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黄老头的往事
木屋外，树丛中。
影影绰绰的树荫下，一头体型硕大的白狼伏在灌木丛中，白狼脖颈处套着项圈，由一个包头巾的男子牵着，他身后还跟了五个人。
白狼鼻子抽动，细细嗅着地上的脚印，发出嘶嘶的响声。
“大哥，没错了，就是这里。上不上。”
身后一人戴着眼罩，留着凶悍的寸头，只剩另一只蚕豆大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木屋。
独眼男子看了看身边的白狼，似乎这畜生还发现了什么。
“还有人在附近，我们从另外一边绕过去。”
几人轻声轻脚地从一边绕过木屋，由白狼带着，朝着不远处的山涧摸了过去。
六人远远看着小花谷，“原来是黑龙寨那个臭娘们！走！”
。。
木屋中，李玄和黄老头两人都是大马金刀地跨在桌案上，跟着节奏甩出各种手势，大声嚷嚷着，气势汹汹。
“六个六啊！”
“两个馒头！”“三条腿啊！”
两人显然在行酒令。
“哈哈，喝！”
桌上撒着一把黄老头带的一种名为寇籽的药材，嚼着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两人也没有下酒菜，便以这个下酒。
半晌过后，酒坛子已经见了底，两人也是有了三分醉意。
黄老头脸颊泛红。
“臭小子，没想到上手还挺快，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李玄提起酒坛子，递给黄老头，“老头，你行医救人，福德深厚，这点福根就留给你吧。”
“福根？”
“哈哈哈，山寨里，每次喝酒最后剩的这最后一口就叫福根，喝了能有好福气，下山命硬。”
“嘿，那我就不客气了。”黄老头肚里有酒，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古板，抱起坛子一口饮尽。
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搂着李玄肩膀，长长的哈了一气，“哈~好久没这么尽兴了，真是好酒。好酒！”
黄老头定定的看着李玄，“臭小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
“你知道我老黄为什么搬到外城？”
李玄好奇地看着黄老头，“为什么？”
“这件事没人知道，连我女儿都不知道，我压在心里好多年了。”
黄老头说着，眼神开始幽深起来，“哎~世事难料啊。想当年，我在内城也算得上名医，那在整个凉城都算的上是这个。”说着老头子扬着嘴骄傲地翘着大拇指。
“那时我靠着一手医术被官府特发了内城户籍，不过我女儿嫁人嫁的早，没能跟着我进内城，当时她嫁给了外城一个开酒肆的，还生了三个娃娃，日子也算过得不错，本来再攒点钱，也够他们买个内城户籍了，可后来。。。”
说到这，黄老头的眼神开始悠远起来，似陷入回忆，“那一日，我和平日里一样给病人问诊。我的医馆，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多，本来那一日没什么特别的，不想中途来了一个内城府丞，害了寒疾。
此人权势很大，在凉城府尹那也是说的上话，我怕得罪他便给他先看，可没想到，不光是他，他还带了好几个人过来。”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前这种事也常见，只是个先来后到的事。
可不曾想，那次排队看病的人里有一人犯的是花疹，这种病容易传染，而且容易死人。不多久，那人便死了，凉城也有不少人被传染死的。我女婿便是其中一个。。。”
黄老头讲着讲着，眼皮耷拉下来，神情中显露几分自责。
李玄在一旁也是听得入神，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看着老头低落的样子，李玄安慰道。“这件事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这病你看的好嘛。”
“看不好，但如果我早点发现，通知官府，及时封锁，很可能就不会扩散地这么快，甚至不会扩散到外城。那我女儿也就不会成为寡妇。”
说完，黄老头摇了摇头，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可能这就是报应吧。你说我行医救人，福德深厚，老头我当不起。”
说完，老头放下酒坛，陷入了沉默。
“所以后来你为了照顾女儿搬到外城，便定了两条规矩，一是无论是谁来问诊，都得排队。二是急症优先。对吧。”李玄拍了拍老头肩膀。
黄老头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李玄，话锋一转，“哎~小子，光说我了，说说你，我看你小子油头粉面的，说话一套一套的不像个山匪，怎么落了草了。”
“嗨~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还是被娘子抓上山的。。。”李玄把他的故事也说了一遍。
当然一些关键细节他没说。
黄老头听完，畅笑几声，猛一拍李玄肩膀，“臭小子，福气不错啊，这脸没白长。”
老头子突然把脸凑到李玄身边，眼神一贼，轻声说道，“怎么样，吃不消吧，我看你婆娘，呵！那大体格子，那大砍刀那么大！想必。。。哈哈哈。”
“要不要我给你开点方子。你知道为什么我女儿成婚三年就抱了两个娃，三十多了又抱了一个，嗯~”黄老头嘴角带着贼笑，压低声音，“因为老头子咱有秘方！”
“真的？黄老头，不瞒你说，我这最近确实是感觉，呵！累得很，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浑身无力，你等等帮我看看，我先去尿个尿，憋死我了。”
不多时，李玄从门外一步一步挪了进来。
“臭小子，刚还看你生龙活虎的，怎么尿了个尿回来，跟个苶茄子似的，你是去尿尿了还是去干啥了。”
“老头，别废话，我来之前就没力气，为了和你喝酒硬挺着的。”
黄老头狐疑地看着李玄。
“快帮我看看呀。”
李玄坐下，由着黄老头号脉，检查身体。
刚刚出去，他并非尿尿，而是加点去了。
此时他面板中的【虎崩拳第一层（初学乍练）】已经赫然变成了【虎崩拳第二层（初窥门径）】
为了保险起见，他先加了一点到这虎崩拳上面，剩下两点他本来打算加给惊蝗功。
但他打算先让黄老头看完后再做决定。
光是加了一点，虽然吃了气血丹，但还是和上次一样浑身无力。
黄老头看着李玄，“你这。。。你这不是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