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因果深重，新的出路
“道兄慢走……”
目视梁成元离开，确定此人不会在暗中潜伏之后，卫子云这才由着通道而出，重新回到了地表。
走出一处洞窟，迎面就是一座倒塌的殿宇，看地方，依稀记得，这儿就是曾经的三清殿。
废墟之中，唯有三清祖师的神像还算保存完整。
看着明媚的天空，一时有些恍神，这里没有想象之中的烟火灰烬遮蔽，天空之中，反倒是一片晴朗。
明显，神符出世，荡清一切。
“嗯……有尸骸！”
目光微凝，却见废墟之中，一具焦黑的残体隐约可见，但不知道为何，卫子云觉得自己似乎见过对方。
这该死的熟悉感。
走出这片残垣断壁，来到一处阴凉处，卫子云抬起手臂，却见掌心之处，观云道人的一缕灵魄，也就是梁开此刻俨然缩成了一团。
“你听到他说的话了。”
卫子云轻声说道，而这话落在梁开的耳中，犹如雷霆轰鸣，使得后者不自觉一个激灵。
“听到了……但他说的不对。”
梁开回过神来，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生死，此时就在眼前之人一念之间，因此，这会儿，必须要竭尽所能的，将自己价值表现出来。
“哦，他怎么说的？”
卫子云对此并不奇怪，实际上，就在刚才，他就察觉到，这位太乙搜神宫的道人，很不简单。
“当初……他的确是想要助我，获得三清宫的传承，表明事后，我成为三清宫弟子，而他，因助我有功，自然会被太乙搜神宫晋升真传！”
听起来，似乎没有问题。
“那么，为什么他自己不去获得三清宫的传承？你不要告诉我，他身为太乙搜神宫弟子不能兼修他道之法！”
卫子云语气平淡，但梁开却吓得浑身一抖，他知道，对方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暗中在关键问题上，玩什么小心思。
“不会……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各家道派，不入真传，都可自由来去……而且，您这个问题，我的本尊，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取三清宫传承……”
说到这儿，卫子云将目光也转移了过来，很明显，这是整件事之中，最重要的一环。
即使卫子云获得了《太上枢机含元明章经》的全部，也无法获知许多关键性的内容，似乎必须要到此界三清宫的山门内，才可知晓真正的原因，以及三清宫为何举派远走其他天宇大界的问题。
“他说……他说，三清宫的传承虽然浩大，甚至有所谓的天道气数照应，这话都不假，但同样的，三清宫承负的因果也极重……”
“在这一界，三清宫内，已经最近七八千年没有仙家出世了……”
“你说什么？”
闻言，卫子云终于变了脸色，七八千年没有仙家出世，这就代表着无人成仙。
甚至，在对方的言语之中，卫子云隐隐把握到了几分关键脉络。
“他怎么知道的？还有，你的本尊为何知道了这些，还依旧不顾一切的想要获得传承？”
听着卫子云的接连追问，梁开抬起头来，目露苦笑之色，神情有些悲戚道：“道长，仙道难成，真法难入，我等虽然自称旁门，可实际上，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等实际上，好听点就是不入流、野狐禅，难听点，就是一帮街头把式卖艺的杂耍……
玉完天内，真正自称旁门的，起码要有练气根本之法入门，如梁成元一般，然后，再修几个傍身的神通，其次，长生延年个七八百载，运气好，虽不得道果，但却也有机缘谋划几分下乘仙果……”
说话间，梁开目视着卫子云道：“因果虽重，但我等多活一百年都是奢想，所谓因果有何可惧？大人物们争天道，争道果，我们真的听不懂，看不明白，只觉得多活三五千年，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可现在，一个莫名其妙，不知道有生之年，连神仙都可能等不到的所谓因果相比较，这难道还用选吗？”
过得困难不如意，才是此界绝大多数修士的主流。
“……你说的还真的很有道理！”卫子云听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既然如此，他们所谓的因果是什么？”
卫子云虽然获得了《太上枢机含元明章经》，但真正入籍三清宫，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还有机会。
这话一出，梁开眉头紧蹙。
沉默许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梁成元还是告诉了我的本尊，他说，玉完天内，三清宫最擅长呼神劾鬼，为此，建立了九天应元府，供着门人弟子行走玉完天……
但也因此，导致玉完天内，神道秩序大乱，几位天定的神道帝君无法出世……”
“你说什么？”
卫子云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妙，此刻，看着梁开喝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就是这么一回事啊？”梁开看着卫子云有些疑惑不解，这难道很值得惊讶吗？
“……当初，本尊还问过梁成元，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他？”
“他怎么说的？”
不同于一无所知的观云老道，经过义庄师父的教导，卫子云深知其中因果极重。
这不是什么等不到的问题，如果自己猜测不错，这什么三清宫是打算跑路之后，把债务全部打包给接盘侠去处理的吧！
“梁成元说，因果很大，但必须有人了解前因后果才能承负，糊里糊涂的人，就算想背，也背不动……”
“啧，想不到，你们还怪贴心的呢！”
卫子云顿时了然，对于观云老道的疯狂，终于有了几分认知。
“烫手山芋啊！”
想到这儿，卫子云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啊！
旋即，打算一下查阅三元回火一气神符，找找情况，只是这一看不要紧，却见，神符内里竟然有着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道人魂魄。
看模样，明显都是原来三才观的道人。
“这怎么回事？”
卫子云瞬间头皮发麻。
但随即，一阵明悟涌上心头，这才想到，法亦有灵，有惑自解。
下意识的，开始翻阅《太上枢机含元明章经》，于是，这才了解到一部分的真相。
其中，就不得不提三元回火一气神符。
首先，此神符炼制成功后，的确可以人为塑造清净道体，甚至，也确实是天元、人元、地元之法炼制。
天元、地元不提，其中人元，绝不是什么道人魂魄之类的东西，若是真有此等炼法，只怕三清宫就不是玉完天的正道砥柱了。
所谓人元，可以理解为某种众生的认可，比如，你为官一方，治理有成，百姓赞叹，甚至离开之际，还有万民伞送上，这其中汇聚的，就是人元之力。
再比如治理道观，众修称颂，门人悦服，这也算是一种人元之力汇聚的手段。
但绝不是，所谓的将道人魂魄汇聚数千，化作人元之力。
而三清宫，在离开此界之前，早就将人元之力解决了，毕竟，三清宫为玉完天之砥柱，这点积攒，对于他们毫无难度。
“啧，真是考虑的方方面面啊！”
“我要是不接受三清宫传承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几位天定的神道帝君，这是多大的因果，这种因果纠缠之下，这些年积攒的功德气数，只怕快要倒欠了吧？
真当自己是冤大头啊！
“嗯……还能这样？”
随着一阵灵感涌入，卫子云顿觉有些惊奇。
“你的意思是，我帮你们解决一部分因果，或者，帮你们找个二傻子扛上这个坑，然后你们可以帮我，完善己身大道，直至在玉完天内……证道？”
卫子云一愣，这个似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