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打算合作
兰迪要是知道文森特的猜测，一定会说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虽然石油不是黄金，但的确是黑色的金子。
现在，煤油已经成为人类的照明燃料了，石油行业正在兴起。
即使在电灯发明之后，石油行业突然遭到重创，但内燃机的出现又让这个行业起死回生，甚至更加强大。
这是一个很有钱途的行业，兰迪是肯定要在其中插一脚的。
虽然雷特家族的农场现在干得也很不错，但兰迪前世学到一句话，那就是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一场天灾或者一次牲畜流行病，就能让农场损失惨重，所以只干农场的风险还是太大。
兰迪必须要为雷特家族多经营几个产业。分担风险才行。
兰迪也不管文森特如何猜测，对他来说，家族土地下的石油被人发现，也不是一个太坏的事情。
甚至如果计划得好，这还是一个对雷特家族十分有利的事情。
现在的雷特家族，实力还不够大。
没有外力帮助的话，很难快速地在石油行业发展起来。
刚好这位煤油商人的实力应该还不错，不然不会花这么大的价钱来买地。
借着和这位合作的机会，不仅能让雷特家族更快的开发油田，还可以将生产的煤油通过商人的渠道卖出去，尽快变现。
看到文森特还在那瞎想，兰迪又对他说道：
“文森特，对雷特家族而言，任何土地都是非卖品。”
“即使和那位商人合作，我们也不会把土地让给他的。”
“你必须和他说清楚，如果不同意就没有必要合作了，而且我们不是只有他一位合作对象。”
文森特听到兰迪的话，点点头答应道：
“我会将你的话转告给他的，不过我猜那位老板，肯定会答应和你们进行合作。”
“想要在格里利得到你们家族的土地，除非合作，否则我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得到它。”
文森特对格里利现在的局势看的很清楚。
虽然格里利的有些家族发展的也不错，但速度太慢，和雷特家族完全无法比。
再加上雷特家族有兰迪这样的人在，未来的发展肯定更好。
在文森特看来，雷特家族掌控格里利只是时间问题。
“来，喝一杯威士忌，我们可以提前庆祝一下！”
兰迪知道雷特家族马上又会出现一个新的产业，那样家族的实力又会得到一个质的提高。
他很高兴地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他珍藏在这的一瓶爱尔兰威士忌。
拔掉瓶塞，兰迪为他和眼前的这位福星都倒了一杯。
文森特也很高兴，虽然这次的土地交易没有达成。
不过他觉得促成双方合作后的报酬，应该也是不少的。
于是文森特毫不客气，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又示意兰迪再倒一杯。
兰迪给他的酒杯再一次倒酒，然后开口道：
“最近格里利周围的局势怎么样？”
兰迪和文森特不一样，他只关注格里利的情况，不怎么关注其它地方的，只是通过丹佛发来的报纸和通缉令才会查看一下。
文森特他们是帮派，虽然扎根在格里利，但他们的活跃范围可是很广的。
“不是太好，你也知道，这几年来科罗拉多的人越来越多。”
“可以分配的土地也是越来越少，许多人现在除了当牛仔，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工作。”
“现在整个科罗拉多的帮派也逐渐变多了。”
“即使是格里利，现在也不安稳，几个帮派都在招募人手。”
说完这几句话，文森特又看了眼兰迪，然后好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听说尼德帮最近打算干一票大的，有一趟内华达的火车要从夏延经过。”
“尼德帮的人打算在火车行驶出夏延后将它抢了，只不过我不知道火车上运得是什么。”
兰迪看了文森特一眼，知道什么听说都是胡扯的。
一个帮派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随便传出去，肯定是文森特在尼德帮安插了卧底。
尼德帮也是格里利的一个帮派，不过这个帮派比文森特帮小一点。
因为雷特家族的帮助，文森特帮现在大概有四十几人，是整个格里利最大的帮派。
尼德帮也是这几年格里利新出现的一个帮派，是一个叫尼德的牛仔组建的。
之前他在格里利的农场干活时，经常偷盗农场的牛，不过没被抓到过。
后来被因为铁丝网的出现，偷牛的风险变大，他带着几个人跑到格里利北边去了。
现在这个帮派已经有十几个人，一直在格里利的北边靠近夏延的地方活动。
因为夏延的驻军，所以他们也也不会随便到那边去，只是在边上盯着火车。
这个帮派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扒火车上的货物，他们会买通夏延火车站的内部人员，提前知道火车搭载的货物是什么。
通过筛选，找出一些价值比较大的货运车厢。
等火车出了夏延之后，就在路上找机会扒上车厢，去找那些值钱的货物。
虽然没有发过什么大财，但有时候运气不错，也能让尼德帮小赚一笔。
当兰迪听到文森特说火车来自内华达的时候，心里不由一动。
现在的内华达能有什么好东西运往东部，兰迪想了想，该不会是黄金吧。
他可没忘记那里现在的淘金热，之前跑过去科罗拉多淘金者，现在还在那呢。
算算时间和效率，这批人差不多已经能够弄到不少的黄金了。
淘金者在金矿没有枯竭前是不可能直接离开的，肯定是把黄金卖给了收购商。
收购商也不会每次只运一点点，肯定是攒到一定数量才通过火车运走。
想到火车上有可能搭载的东西，兰迪的内心也有些激动起来。
雷特家族现在的发展已经遇到瓶颈了，单纯的养牛，虽然效益不错，但也不是什么暴利。
如果真的能得到这一笔意外之财，绝对会给家族的发展插上一双翅膀。
“我觉得有可能是黄金，内华达现在正是淘金热。”
“除了黄金，应该没什么其它值钱东西。”
兰迪直接向文森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并不打算瞒着他。
他接下来还需要文森特一直盯着尼德帮的行动，这件事是不可能绕过文森特的，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文森特听到兰迪的猜测，也是一脸震惊，随即露出狂喜的表情。
“我早该猜到的，除了黄金还能有什么东西。”
“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要发财了。”
文森特现在已经不在乎抢了这一批黄金，会不会被通缉悬赏了。
以前没干被通缉的事，是因为没机会。
现在要是能抢到足够的黄金，即使被全美利坚通缉，他也愿意。
只要能得到黄金，他改个身份，再花点钱疏通一下，即使到格里利当警员都有可能。
兰迪要是知道文森特的想法，肯定会说他在想屁吃。
按老杰夫的性格，肯定把他送去丹佛领一份悬赏金。
“你现在可是要把尼德帮给盯住了，不然我们可没有他们的消息灵通。”
兰迪看到文森特这副失态的样子，急忙提醒了他一下。
尼德帮在夏延火车站有着可靠的卧底，肯定会比兰迪他们更早得到准确的消息。
这趟火车要是真的有黄金的话，到时候随行的护卫肯定不少。
所以兰迪他们必须有了确切的情报，才好制定计划。
文森特不知道，兰迪已经把这笔黄金看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好，等我回去就会立刻安排人手盯着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把我们甩了。”
听到兰迪的提醒，文森特也是郑重地说道。
这笔黄金的确是事关重大，不能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黄金的消息你不要告诉帮派里的人，只让他们盯着就行。”
想了想，兰迪又特意叮嘱了一下文森特。
为了少一些人分黄金，到时候可能就是他和文森特两个人去。
他可不想让自己因为这笔黄金给雷特家族惹来祸端。
“好的，我明白，你放心吧。”
文森特听懂了兰迪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想更多的人来分黄金，不是他不够义气，而是西部就不讲义气这东西。
整个西方也不讲，如果只要说义气的话，那就是忠诚。
但文森特是老大，文森特帮是他的东西，他不需要对帮里的任何人忠诚。
所以文森特一点也没有内疚惭愧之类的情绪。
至于要带上兰迪，是因为文森特知道他的本事。
即使他想干掉兰迪独吞黄金，估计也没什么办法。
搞不好他自己还会被兰迪给弄死。
文森特不认为他很贪心，在他看来即使两个人分一笔黄金的话，也可以让他衣食无忧了。
文森特虽然混了这么多年，但也不是不想成家，安定下来。
不过他一直没什么好的事业，帮派虽然搞得不错，过得也不错。
但真的有家人的话，他也不想因为帮派拖累他们。
帮派和匪帮之类的没有太大差别，里面的人很少选择成家的，更多的是和一些女人生下没人养的私生子。
对他们大部分人来说，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很快活，也回不到安稳的日子中去。
文森特和那些人其实不一样，要不是他的家人死在西部，其实他也能接受做一个老实本分地农场主，兼职自家农场的牛仔。
现在突然出现一笔能够让他衣食无忧的黄金后，文森特那颗以前寻求安稳的心立刻跳动了起来。
更何况有兰迪的参与，文森特就更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的后果了。
这件事最后要是真的发生了，肯定会有人到格里利来调查。
有兰迪这个格里利治安官遮掩，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尼德帮身上。
想到这些，文森特也忍不住为他的想法拍案叫绝。
文森特本来应该十分稳重的人，现在也坐不住了。
他对兰迪说道：“我马上就回去安排，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直接通知你的。”
兰迪看他这样激动，也是有点好笑道：
“好的，不过还要再请你喝一杯，为我们即将到来的黄金庆祝一下。”
说完，兰迪又将文森特刚刚喝完的酒杯倒满。
“叮”
一声酒杯碰撞的声音响起。
兰迪和文森特互相敬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文森特放下酒杯，将自己的牛仔帽扶正，然后快步地向着警局外走去。
兰迪在文森特离开后，将还剩下的一点威士忌收了起来，打算留着下午再喝完它。
文森特今天给兰迪带来了两个好消息，让他觉得今天有必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
中午，兰迪看了下铂金怀表上的时间。
十一点，可以到威利酒馆去吃饭了。
他没有锁门，虽然西部遍地小偷，但在格里利，他找不出哪个傻子敢偷到警局去。
即使真的有，他也不担心，反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在格里利警局，价值最大的就是治安官身上带着的警徽了，那象征着他们所拥有的权利了。
即使小偷把老杰夫抽屉里那几个警徽偷走，也不可能假冒治安官得到那份权利。
老杰夫和兰迪即使不带警徽，在格里利也可以进行执法工作。
平时带着只是防止外地人刚到这里，不认识他们罢了。
兰迪走进威利酒馆，看到里面几乎已经满座了。
这个酒馆本来就不大，所以兰迪也不意外。
看到老板威利一脸歉意地对他表示不好意思。
兰迪不在意地对他挥挥手，就在吧台旁边坐了下来。
“威利大叔，还是老样子，不过把威士忌换了，给我来一杯全麦啤酒吧！”
今天的威士忌喝的够多了，兰迪打算换换口味。
“好的，我很快就给你准备好。”
老板威利在听到兰迪的要求后，立马就回后厨给兰迪准备午餐去了。
威利酒馆开业的时间比较早，在格里利很受欢迎。
不过由于酒馆是事故高发地，威利没有让家人和他一起经营。
只是雇佣了一个清洁工和一个服务员，威利则是自己兼任厨师。
在等餐的这段时间，兰迪也观察了一下酒馆里的状况。
大部分的客人都是老面孔，只有一些应该是最近才来，或者路过格里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