地化作了一个乳白色，面孔模糊的美人儿，绕着屋子，翩翩舞动起来。
所经之处，洒下了一片片乳白色的光辉。
顿时，众人无不被这如仙家般的手段所震惊。
秦钟也是心中一动，本来他只是兴之所至，故意露一手罢了，可这女子的身形，竟和赵飞燕有几分相似。
让他不由动起了以文气祭炼赵飞燕的心思。
文气能辟邪，许是可以消去赵飞燕的些许邪气。
“哎哟哟！”
凤姐拍着手笑道：“想不到这东西二府呀，竟出了个神仙般的人物呢，有话怎么说的，书里，书里……”
黛玉接过来道：“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自有颜如玉！”
“对！”
凤姐点头道：“书里没有没黄金屋暂且不晓，可这不就是颜如玉么，宝玉，你可得和钟哥儿好好学着了。”
宝玉神思恍惚，首次对读书生出了那么一丁点的兴趣。
一众丫鬟们也是好奇的很，直到秦钟收了文气，仍是意犹未尽。
“锦绣文章可有什么说法？”
王夫人看的眼热，也问道。
秦钟沉吟道：“回太太，许是与天象异变有关，恐怕今时不比以往了，一个全新的时代正在降临，既然有妖邪鬼怪，自会有文气克制邪祟。
要说读出之法，暂时还未有定论，许是苦读圣贤书，掌握了精义要点，不能因读而读，读至忘我精彩之处，文气或自心而生。”
探春期待的问道：“钟哥哥，女子能读出文气吗？”
“这……”
秦钟不确定道：“要不小姑姑先读一阵子？”
老太太笑骂道：“女孩子家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便罢了！”
迎春是个闷葫芦，惜春脸硬心冷，此时却也与黛玉、探春一样，无不暗暗下定决心，打算苦读诗书。
李纨自个儿没什么兴趣，可是她有贾兰，心里只后悔着没把贾兰带来，亲眼见证奇迹，能更为用心的读书。
老太太又道：“钟哥儿既然在东府住下了，身边没人个服侍可不行，蓉儿媳妇你回头挑两个合手的，若是没有，我房中拨两个过去给钟哥儿。”
可卿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回去我就和太太商量下。”
周瑞家的端上橘子苹果，还有瓜子花生，众人一边磕着，一边闲卿，倒也其乐融融，不觉中，已是下晚，老太太留了膳，吃过之后，可卿便与秦钟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