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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炼气,化神,还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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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虚出谷时,那道金光符箓的威压才算彻底爆发出来。

谷口的禁制也只对活物生效,被此符箓屏蔽的异兽这才被带到了外界。

一到谷口,木匣内的异兽感应到这金光符箓的敌意,在里面不住冲撞,试图脱身出来,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李太虚被此异兽咬了一口,在药风谷内浓郁的灵气护持下还不知道厉害。

然刚一出来,伤口便迅速凝有一层白霜,终于支撑不住,一头载倒在地。

眼前模糊地只看到一对精美的绣花鞋,耳畔传来兴奋的声音:“化蛇,真是化蛇,这傻子还真做到了…”

“哈哈哈…子媚,也只有你才能让这傻小子心甘情愿,不惜性命地去冒此凶险了。

他对你这般痴心,不如…”

“爹,这傻子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还来取笑人家,况且不是还有…还有…”

说话之人正是百忍堂堂主善为先和他闺女善子媚了。

只是旁边还多了一个挺着圆肚子的中年道人。

这道人左手将一根拂尘搭在右手上,似笑非笑道:“恭喜堂主,有了此化蛇妖丹,打通奇经,种下仙根,便可由武道转修玄道,炼气便要轻松多了。”

此过程即是由之前的肉体修炼而转入精神修炼。

炼气具体又可分为引气、聚气、筑基、结丹。

万事开头难,炼气虽是入门,却也最为繁复。

期间要过胎息期、旋照、辟谷、开光,最后引气入心,进入心动期成功结丹,才算将炼气彻底修得完满。

炼气之后为化神,化神先得将元神炼出元婴,此又分为聚婴期、凝婴期和结婴期。

结成元婴之后要裂变出本体,成就身外化身的神通,此即为婴变。

婴变养神、分神、最后化神出窍,才算将化神期修得完满。

化神之后便是还虚合道,具体为窥虚、洞虚、最后是大乘,成就半仙之体,也就是俗称的陆地神仙。

陆地神仙法力通天彻地,自可强开天门渡劫飞升,此便是玄门修士炼气、化神、还虚合道的传统境界划分。

玄门内丹修士多以圆表示“虚无”,即是抱元守一,一切归于虚于,圆明自如,返璞归真之意。

修炼至此时,耳畔常有仙乐之音,又有钟鼓之韵。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有如晚鸦来栖之状。

还能默悟前生根本,预知未来休咎。

大地山河,尽在掌握,目视万里,已得六通之妙。

这表明修炼大成,已经到了天眼通、天耳通、神境通、宿命通、他心通、漏尽通的地步。

玄道境界简而言之,不外乎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还虚,大乘几个境界。

当然这只是三界之中的欲界,再往上就踏入色界和无色界的仙道境了。

凡人想要修行,首先得具备仙根,这在很大程度上阻断了绝大多数人的修行之路。

而玄门收徒,往往只对七岁以下的孩童进行测试,超过七岁就意味着仙根被世俗之气所污,哪怕修行,亦不会有多大前途。

这也是为何当楚风被选入玄门时,所有古楼百姓都欢呼雀跃,倍觉荣耀之故。

上万人的小镇,只有一人拥有仙根,那可不就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吗?

虽说无有仙根的凡人不能修行,但他们自降落凡尘起,身上仍旧会保留一种光环,俗称人体辉光。

这种辉光极其微弱,肉眼凡胎自然无法看出。

只有修士动用天眼神通的术法方能洞见明了。

且人体辉光与自身业力有关,可分为红、黑、黄、绿、蓝、紫、白七种颜色。

一般也以七岁为界线,年龄越小,未被世俗之气所污,人体辉光也就越发明显。

到了成人,心境复杂,各种算计,人体辉光也会跟着混乱起来。

故而像李太虚这般大小,还能保持孩童般的至纯辉光,实在是世间罕有。

但人体辉光终究不同于仙根,即便他身上的辉光再如何纯粹,亦是与玄道无缘。

是以李母只让他在武道上打磨拳脚功夫,不为别的,只希望能锻炼体魄,不因身子孱弱而屡屡受人欺负。

可善堂主想由武道转修玄道,又岂是这般容易?

武道由低到高可分为武夫,武神,武圣三个大境界。

每一个大境界又可分为三个小境界,共有九段。

一段隐元境,二段洞明境,三段瑶光境,四段开阳境,五段玉横境,六段天权境,七段天玑境界,八段天璇境,九段天枢境。

武夫与武神的本质区别就在于四段开阳境中的开阳二字上。

开阳就相当于玄道修士中的炼气,打开修行之路后的玉横对应筑基,天权对应金丹,天玑对应元婴,天璇对应化神,天枢就是玄道修士中的还虚境界了。

只不过武道之路异常艰辛,除了与玄门修士一样需要炼气之外,还要继续炼体。

能够突破武夫进入武神境界的武者,无不是武学天赋异禀,出类拔萃之辈。

但自武道中磨砺出来的修士,攻守皆备,极善杀伐,基本上同境无敌手,甚至有时候跨越一个境界,击杀根基不深的玄门修士也不无可能。

修真世界的斗法可不仅仅以修为高低一决胜负,其中外在的法宝,阵法,符箓,和个人的心智,手段与实战经验也同样重要。

善为先本是武夫下三段中的瑶光境大圆满,因始终无法破境开阳,故而有了转修玄道炼气的念头。

其实三段瑶光境大圆满已是凡人武夫中武力的顶峰实力了。

李太虚习武十余年,还处在一段隐元境的中期。

既无仙根无法修行,武道资质又过于拙劣,除了这人体辉光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优势,也难怪连李母都瞧不上自己这个傻儿子了。

那位中年道人一面恭贺着善堂主,一面盯着一旁身段妖娆,容色艳丽的善子媚。

仿佛她就是自己猎物一般。

善子媚被其贪婪灼热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有意避开了视线。

“哈哈哈…到时候可还要劳烦洪通前辈从旁指点了。”

便在此时,善子媚怀中的木匣突然挣脱了手,飘在半空,发出“嗡嗡”地声响。

木匣上符箓所流动的金光也越来越急,隐隐似有裂开的迹象。

原是木匣之内的异兽听得几人对话后,意识到被骗,使出浑身法力,欲要破匣而出。

但见那被堂主善为先称为洪通前辈的道长,拂尘一扬,立时自其袖袍中又飞出一张金光符箓,然后轻飘飘地覆盖其上。

此乃道门以无上真法所炼制而成的金符,威力绝伦,对于妖邪成道的生灵具有天然压制效果。

莫说这异兽本就在冲击瓶颈中,心境受到了重创,尚未化形。

就算它全盛时期受此符一封,那也会道行大受压制。

那木匣被此符箓一封之后,好似压了千斤之力,“砰”的一声,重重掉落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还想逞威?若是这化蛇成形,贫道自是不敢托大。

但于突破瓶颈中被人坏了心境,又受此专门克制妖兽的金光符箓压制,法力流失严重,已是回天乏力。”

洪通道人封住那异兽化蛇后,一脸自得之色。

他本是玄门玄通观的弟子,后因在观内调戏其他女弟子,屡教不改之后被逐出门墙,遂成为了玄通观的弃徒。

即便成了弃徒,洪通道人倚仗着在玄通观学来的神通道术,也依旧在世俗界混得风生水起。

打着玄通观的名头,不少凡人请他驱灾攘邪。

善为先便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供养此人作为百忍堂的客卿,可是奔着修仙长生而去的。

善子媚唆使李太虚进谷捉化蛇,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父亲的修仙大业。

得知还能以化蛇之血炼制筑颜丹,那当然是意外之喜了。

可若凭他们自身之力,别说捉下这异兽化蛇,就连到达谷心都不能。

至于李太虚为何能够如此轻松进出,连洪通道人也有些费解。

本不抱太大希望,想李太虚多半已经葬身谷内,不料还真给这傻子办成了。

李太虚能这样痴迷于善师姐,很大原因是其自小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缘故。

加之情窦初开,不善交际,所认识的女子只有善子媚一位。

家里的母亲又凶神恶煞的,相比之下,女性所有的美好,便都幻想在了拥有美丽外表之下的善师姐身上了。

虽说善子媚平时总爱捉弄取笑他,但也常常一个巴掌一颗糖。

稍微说两句好话,给个笑脸,便可让本就不记仇恨的他,任其摆布了。

要说善子媚也怪,面对这样一位百依百顺的痴情种子,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反而对那位待自己不冷不热的大师兄王粱情有独钟。

想必他英俊的外表和果敢的男人性情才是最有魅力的吧。

“咦…爹,这李病怏还没死呢…”

善子媚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李太虚,发觉还有呻吟动静,大是意外。

“胡闹,人家好歹为咱们百忍堂出生入死过,还不快将他带回房间休息。”

善为先见自家闺女一派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厉声训斥了一句。

洪通道人眯着眼睛微微而笑,对于这位没有仙根却屡屡死里逃生的凡人起了几分兴趣。

当李太虚再次睁眼时,已躺在了一张温和香柔的床上。

坐在一旁调药的美丽女子,正是其师姐善子媚。

“啊,太虚师弟,你醒了…我都在这守了你一日一夜,终于没事,可吓死我了…”

她先拍了拍胸口,又作掩泪难受之状,让李太虚心下感动不已。

“你也太不像话了,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靠近药风谷,就是不听,还偷偷溜进去。

幸好你太虚师弟福大命大,平安归来,如若有个好歹,为师定不饶你…”

父女二人一唱一和,让躺在床上的李太虚更觉不安。

“师…师父,别怪师姐,是…是我…”

李太虚嘴唇泛白,勉力靠坐起身,还想着替善师姐遮掩。

善子媚瞧他这孬样,忍不住以衣角遮在嘴边,暗暗偷笑。

“别乱动,你立了大功,好生休养就是。”

“那…那…放生了?”

听到立功之时,李太虚登时又想起了那异兽。

善子媚一愣,眼角瞥向了一旁的父亲善为先。

善为先咳嗽一声,顿了顿说道:“你放心,等筑颜丹炼成,一定会放它回去的。”

李太虚这才松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要靠放生来作为解毒条件,只是关心那异兽安危。

百忍堂随之传讯下去,表示李太虚为了本门荣耀,非常勇敢地进入秘境修炼,若是出了意外愿意独自承担。

善为先捉准了李母心思,连李太虚的后路也提前铺好。

传讯时并送上了不少钱财,安慰李母说,你儿现在出息了,懂得担起责任,不畏艰险,是我百忍堂所有弟子学习的楷模。

李母即便不懂什么秘境修炼,那也是听得眉开眼笑。

毕竟有善堂主亲自上门,脸面光彩,看着送来的真金白银,仿佛真如他们所说,我儿出息了。

只有哑女五十,低着头,眉头紧锁,似乎预感到了不妙。

两日之后,心情大好的李太虚在房内竟精神灼烁地打起了拳。

善子媚一脸惊奇,洪通道人立在门外桀桀怪笑:“看来快了,此乃回光返照之相。”

“师…师姐,你又来看我了,我…我这两天感觉好多了…”

李太虚瞧见善师姐又带了饭菜过来,颇为开心,这从未有过的待遇,如何不让他心花怒放。

善子媚这两日瞧着这傻子一点也没有怀疑的样子,有些迟疑地长叹一声,失落道:“唉,只差最后一步了,但…”

“怎么了师姐?筑颜丹不成功么?”

善子媚摇了摇头。

“不,我不忍心…”

李太虚一脸疑惑,抓了抓头。

“善师姐,有何为难之处?我…我还能帮上忙吗?”

善子媚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却叫我狠不下心来。”

说罢,竟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这下更让李太虚不知所措了,双手抬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抱抱安慰下这个楚楚可怜的大师姐。

便在此时,门外气势汹汹地冲进一人,大喝道:“李病秧,你在做什么?”

来人正是其大师兄王粱。

“大师兄…我…我…”

李太虚立即站了起身,像是受了惊的老鼠。

“不关太虚师弟的事,是我自己来求他的…”

善子媚掩面而泣道。

“哼,不就是以身引药么,我也可以,干嘛要来求这傻子。”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我不想要什么筑颜丹了,我不想你们任何人为了我再去冒险…”

善子媚连连摇手,满是为难之色。

李太虚似乎听明白了一些,支吾道:“师…师姐,筑颜丹是还差什么药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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