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底线
芬格尔被路明非超前的理念吸引了，半跪在地上：“我一直以为负三米就是人类的极限了。”
“那就打破极限！”
路明非狠狠挥手：“和女生混住就是我们打破极限的方式之一。”
“持续向风纪委员会提交申请吗？但我觉得不如邀请女生一块住诺顿馆来得实际一些！”
芬格尔来了兴趣：“师弟你不知道，作为自由一日的赢家，你现在有‘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还有明年‘学院之星’的决赛权！最关键的是你获得了追女生不能被拒绝的权利，你在这个学院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不能拒绝你，并且要和你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
“如果我是女生呢？”路明非提出疑问，“那我要最后一条有什么用？”
“如果你是女生，那你追求的第一个男孩不能拒绝你！”芬格尔回答得斩钉截铁，“在龙的世界里，强者拥有一切，我们也默认强者应该获得更多资源。”
“如果我是男生，又想要追求男生该怎么样？”路明非发现了盲点。
“理论上讲……也不能拒绝。”芬格尔双手抱胸，“但我劝你不要对我有不该有的想法！”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要追我也是追楚子航好么，你知道这样仕兰中学有多少人会羡慕我？”
“师弟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话虽如此说，但他坐得离路明非远远的。
路明非没理他，继续往下看新闻：“这条新闻好像通缉令……”
“就是通缉令，那些有对象的人都有对冠军发布通缉令的想法，只不过往年的冠军要么是凯撒要么是楚子航，没这个必要。但你不一样，现在全校男女都担心成为你的目标，尤其是男生！”
“尤其是男生？”
路明非一愣，不明白重活一世，为什么男生对他有这么大的误解。
“你看这段视频。”芬格尔把笔记本推到路明非眼前。
画面是一个短视频，只有几秒钟。
上面清楚地显示路明非紧紧拥抱着楚子航，后者身体僵硬，不远处曼施坦因教授叹着气摇着头。
“这样看起来似乎我对楚子航深情款款……”路明非缓缓打了个哆嗦。
他下定决心，以后不管看见老朋友多激动，都不能随便拥抱别人了。
尤其是男性。
芬格尔叹了口气：“狮心会的家伙们向来暴躁，小心他们今晚就来干掉你！”
说话间敲门声突然响起，路明非跳起来：“这么快就来寻仇了？”
他抓起芬格尔的枕头，摸了个空：“大哥，我们这样的学院，学生枕头下不应该塞着枪吗，为什么你枕头下塞着密封包装的鸡腿？”
“这里是宿舍，慌什么，他们总会给八年级的学长留点面子。”芬格尔去开门。
房门刚打开，“嗖”的一声。
一枚弩箭从芬格尔头上掠过，钉在墙上，羽翼尚在不停颤抖。
箭尾绑着一张纸条，路明非跳过去取下来，上面用潦草的字体写着：“敢碰会长者，杀无赦！”
“这好像是封警告信。”芬格尔锁死房门，凑过脑袋来看，“果然是狮心会的人动手了。”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
“想不到苏茜是这样的人……”
虽然刻意改变了字体，但路明非认识——这是她用左手写的字。
上一世苏茜死后，路明非找到了被她遗忘的箱子，里面有一个字迹潦草的日记本，记满了对楚子航的思念。
“这箭钉得挺结实，当挂衣钩用吧。”
敲门声再次响起。
路明非看向芬格尔：“是否又有人无视八年级同学的面子来挑衅了？”
“该死，难道在他们眼中，我芬格尔是吃干饭的么？”
芬格尔怒气冲冲去开门，下一秒，他脸上的怒气化为讨好：“教授，您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喜气洋洋的古德里安教授，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拍着路明非肩膀：“嗨，明非！我为你感到自豪，你的名字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校园！”
路明非也拍着老家伙的肩膀：“嗨！教授，我也为你感到自豪，有我这么棒的学生！”
古德里安被这家伙的坦然无耻震了一下。
愣了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信封来：“我是来给你送学生证的，拿着这张卡，就可以在全校范围内享受S级的特权，另外明天是3E考试的日子，我希望你准备好。”
“小意思。”路明非摆手，“是一百五十分满分吗？”
“没有分数，只有及格和不及格，不及格的人会被踢出学院。”古德里安按住路明非肩膀，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对你进行一个摸底测试，接下来听好我说的每一个音！”
一串晦涩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嘴里迸发出来，嘶哑阴沉、但带着帝王般的威严，仿佛亘古流传下的大钟轰鸣。
路明非感觉体内有一股血液往上涌了一下，像是要破体而出。
但除此之外便无其他的感觉了。
“赞颂吾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古德里安问道，“明非，你感觉到太古龙皇的召唤了吗？”
路明非摇摇头：“听不懂，要不教授你去图书馆查查资料，看看有没有解释原因？”
古德里安一愣，和芬格尔面面相觑。
“一般来说，只有普通人或者血统特别低，才会听不懂言灵·皇帝……”
芬格尔举手：“智商特别低算吗？我看他面相智商就很低。”
古德里安没理这家伙，重新念了一遍皇帝之后，他匆匆离开宿舍。
“师弟，我看你好像一点不担心的样子，不怕过不了考试吗？”芬格尔凑过头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担心，不如好好填饱肚子。”路明非道，“说起来我还真有点饿了。”
“饿了？”芬格尔道，“不如打电话订宵夜吧，学校食堂全天提供送餐服务。”
他接过路明非的学生证，拨打电话：“你好，给1区303送两份黑松露面包、两份煎鹅肝，对，要柠檬汁的，一瓶冰香槟……再来一只烤鹅吧，我们是有点饿了，两份配起司的鲱鱼卷，有烤猪吗，时间太长就算了！”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什么，芬格尔有些生气了：“什么几个人？就两个人，主要是不花我的钱，当然得多要一点！”
说话的时候他毫不避讳路明非就在眼前。
路明非鼓了鼓掌，没想到芬格尔这么快就学到了负五米底线的精髓。
餐车很快就被侍者推来，他们悄无声息地铺好桌布，摆放纯银的餐具，最后点燃一支香薰蜡烛退了出去，专业且悄无声息。
路明非乐呵呵地目送他们出去，一叉扎入烤鹅的胸膛，油滴沿着银叉涌出来。
“吃！吃饱了再想3E考试的事，出门在外靠兄弟。”芬格尔拍拍胸膛，“还有我呢！”
两人举着鹅腿碰杯，隔着烛光露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