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鱼之蠢
买物品，入仙阁。
……
“什么，十枚灵源一瓶……”方羽惊讶的大吼出来，吸引住周围大部分人的目光，察觉到万众瞩目，他赶紧压低嗓音：“以前没那么贵吧？”
前方的引导仙子仪态端庄，双手放在穷凶平平的“两峦”下方，毫无紧张感，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
她缓慢笑着，两脸窝出两个可爱的小坑：“以前是八枚灵源，现在的灵液更加精纯，当然要涨价。”
“以前是八枚灵源？”方羽回忆起迷糊不清的往事，感觉没那么贵。
“是的。”引导仙子有致笑道，态度无瑕。
“买十瓶可否减价？”
“减一枚。”
“十枚。”
“减两枚。”
“八枚。”
“减五枚。”
“好，成交。”
能减五枚灵源已是不错……买十瓶需要九十五枚灵源，还是很多。
引导仙子怔了一下子，没想到方羽答应的如此痛快，她其实还可以接受继续砍价的。
“可有清栀韵纸？”拿到灵液，方羽没有着急付灵源，继续询问。
“好巧不巧，一旬前刚好有……”
引导仙子说到这里顿住，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有意的。
不会是一旬前刚刚好被人清空，现在还没有货吧……方羽呼吸急躁起来。
“有，有一批清栀韵纸送达，售价较高，师弟要看看吗？”引导仙子憋了一会，含笑道。
“麻烦师姐了。”
“不客气。”
引导仙子平波缓进，把他带到楼上，路上废话连篇。
“这批清栀韵纸来自中州，运途极远，是由一位长老所带回。”
“据说清栀韵纸使用的好，可以刻画出强大的神符，哪怕是使用的不好，也能保证符箓制作百分百不会失败。”
“……”
“师弟是符师？”
“不是。”方羽了然道，对方不过是在安他的心，怕他急躁不安，没什么好聊的。
引导仙子进入阁后，把方羽丢在原地等待，走前放了一句话：“师弟请稍等一下。”
方羽有意无意打量四周，这里是三楼，所摆放的物品比一、二楼价值高数倍。
“服下可直接突破玄境的玄冥一气果，打造攻击型武器超强的金罡天纹石，喝下一口治疗任何伤势的四季如春……”他仅认识一些，还是道听途说按照模样认出来的，不知真假，如果之前上愁空山获得的物品没有被拿回去，现在应该不用瞅着买不了心痒痒。
这里是三楼，那清栀韵纸该有多贵……方羽迥然想到。
买不起，绝对买不起。
刚刚想偷溜到一楼，那引导仙子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纹饰特异的玉盒。
看着略显怪异的白衣男子，她徐徐嫣笑：“师弟瞧瞧怎么样。”
“能碰吗？”方羽疑虑问道，不碰一下怎知真假，聚仙阁的黑心引导仙子可不少，经常有人踩坑，之前他出售南诡神木的时候不是一针见血吗？
“嗯，可以的，只要不损坏。”
“那我小心点。”方羽呢喃道。
“那师弟可要小心点。”来自引导仙子优美笑容的肯定。
盒子打开，幽白的韵芒如梦如幻缥缈，轻轻触了一下，道韵天成，犹如神树割下的一小张叶子，内含绝强的力量，强大且迷人，散发着幽魅的异香，诱惑着他想要去拥有，让他想要原地脱裤衩……
不对劲……
方羽火速摇了摇头，见到、感知到一股极具诱惑性的魅术不偏不倚的落到他的身上，是前方的引导仙子，但这个魅术不是让他想要和这个引导仙子结成道侣，而是让他看上清栀韵致，想要买走。
灵魂深处发散着淡淡的寒冷光芒，是冰魅神印在抵触这魅术。
“师弟要买吗？”
“多少灵源。”方羽神色向往，假装还没走出魅术的控制。
“一千灵源。”
果然！价格很高。
“师姐能送我吗？”
这句话把引导仙子的笑容堵的一干二净，愁了下眉赶紧继续张开笑魇：“师姐没那么多灵源，买不起，师弟可以买给师姐，师姐再送给你。”
不会觉得我还没走出魅术吧……方羽盯着清栀韵纸无声自语。
“以后再来看看。”方羽盖上盒盖，幽芒消失不见，笑着道。
“好的。”
引导仙子表现的很正常，似乎并不意外，来观看不买的人经常有，魅术是她们增加诱惑力的一种，不买无碍，继续放着，等后面别人来买。
聚仙阁外面，方羽览望灵液，慢慢收起，回眸细看聚仙阁的牌匾，暗骂几声迅速挪移。
此刻已是夜晚——有琴没回来，他只能一人看着春秋园等到将近落日布衣一一散去。
至于春秋园夜晚会不会有盗贼出现，他根本不担心，那边有大阵法笼罩，若有人敢行偷盗之事，宗内长老下一刻便能让他人头落地。
月黑风高时，杀人放火夜。
茂密的森林浮现出一种诡异而阴森的气息，如似有一股不祥的力量在暗暗涌动。
静寂的反常，方羽记得平时夜晚走过之时会听到无数虫鸟放声大叫，如今的万籁俱寂让他感到极强的不安。
恐惧，黑暗中似乎有一头强大的野兽正在死盯着他，张开的牙齿留下腐臭的粘液。
他强装镇定，慢悠悠拿出一块木粮饼“咯嘣”咬下，借此来舒缓心情，放松恐慌的心灵。
万寂寞无声，何愁暗无人？
他的手上转瞬可以拈来符箓和短刀防备祸患，到了他的住处，渐渐能听到林中动听的旋律。
是我紧张过度了吗……方羽自嘲一笑，把吃到一半多的干粮丢到河里喂鱼。
鱼儿听到躁声，非俶尔远逝，而是相聚靠近，纷纷扬扬张开圆嘟嘟的樱桃小嘴咬下一许经过水溶解变得柔软的木粮饼，一条黑色大鱼慢慢探出头，如深夜的猎食者，到了夜晚杀机尽露，飞速甩尾撞开那些小鱼，大口叼走那一块未溶解完全的鱼。
溪水翻涌，方羽看着徒手抓到的黑鱼默不作声，不知是那第一条的重孙代还是更小的一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把掌把鱼头扇晕，再接着一击重拳锤死……
“这鱼还是那么傻，死到临头还想着吃。”
这种鱼不知绝没绝子，反正方羽所见从第一只开始，每次被他抓到都会死咬食物不松，连挣扎都忘的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