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杀胡
“斥候营游击将军，高晟拜见上使！”
那汉子单膝下跪，额头瞬间布上一层冷汗。
李长乐语气平静，“你的问题我答完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话了吧？”
“末将一定知无不言。”高晟低着头，再没了刚才的那般锋芒。
“你们从大柳城来的……”
李长乐并不清楚这一城一地在哪，收起黄金节杖，又拿出了地图。
高晟赶忙上前，在地图上一指，恭敬道：“大柳城在此地以东七十里，我们此次的任务是向西侦查五百里，大概需要半个月，最后从宁荒城进入江北防线。”
李长乐又问道，“既然是从东边来的，可曾见到一支胡人军队，应该也是往东逃窜了。”
“不曾见过。”
高晟摇摇头，又小心翼翼问道：“这支胡人军，与上使此次北上有关？”
“并不是。”李长乐呢喃道，“我闲的，就是想拿着他们的人头祭旗。”
高晟尴尬地陪着笑脸，听到这话以后，连马屁都不知道该怎么拍了。
“没有往东，莫不是顺着河流北归了？”
李长乐想着，又瞥了眼边上的高晟：“你们有多少人？”
“三百。”
“好，你们被我临时征调了，回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上书大将军。”
高晟赶忙抱拳，“荣幸之至，不敢有疑。”
“很好。”李长乐语气肃穆，“高将军，你派出去几只斥候，沿着河流分别向北和向东探寻，有一支胡人骑兵，人数大概在七百左右，还带着粮草辎重，应该没有走远。”
“遵命。”高晟大声答完，又小声询问道：“上使，倘若真找到这支队伍，我们现如今只有三百人。”
“怕了？”李长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找到以后通知我就行，我自己动手。”
高晟呵呵一笑，“一群蛮子而已，上使都不害怕，咱们当兵的哪有认怂的道理。”
“还算有点血性。”李长乐沉声道：“此地往西几十里有个村子，千余口人无一幸免，全被屠戮。”
高晟一愣，冲着身后道：“还特么傻站着干什么？”
远处的营帐中蹿出数支骑兵队伍，他们十人一组，朝着不同的方向搜寻而去。
入夜，一支拖曳着红色火焰的箭矢在空中亮起，满心忧虑的高晟蹭地一声站起。
“上使，找到了，东北方向六十里。”
李长乐闭着眼睛，在营帐中等待几个时辰已经有些烦躁，在高晟说话的同时，他人已经出现在了营帐的东北。
“我先去杀人，你们能跟上就跟上。”
“上，上使，就您一个人？”
高晟有些慌了，回答他的只有一个远去的背影。
六十里外，胡人扎营一处废弃的村落。
斥候小队躲在暗处，小心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一阵风吹过，李长乐赫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上上，上使！”
几人被这神出鬼没的家伙吓得不轻，一时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情况如何？”
斥候小队长赶忙道：“人数大概在五百左右，看皮甲制式应该是羯族士兵，身上有不少从百姓那里抢来的物资。”
李长乐微微皱眉，又问了一句：“只有他们？”
斥候如实回道：“防线以北百里内，现如今已经是无人区，应该没别人了。”
“好。”李长乐点点头，“那就，动手吧。”
“动动，动手？”
几个斥候差点被这话吓死，他们的援军还没到，十个人对付眼前这五百人，怕不是会被剁成馅！
然而，这位南境来的特使大人，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朝着村子奔去，他步伐轻盈没有任何声音，眨眼间已经到了村口。
飞剑无声干掉了几个放哨的士兵以后，李长乐堂而皇之地走进村子。
远处看着他进去的斥候们顿时间傻眼了，一时间面面相觑。
“头儿，现在怎么办？”
“等！”小队长咬着牙道，“等高将军来，再说我们进去，也不够给这些蛮子添盘菜的！”
“可是，里面的上使……”
“死了才好！”小队长压低了嗓音，“活着也是个麻烦，不是他哪来的这么多事！”
几人默契地陷入沉默，静静盯着村子的情况。
不多久，火光从村子的各处升起，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他们看不见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是听声音也能猜出来，似乎是那位年纪不大的特使，在单方面追杀五百胡兵！
短暂的懵圈之后，胡兵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迅速组织起队伍，开始围杀那只身闯入的汉人青年。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之际，村子外面又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与喊杀声。
“汉人骑兵？”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越过防线，你究竟是谁！”
李长乐杀进来时，大部分羯族士兵正在睡梦中，现在又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本就搞不清楚状况的他们，彻底被吓破了胆子，士气一落千丈，有人甚至已经想上马北逃。
接下来的战斗，并没有任何意外，在李长乐这个杀神的带领下，三百斥候顺利剿灭了这五百胡人。
当然，高晟带人杀进村子时，活着的胡人已经不到三百了。
“上使，您简直神兵天降，怪不得会一人出使北境。”
高晟一脸崇拜地看着李长乐，诚挚道，“说来惭愧，末将与胡人交手次数也不算少，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大胜过。”
底下的士兵们已经在打扫战场，有人专门负责，一颗颗砍下敌人的头颅，然后把剩下的尸体聚在一起，连带着带不走的粮草辎重，全都一把火烧掉。
“上使，我们得快些离开了，这里已经是胡人的地界，动静闹得不小，可能会有援军。”
高晟一脸正色，说着又小声问了一句：“这支队伍里有您要的东西？让兄弟们一起帮您找找。”
“不用，我就只是想报个仇而已。”
李长乐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的：“正好，带上这些胡人的脑袋，回村祭奠下那些百姓。”
高晟点点头，“我们也是要往西，顺带祭奠一番，也算让乡亲们瞑目了。”
李长乐眼神淡漠，看着熊熊燃烧起来的胡人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