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神仙酒
刘奎也不再挣扎，讲述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天前，他去城东的道观清风观办事，意外偷听到观中的赤眉道人说，近日炼制出了一种神仙酒，名曰强龙，有壮阳之功效，准备给京城的达官贵人享用。
他听闻此酒，瞬间动了歹心。
壮阳二字，乃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家中婆娘，身材丰腴，刚满三十，如狼似虎。
而他却因身上有疾，常常刚把封印解除，就低头歇菜。虽看了不少郎中，吃了不少补药，但都无济于事。
白婶气急败坏，嫁人三年，还不如看三分钟画本快活。
最近几日，白婶实在忍不了了，便提出和离。
刘奎心中苦闷，却无人能拯救。
恰巧听到赤眉道长炼出神酒，心一横，便偷走半葫芦，试图拯救软弱无能的小奎，挽救濒临破碎的婚姻。
从道观回来后，原本想立即享用。
但好巧不巧，白婶来了葵水，还需要再等几日，才能扬眉吐气。
他也知此事急不得，只能耐心等待。
昨夜闲来无事，去找赵老六喝酒。
席见，赵老六说起凑够了银子，打算去醉月楼会一会巧巧，但又担心实力不够，被心上人瞧不起，便问刘奎有没有壮胆的药。
刘奎深知二弟抬不起头的男人是多么下头，不愿好兄弟重蹈覆辙，就好心分给赵老六十分之一的神仙酒。
万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
刘奎语气诚恳：“两位大人，这就是事情的全过程。是我对不起老六，但罪魁祸首不是我，是清风观的神仙酒。”
罗潼问道：“既然罪在清风观，那你为何不主动交代清楚？跑什么？”
刘奎扑通跪了下来：“大人有所不知，那清风观乃是太子妃所修，小人纵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指认清风观。”
“太子妃？”许长安是真没想到此事竟能扯上东宫。
化龙道的蛊虫出自于清风观，而清风观的背后是太子妃，太子妃背后是太子。
那是不是意味着，化龙道与太子有关系？
那是不是意味着令所有人讳莫忌深的槐山之乱，也跟太子有关系？
此事牵涉甚广，如果继续往下查，后果不堪设想。
凡是有办案经验的人都知道，罪不上皇族。
但凡是牵扯到皇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了一事。
罗潼身为世家子弟，自然是深谙此道，看向刘奎冷声道：
“敢诬陷东宫太子，你胆子可不小啊。”
刘奎吓得脸色苍白六神无主，连忙磕头认错：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两位大人法外开恩，就当小的刚刚是胡说八道，此事与清风观无关，与太子妃无关，更与太子无关，也没有什么神仙酒，所有事情全是小的一人所为。还请大人放过我家娘子，小的可以……可以畏罪自杀……”
许长安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很想试试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可不想让刘魁畏罪自杀，让此案子成为无头案。
便蹲在地上，将刘奎搀扶起来，温声安抚：
“奎叔，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一切的罪都在清风观。不说别的，即便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让你做替死鬼。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你不会有事，白婶也不会有事。”
白婶听到此处，也赶紧跪在地上给许长安磕头：
“长安，哦不对，许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家男人虽然没本事，但人老实，根本不敢害人，全都是那群达官贵人在背后搞坏，你就放他吧。实不在不行，婶婶我愿意替他付出代价。婶婶我虽已嫁人，但好在你奎叔无能，基本没怎么用过，怎么也算是九成新。大人，你试试吧，试试便知……”
“我看就没那个必要了。”许长安果断拒绝。
“长安，真的，放过你奎叔，冲我来吧。”身材丰满的白婶情绪激动，抱着许长安的腿不撒开，“你奎叔的罪，我来赎。”
“唉，婶婶，婶婶，真没必要。”许长安把满面潮红的白婶搀扶起来，“我跟你保证，既然此事跟奎叔无关，你俩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白婶似乎有些不愿相信，“你骗我的是不是。”
“真没骗，我保证，相信我。”许长安拍着胸脯，保证三连。
“那就好。”白婶叹气，眼神满是不甘。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不欺男霸女的好模样的官，真让人痛心。
刘奎眼瞅着婆娘为了救自己，竟然甘愿不顾清白，委身年轻小伙子，实属感动，竟然不自觉有些异样的冲动。
赶紧抱着白婶，开心道：“娘子，有你真好。”
白婶察觉到刘奎的变化，满脸绯红，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死东西。”
等二人冷静下来。
许长安又问刘奎：“奎叔，从清风观偷出来的神仙酒，你这藏的还有吗？”
刘奎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老六出事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肯定是这酒有问题，怕被人查出来，就直接给……倒了。”
许长安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让刘奎带着白婶先返回县城，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还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正常去衙门上值。
“好好，长安，我都听你的。”刘奎自然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带着婆娘回城了。
嘎嘎！
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声音凄惨瘆人，一片死寂的味道。
罗潼忍不住看向林子，释放神识，检查一番。
确认林子里没人，也没有妖兽。
这才神色慌张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老四，如果清风观的赤眉道人真是化龙道，那他极有可能是要与太子勾结，一起往京城运送神仙酒，企图在京城搅弄风云，把这本就混乱的局面搞得乱上加乱，好浑水摸鱼。”
“不太可能吧。”许长安分析道，“京城强者云集，化龙道即便死灰复燃，想搞大动作，也会很快被人察觉。”
“那如果太子请某个大臣去东宫吃饭，顺便在酒水之中下入蛊虫，大臣便很难察觉。”作为阴谋论的爱好者的罗潼，大胆猜想，“你怀疑太子为了能早日登基，所以才勾结化龙道，清除反对自己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