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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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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生药皇商竞价,庞家生药铺又拿下五年的合约,一时风头无两。

五日后的一个清晨,庞玉竹和庞器刚刚踏进药铺,伙计报,有人找。

只见一人着淡青色常服,单手负与背后,望着墙上一副庞家祖训“勿失本心”。

“世子。”

“庞主事。”

“世子今日哪里不舒服?”庞玉竹单手一个请。

“……心里不舒服,庞主事给把把脉。”柳玉宁转过身来,虽身在暗处,却浑身发出莹莹之光。

庞玉竹笑了笑,“世子请移步后堂。”

柳玉宁坐下后,丙丁站立其后,眼望前方,目光刚毅、坚定,身姿挺拔。

庞器给两位主子倒了茶,站在庞玉竹身后,双手自然垂于身体两侧,双眼看地,身子有些佝偻,外人永远无法从其眼中猜出他所想。

“世子请伸手…嗯…肝郁气滞,脾胃不调,开个小方子吃上几日就好,若世子解开心结,不吃亦可。”

“我的心病,只需主事的一副秘药。”

“世子,哪日开始不舒服的?”

“就在主事步出皇城司那刻。”

“哦,时间不久,得亏看的早,世子放心,定能痊愈。”

“那就谢过主事了。”

柳玉宁端起茶碗,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啜了一口,虽然他着急知道真相,但表面上阵脚不能乱。

他放下茶碗,抬眼望向庞玉竹。

“主事,真是好手段!”

庞玉竹也端起茶,并不搭话。

“这个局,将我等一众人都划入彀中,…庞主事连庞小姐的清白都不顾,甚至连祖宗们都‘请’了出来。

那个派去刺杀乔朗的也是主事的人吧?

谁还没在对手家里安插几个眼线呢,让我猜猜,庞管家也是对方派来或者……被人收买,能说动庞管家反了家主的,无非是……情,想来庞管家钟情于庞小姐,‘不小心’让府中其他眼线发现了端倪……”

“世子,小姐身份尊贵,我岂会…”

“庞器,你还是嫩了些……”庞玉竹出声提醒。

柳玉宁笑了,你若不说话,这些都是我瞎想,你既回了话,那就都是真的。

“是,主事,”庞器汗颜,在主事身边多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柳玉宁又喝了口茶,盖上茶碗的那一瞬,“据说,庞小姐两人私奔之后,府中不到一日就找到了他们,若两人真心要藏,又岂会让外人这么轻易找到,那定是一直有人跟着,为保庞小姐清白,恰到好处的发现他们,之后绑了乔朗,谎称他逃了,就等着关键时刻放他出来,完成这个局。”

“世子这个故事编的不错。既然绑了乔朗,他为何又出现在阮家庄?”

“他确实逃了,应是乔朗允诺了好处,吕二擅做主张放了他,却被反杀,故吕二之死不在计划之中,乔朗还有大用处,他的一切行踪自是逃不过庞家耳目,被捉后定然藏在某个不易发现之处,”

柳玉宁平复了下心情,“我一直纳罕,吕家无老大,他为何称吕二?直到找了吕家婆婆原先的邻居才得知,原来吕二有个哥哥,三四岁的时候走失了!

吕二嗜赌成性,家中早已破败,但人还算孝顺,直到半年前,吕家老大找上门来认亲,给婆婆和吕二搬了家,按月给家中银钱,亲自斩断吕二的小指,让他戒赌,给他找了份不显眼的差事,如,利用身份之便,盯梢乔朗。

吕家大哥可真是个好人~是不是啊,庞器?!”柳玉宁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

这回,庞器并未搭话。

丙丁了然,器,可不正反都是‘吕大’么!

“越来越精彩了,世子说的竟比说书的还有趣。”庞玉竹暗含讥讽。

“想来庞家的祖宗雇了一群土夫子扒了自家坟墓,保佑了庞家此次竞价胜出……

庞家家大业大,自是看重祖坟,应常年有人看守,哪里会被土夫子轻易扒了去…

你只是想让我们看到那篇祭文…

主事先行一招,让皇城司诸位提点先入为主,感怜你的不易,尤其侯勇,竟然答应你去寻乔朗,而你并不在乎找到找不到,因为乔朗一直在你手中!

我看到的乃是祭文的拓本,若看到实物,定然能看出祭文非是几年前所写,而是近期的笔迹…主事应当也是做了些手脚,皇城司的各位提点想来也是可以辨认出的,但你安排的时间真是巧,环环相扣,根本不允他们有时间去查探纸张和笔记的真相。

近期庞府所发生的桩桩件件,让人误以为对手有意针对你家,而这些,都只是为你能在堂上翻案所做的样子而已!”

柳玉宁越说越气,自己居然为人做嫁衣裳,‘甘心’去为他找证人和证物,谁曾想,这本就是人家计划之中的!

“世子的心病,我看得吃上几副药才能好。”庞玉竹拿起茶碗喝了几口。

“所以,我不得不佩服主事,心思够细,连自家人利用起来也不含糊。”柳玉宁气笑了,为了赢,对面的年轻人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茶凉了,庞器,去换新的来。”

“是。”

“主事不必客气,今日神医妙手已为我去了大半的病,这就告辞。”柳玉宁起身拱手走向大门。

“世子!”

“庞主事还有何事要告知于我?”柳玉宁转身面对庞玉竹,门外,阳光明媚,光线洒在柳玉宁的身上,常服上暗绣的竹叶竟变成了浅绿色。

庞玉竹站在暗中,神情不明,“世子,你出身富贵,本性纯良,熟读经史典籍之外也是要吃饭喝药,商人逐利本就不择手段,市井之中的腌臜事可比庞某所做这些多多了。”言语之中竟有些说教的意味。

柳玉宁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

庞玉竹忽觉自己多事,“世子没事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免得气血郁结,伤了根本。不送。”

柳玉宁走远后,庞玉竹囔囔,望你我今后是友非敌,否则,以你的秉性,定会败于我手!岂不可惜!

“庞器。”

“在。”

“吕二的事已料理了?”

“是,已葬于家母之旁。”

“世子说的不错,吕二之死确是意外,我再能算计,也不会伤人性命…”

“是他贪心,自作孽。”

“…你护送小姐回乡下老家,交代表姑母,给紫苏择一个好人家嫁了,最好……是个读书人家,嫁妆由我私库里出。”

“……这一去,至少半年,主事您这里……”

“如今尘埃落定,皇城里的生意按部就班就好……虽说之前为了麻痹对方,演了出下人深爱小姐的戏码,但你的心事瞒不了我。”

“主事,我……身份有别,我,我真的无此想法!”庞器难得的急出了汗。

“你既然知道,你们从无可能,且紫苏对你也并无这个心思……你就陪她这半年,亲自为她找个婆家,断了这份情意。”

“……是,谨遵吩咐。”庞器,终归是个仰人鼻息的下人。

庞器去安排庞紫苏回乡的车马,路过念慈堂,进去买了几样小玩意,想是路上给紫苏解闷用。

柳玉宁这次吃了大亏,气的好几天吃不香,睡不安稳。

侯夫人看着心疼,劝他别在和侯勇那个猴崽子见面,每次见了,不是病就是伤。

柳玉宁少年心性,又是府中千顺万顺宠大的,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平常只有他算计别人,何曾被人算计!

他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和所谓的菁英较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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