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心迹之谜
暴雨后的新京市空气中，弥漫着泥水的味道。新京市刑侦大队门口，褚柏棋跟办案民警在说着什么，旁边跟着律师。池若萧在车里等着褚柏棋，褚柏棋说完话跟民警握手道别，跟律师向车里走来。
褚柏棋跟律师上车后，池若萧问褚柏棋，警察怎么说；“哥，警局这边怎么说的？”
褚柏棋揉着眉心，情绪烦躁的说道；“除了打官腔还能说什么。”
褚柏棋交代律师；“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律师点头表示；“您放心，我们这边也在尽力收集证据。”
褚柏棋揉着眉心，嘴里怒斥道；“我不管他有什么病，这事情不能这么简单了事，别人我管不到，动了我妹妹，一个精神病就想减轻刑罚，太便宜他了未免。”
褚柏棋这次是真的，不会这么算了，律师也不敢说太多，只表示会尽力。褚柏棋声音有些愤怒。
但他还是尽力克制那种愤怒的语气，说道；“我不要尽力。我要的是姓李的，得到相应的惩罚，你知道吗？我妹妹现在还在医院，她以后一辈子要忍受疼痛，一辈子不能好好吃东西。”
褚柏棋越说越气；“我现在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池若萧看褚柏棋越来越暴躁；“哥，有律师在，就算他想用精神病当借口，我看不是那么容易。我看我们先送律师回去，后面的事我们配合警方就好了。”
褚柏棋听了池若萧的话点点头。池若萧开车将律师送到目的地，转头问褚柏棋；“哥……新闻那边怎么办？现在新闻热度挺高，官方的意思让我们澄清一下。”
褚柏棋声音惆怅着说道；“让季小苒发个公告吧，等官方那边给结果之后再说。筱熙停更这么多天，先给书迷一个交代。别让舆论到时候一边倒就行。”
池若萧表示明白；“那我们去医院还是去公司？”
“医院吧，去看看筱熙。”
两人开车来到医院，一进病房沈墨父亲和南瑶都在病房。颜筱熙虽然还不能坐起来，但是精神头越来越好。只是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不好。
两人一进门，沈墨父亲便问道，怎么样；“怎么说那边？”
褚柏棋面色阴沉，一脸怒气的说道；“能怎么说，受伤人太多，还在需要程序，等待对方的精神鉴定。等司法流程审理。”
沈墨父亲表示理解；“那你不要上火了，我们等结果吧。”
颜筱熙轻声喊着；“哥……”
褚柏棋看着他，关切的上前，看着颜筱熙；“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颜筱熙摇摇头伸出手，褚柏棋心有所懂，将头伸过去。他以为颜筱熙，是要摸自己有没有刮胡子。
打趣的说道；“胡茬刮掉了，你哥今天是不是很帅！”
颜筱熙却用手指戳了戳他眉头；“不要皱眉，算了吧，我都没事了。”颜筱熙说这些话，是不想褚柏棋因为自己，把事情闹大。
褚柏棋看着她，心里苦笑，自己这个妹妹智商真的是让人堪忧。人家都要你命了，你还要算了！想着又觉得这就是颜筱熙不是吗，这就是她独有的能力不是吗。
想想笑着点点头；“好，放过他，不计较。”
褚柏棋这么说着，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句话他只是想安慰颜筱熙而已。几人在病房聊着。护士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夏子洛和宋哲明。
“这里。褚先生，这两位找你们的。”
护士将人带到便走了。褚柏棋虽然不认识夏子洛。但宋哲明他俩从小就认识，只是褚柏棋不喜欢宋哲明。但是出于成人之间的礼貌还是要客气。
褚柏棋笑意盈盈的走上前；“这不是宋排长吗。”
宋哲明也是一副客套，笑着跟褚柏棋握手；“褚老板好久不见，你小子，混的越来越好了。”说着手拍着褚柏棋得肩膀。
褚柏棋很讨厌宋哲明这样。心里想着“还是跟你小时候一样讨厌。”
褚柏棋不喜欢他，是因为宋哲明小时候总欺负他。那时候褚柏棋长得小，跟他又不是一个院住着的，总被他堵在学校后院。后来是沈默罩着他，宋哲明才不敢欺负褚柏棋，而褚柏棋是个很记仇的人。宋哲明身后的夏子洛，手里拿着鲜花和礼品。
沈默父亲看宋哲明来想起身。宋哲明声音洪亮说道；“沈叔，我爸让我替他来，他腿不好，出门不方便，这不……派我做代表看看您儿媳妇……她怎么样了？”
沈默父亲笑着；“坐，好多了，只是刚刚睡着了。”
宋哲明看看病床上的颜筱熙，颜筱熙闭着眼睛，刚刚她跟褚柏棋他们聊天累了，才睡着宋哲明就来了。
沈默父亲喜欢颜筱熙，心里也认定她，出院之后，总是跟这些老邻居炫耀自己的儿媳妇。宋哲明父亲跟沈默父亲，关系是最好的。所以让宋哲明来看颜筱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默父亲点头笑着说；“你爸太客气了。”
宋哲明跟夏子洛将礼物，递给褚柏棋；“都是老邻居应该的。”
褚柏棋接过两人的礼物，礼貌让座，又拿来水给他俩；“喝点矿泉水吧。”
三人边说话，沈默父亲边让宋哲明和夏子洛坐。沈默父亲看宋哲明旁边跟来的夏子洛，自己不认识。
询问道；“这位是？”
宋哲明表示；“这是我战友，今天我们正好顺路，来看受伤的队员，他就跟着了。”
褚柏棋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宋哲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似乎带着闪躲。褚柏棋看夏子洛眼熟。又发现，他一进门眼睛就盯着，病床上的颜筱熙。
褚柏棋平时给人感觉大大咧咧的。但他这些年，在外面打拼见过的人，经历的事太多，宋哲明和夏子洛的用意他一眼就看穿了。只是他不明白夏子洛的来意，但他知道宋哲明肯定不是替他父亲来的。
沈默父亲和宋哲明聊着，褚柏棋虽然是在旁边附和着，但眼睛的余光一直在夏子洛身上。只见夏子洛从进屋眼睛就是红润的，眼神带着心疼。褚柏棋感觉夏子洛看颜筱熙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各种猜测在他脑海里闪过。上次夏子洛来时，是来找沈默，褚柏棋心想或许他跟沈默认识。所以对颜筱熙另有所图，但想想好像也不对。
宋哲明发现，褚柏棋一直用余光扫向夏子洛，出声打断褚柏棋的思考；“我说褚老板你想什么呢，我来了也不跟我叙叙旧。”
褚柏棋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说道；“我在想宋排长你的战友……”
褚柏棋语气稍有停顿，他在想怎么说才不失礼貌。想了想便问道；“夏先生，您上次来过吧。”
夏子洛缓过神礼貌的点头，他眼底微红。这眼神让褚柏棋看着，着实别扭，要不是夏子洛身上那套军装，就他现在看颜筱熙的眼神，褚柏棋就会认为他是个变态。
褚柏棋心里想着便问；“夏先生，是我妹的书迷吗？”
夏子洛言语迟钝了下，眼神对上褚柏棋的眼睛。褚柏棋的眼神带着审视的询问，像是要拆穿他到这里的目的。
宋哲明在旁边打着圆场；“哦，对、他是，他……”
宋哲明还没说完，褚柏棋便问道；“你喜欢我妹哪本作品？”
夏子洛愣愣的看着褚柏棋，眼前这个男人说话，不留给别人思考的机会。褚柏棋的询问不等夏子洛回答。
接着又问他；“夏先生，不是书迷吧？”
夏子洛微微笑了下点头；“我不是，不喜欢看爱情小说。”
沈默父亲在一旁，看褚柏棋语气咄咄逼人的样子。声音带有长辈的严肃；“柏棋，你怎么了，人家来看咱们筱熙的，你说话有点过分了。”
夏子洛摆手跟沈默父亲示意；“叔，没事，可能是我的举动让褚老板不舒服了。”
宋哲明虽然很多年没见过褚柏棋，但是偶尔也在新闻上听到过他的消息。也知道对于褚柏棋而言，颜筱熙的问题他很在意。
宋哲明在旁边缓和气氛的说道；“柏棋你别介意，子洛跟你一样也有个妹妹，只不过小时候走散了。所以他见到别人家妹妹就会有点难过。”
宋哲明的话虽然褚柏棋不爱听，但听到夏子洛的经历表示同情。同时也表示刚才自己有点过于担心。
抱歉得说道；“但毕竟，夏先生您的行为和眼神，确实让人容易乱想，抱歉。”
夏子洛摇摇头；“没事，我理解换做是我，我会更过激。”
褚柏棋看着夏子洛眼神伤感，出于自己也是一位哥哥，便询问夏子洛他妹妹的事；“你妹妹是走丢了吗？”
夏子洛看着褚柏棋，苦笑了下言语停顿间摇着头；“算是吧，是我把她弄丢的。”
夏子洛说这话的时候，言语带着自责，手从胸前的衣兜里，拿出妹妹的照片递给褚柏棋。
“这是我妹妹，我是看你妹妹，跟我妹妹眉眼之间有些像，所以我……”
褚柏棋接过照片，照片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确实跟颜筱熙有点像，沈默父亲凑过来。看到照片说道；“还真是，眼睛有点像咱们筱熙。”
褚柏棋看过照片点头表示理解，将照片还给夏子洛；“夏先生别难过了。”
夏子洛接过照片；“我以后，能常来看筱熙吗？”
夏子洛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褚柏棋的眼神带着请求。褚柏棋还没回答，沈默父亲在旁边想说随时欢迎。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却被午休回来的沈默打断。
沈默走到门口时，听到夏子洛的话就推门进来；“夏先生，还认为筱熙是你妹妹？”
沈默进来阴沉着脸，眼神带着警告。褚柏棋不知道沈默为什么这样。他平时只是冷淡但不至于冷漠。出于刚才夏子洛说的事，自己做为哥哥，也是能理解那种心情，只是褚柏棋不明白沈默的态度。
之所以沈默会这样，是因为颜筱熙告诉过他，看到夏子洛的那种感觉。所以沈默不喜欢夏子洛。几人看沈默进来，宋哲明跟夏子洛起身跟沈默打招呼。
宋哲明还是那样声音洪亮；“沈主任，回来了。”
沈默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哲明，点点头；“嗯……”
随后走到颜筱熙床边，看她还睡着，看来几人的谈话并没有吵到她。沈默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对南瑶说；“你去食堂先吃吧，吃完打点餐。”
南瑶点点头出去。沈默坐在南瑶离开的位置。看着对面的宋哲明和夏子洛，语气平和的说道；“谢谢你们，来看我女朋友。但是夏先生，我那天说的话很明确，筱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你的请求我很抱歉。”
沈默父亲看沈默这样，觉得自己儿子平时不是一个没礼貌的人，便想说沈默。
沈默看出父亲的意思，接着说道；“我理解，你想找妹妹的心情，但筱熙不是你妹妹。况且筱熙现在不适合经常劳累。”
沈默说完眼神看着夏子洛。夏子洛表情微笑，点头抱歉的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宋哲明毕竟跟夏子洛，是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兄弟，看沈默这么说，心里的不悦涌上心头，想说什么但看沈默父亲在，又不好意思，毕竟老人之间关系好。
便话锋一转说道；“你看你们，这以后就都认识了。咱们是发小，我俩是战友。都是朋友了以后。柏棋的妹妹，就是咱们大家的妹妹。”
宋哲明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着沈默，沈默没说话，只是眼睛看着病床上的颜筱熙。如果这话是夏子洛说的，褚柏棋可能会说是啊。但是，对宋哲明反感的褚柏棋，听他这么说。
便逗趣般说道；“朋友是朋友，我妹妹是我妹，还是得分清。”
褚柏棋不是小气的人，他这么说只是因为宋哲明。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宋哲明也觉得尴尬。大声笑道；“对。”
沈默父亲是长辈，老人家心里明白，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得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几人的气氛。老人刚说了一句，颜筱熙可能因为刚才宋哲明的笑声吵到。
睁开眼看到沈默黑着脸，握着自己的手，微微转头看到夏子洛。跟夏子洛眼神交汇的瞬间，颜筱熙心口传来闷痛，有种受了委屈的感觉。眼泪不自觉的流出，看着夏子洛眼神带着埋怨和委屈。
颜筱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她感觉夏子洛很熟悉。但夏子洛的感觉和她不同的是充满愧疚。
沈默见颜筱熙不舒服，声音冷漠的告诉褚柏棋；“筱熙不舒服。”
其实他是在下逐客令。宋哲明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如果再不走确实不礼貌，本来自己来的目的就是不单纯的，带着夏子洛跟沈默父亲道别。
“沈叔，我们走了，队里下午还有训练。”
沈默父亲因为自己儿子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哲明，你别怪沈默，他最近心情不好，体谅一下，改天回来来家里吃饭。”
“放心吧叔，我理解。”
褚柏棋跟在沈默父亲身旁，也客气的对夏子洛说；“你妹妹的事，如果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夏子洛点头表示感谢。送走宋哲明和夏子洛，沈默父亲回到病房先是关心了一下颜筱熙，看颜筱熙没什么事。便又对沈默刚才的行为表示不赞同。
“人家怎么说，也是替你宋叔来的。”
沈默没说话，只是看着褚柏棋说；“你就没感觉，筱熙不对吗？”
褚柏棋也觉得沈默过激了；“我看，你就是吃醋了。”
沈默对这俩人也是无奈，也不想在跟他俩说那么多；“你俩吃饭去吧。”
褚柏棋看他那样子摇摇头，也不想理他，拉着沈默父亲便去食堂。出门时还嘟囔着；“抽风了。”
看两人走了，沈默看着颜筱熙；“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颜筱熙睁开眼睛看着沈默；“那个人为什么来看我？”
沈默摇摇头；“没事，就是书迷而已。关心你。”
颜筱熙看着沈默，其实刚刚沈默没回来的时候，她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宋哲明的声音太大，自己很难听不见。只是她不喜欢夏子洛，她看见夏子洛心里就很难受。
所以干脆就闭眼睛装睡，但她听得清楚，那个人，是因为自己像他失散的妹妹。颜筱熙心里想着。
沈默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又不舒服了。紧张的皱着眉头，颜筱熙看着沈默紧张的脸，缓过神。
“沈默哥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沈默看着她点点头；“没事就好！”
沈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还是提着，他怕她情绪激动。怕她因为夏子洛的出现而影响心情。只是看着她努力安慰自己，又不想她为自己烦恼，眼前沈墨只想她能恢复，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