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清理
周围脚步声更密集了，说话声更清晰了。
“真的，击穿了脑袋。”
“这个家伙的速度，谁的枪法这么准？”
“是谁干的？”……
陆远听到上面的人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推测是谁干掉了鬼影者
“是从下面射的枪。”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陆远伸手用枪托砸了砸窨井盖：“麻烦把盖子移开一下。我们好出来。”
维克多多眉头一皱。是窨井盖底下的人，射杀了鬼影者。
能不被鬼影者吓破胆，还能依据窄窄的弧形边缘，瞄准射中鬼影者的大脑。
这样的家伙是谁？
很快，有人搬开了鬼影者的尸体，移开了窨井盖。
陆远将冲锋枪往外一扔，双手扒住井盖边沿。
周新在底下抱住他的双脚，往上一举，将陆远送出了地上管道。
地面上已经围了好几圈的人，都是拿着枪的。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盯着陆远。
陆远蹲下伸手，拉住周新的手一扯，费了腰部老大的力，才把周新给扯出半个身子，就后续乏力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及时拉住了周新，很顺利把他拉出了下水道。
维克多打量着眼前两个年轻人。
一个有印象，是守着大门的保安。另一个看着瘦瘦的青年，就眼生得很……
“鬼影者是谁射杀的。”
“是他”周新一指陆远，“他在下面射杀的。”
周新的话就像是石头投进了水潭，激起涟漪无数，周围立刻响起无数低声的话语。
所有人目光扫都描似的，巴不得脱光陆远的衣服，看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维克多上下打量了一眼陆远。
看起来高高瘦瘦斯斯文文。身上没有那种气质，一看就不是经常沐浴在枪林弹雨里的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它凑巧低头往窨井盖看，离我很近，所以我就抓住机会。通过盖子边缘的空隙打到它的脑袋了。”
陆远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鬼影者的眼皮子底下开得枪。这个青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有胆识！
有人认出了陆远，是昨天靶场上打出10环的新手。
还有人认出了陆远，是前天独自带回医疗用品的家伙。
人群中流传着各种话语，大家看这年轻消瘦的男人，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维克多看了一眼倒地的鬼影者，又扫视了一下众人。
“即使是凑巧，这样的胆量也是很难得的，年轻人有前途。去那边找医生检查吧。”
周围的人群立刻让开了一条通道。陆远和周新在众人的注目中离开了。
两个保安护送着，去往大门的检查站。
那个冷面的女医生正拿着仪器，对着一个保安员进行检测。
绿色的光划过保安员的全身。医生点点头。保安员拿起自己的枪就走了。
这时候轮到一个矮胖的保安，他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光从矮胖保安头顶缓缓向下，经过胳膊肘的时候，绿光变成红光，仪器发出刺耳的鸣叫。
胖子整个身子一颤，大叫：“错了，我没有被丧尸咬到，没有，真的没……”
“砰！”医生旁边的人开枪了。
胖子额头正中间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喷溅出来。
身体倒地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眼睛还瞪着。
医生走到尸体面前，戴着医用白色手套，扯开胖子手臂上的袖子。臂上有一条划开7、8厘米的细长口子，不深，血液都凝结了。
“抬走吧。”
医生面无表情，这样的事情见多了。
看着胖子瞪大的双眼，周新不由转过了头。
那个胖子和自己一起守了保安室大半个月了，挺聊得来。昨晚还在一起憧憬入选行动队的事情。
早上，自己守大门，胖子跟着队伍出去清理丧尸。想不到都跑回来了，还是被感染了。
周围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人类只有打烂丧尸的大脑或是心脏，要么拧断他的脖子阻断中枢神经，才能彻底打死丧尸。
一般的枪伤能让人大量失血，行动力缺少动弹不得。
丧尸没疼痛感，身体的异变让血液流失的速度极慢。
所以被枪击伤的丧尸，只要不是心脏和脑袋，完全有行动能力继续追击撕咬人类。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而丧尸感染人类就简单多了。只要被丧尸咬到或者抓破皮肤，有一点真皮层的破损马上就会被感染。
有过基因强化的，变异只要半个小时。
没有基因强化过的，变异只要2个小时。
最可怕的是，变异状态显现出来只要1分钟的时间。
就好像一个衣冠楚楚人类站在你身边，前一分钟还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他身体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眼球发白，张口向你扑过来。
你在倒下的瞬间，看见他的脚踝处有一道细微的皮肤刮伤。
如果伤口不明显，感染的人有心隐瞒，别人是很难发现的。
毕竟人心深如海。谁也不想让别人发现异样。
这就是人类对丧尸的劣势，也是丧尸病毒可以泛滥如此之快的原因。
在丧尸潮爆发3-4个月后，人类被丧尸逼入绝境后，终于发明出了快速检测病毒感染的仪器。
所以每一个进入安全区的人，每一个与丧尸有过接触的人，都必须接受仪器的检测。
万一疏漏了，安全区就完了。
“你们可以走了。”医生对陆远和周新一挥手。
两人离开了检查站。站在保安室门口，看到大门已经打开了。
门前堆满了被电击烧焦的尸体。
不时传来几声枪响。是保安正端着枪，对有些尸体的脑袋或者心脏补上一枪。
那些人昨天还是自己的同伴，现在被感染绞杀了，还要打烂大脑，防止他异变。
陆远看着高高的尸体，上面还有爆裂者的尸身：“这些丧尸是谁杀的？”
“行动队。不但要把这些杀了，还要到外面一点，把吸引过来的丧尸都干掉才可以。不然会有更多丧尸被吸引到安全区。”
保安处理完了尸体，从楼里走出了一群人，拿着铁锹铁铲和手推车。
这些人将尸体用铁铲推到了大门外的一处空地。
忙活了近2个小时，才把近三百多的丧尸堆积到一起。
2个人提着桶过来，将油泼洒在尸体堆上。再丢上一个火把。
“滋滋”“噼里啪啦”声中，一股黑烟腾空而起，紧接着是扑鼻而来焦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