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苏醒
“嗡…嗡嗡…嗡……！”
脑袋一下一下发涨，耳鸣和剧烈的头痛感，是易远苏醒后第一个感受到的，痛的脑袋好像是要炸开一样。
试图努力睁开，有些干涩的双眼，只是睁到半眯，就觉得光线有点刺眼，伴随着昏沉的脑袋，眼前一片炫光。
白色的屋顶和悬挂的吊水瓶，钻进鼻子里难闻的药水味，和“滴…滴滴…”监护仪器的声响，易远知道，他应该是被送到了医院里。
微微动了动手指，又撑了撑僵硬发胀的双腿，算是重新接管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缓了缓神，鼓了口气，易远想要坐起身来。可是不动还好，一鼓劲下，脑袋疼的更加剧烈，差一点就再次让他关机，疼的他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水。
“哼哧哼哧…”直喘。
“咔嚓”
轻轻的开门声响起，易远扭头看去。是一位年轻高挑的护士推门而入，遮蔽着半张脸的口罩，能够看到的，只是一双稚嫩而灵动的大眼睛，睫毛弯弯，手中托着一个不大的托盘。
“醒啦，感觉怎么样？”
看着已经苏醒的易远，护士问道，声音清而亮，充满关切的语气。
“嗯，醒了，感觉头痛的有点厉害。”
易远多少有些拘谨，大男孩心性，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哦哦哦，那…那没事了，不用担心的，就是一个轻微脑震荡而已，过几天…过几天就能出院。”
护士却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莫名还有些慌乱，语气里明显有故作轻松的生疏感，而易远却并没有察觉到。
小护士开始自顾自的忙了起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小柜上，开始撤下连接着易远的监护仪。
看了看吊瓶里已经快要见底药水，微微蹲身，开始一条一条的撕去用来固定针头的胶布。
期间却将目光，偷偷好几次瞟向易远的脸。有几次四目相对，倒是给易远闹了个大红脸，侧过头去不敢再看。
而护士眼神里复杂的意味，易远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眼神里有欣赏有好奇，偶尔的还会闪过一丝惋惜和怜悯。
而不经世事的易远，只是侧过头去不敢对视。
“咣咣咣”敲门身又一次传来，两人齐齐回身望去，护士起身去开门，易远也探着头张望。
护士开门后，敲门的人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招手让护士出去，顺便又将门掩上，在门外“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不一会，“哐嘡”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先行进来一人。
来人皮肤黝黑，身材异常高大健壮，约有一米九几左右，站在门口完全将另一人遮挡在外面。
来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身黑色休闲运动穿着，脚底一双超大号的黑色运动鞋，面相眼神皆有些凶厉，进屋后也不说话，环顾房间四周，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易远，点头确认了什么，才转身示意，将身后另人让了进来。
皮鞋、西裤、白衬衫，另一人穿着简单，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皮肤白皙，手指修长，也三十左右岁，看起来文质彬彬。
将这人让进屋里，黑大汉还转头在门口左右瞅了一眼，回身关上门，立身背手而站，就堵在门口，遮住了门上面用来观察病人的窗口，一脸的严肃。
黑大汉与眼镜男，来来回回一系列动作，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足以震惊易远一整年。
“拍电影呢搁这？这是，我好像是救人来着，对吧？最近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吧？家伙，这阵仗，这这这…这两人啥意思？什么来头，都是什么人啊？……。”
一瞬间，易远把包括浏览不健康网站，在马路上偷偷看美女大长腿的坏事，等等…都默默盘点了一遍。
“不应该啊”
乱七八遭的易远想了一脑袋问号。
“你好，易远是吧？我们两人来自有关部门，这是我的个人工作证件。这次见义勇为的事迹中，勇救落水者的小英雄就是你，是吧？见义勇为称号，加上五万的奖金，随后会有下面的部门负责送达。我此次来的目的，另有其它事情问你，请你不要有所保留！”
眼镜男进门后直接亮明身份。
“有关部门，啥就有关部门了。”
不等易远细想细看，证件一扫而过，就被眼镜男收了起来。但也开门见山，表明了来意，另有其它事情问讯。
“水潭里面的东西，你看清是什么没有？”
不等易远对前面的问题，有所回答，眼睛男的问题，很直接的抛了过来。
“没，没有，我就看到了一团黑影，像是什么特别大的鱼之类的，还有就是那水潭里面的淤泥，吸力特别特别的大，那个小孩，就脚陷了进去，我使劲差点都没拽出来，不知道是什么土，这么黏，别的就没什么了…真没什么了。”
易远哪经历过，这样严肃的问讯，直接就是个有什么说什么，不等过脑子思考，就直接将知道的，发生过的全部说了出来，有问必答，筒倒豆子一般。
“就这些？”
盯着易远的眼睛，眼睛男微笑着再次发问。
“对对对，就这些，别的再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着眼睛男锐利的目光，易远心中有些发寒，有点慌张。
“好，这东西，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在上面。”
从夹着的公文包里面抽出纸笔，眼镜男递给了躺在床上的易远。
纸面上很是简单的几段话，以另一个视角，描述了易远此次整个救人的全过程，就是简单的见义勇为。
没有巨大黑影的出现，与神秘吸力的描述。并且最后提到，上面没有提到的事不，能向任何人说起。同时，必须警惕与回绝，任何人的打听试探，抬头上书《保密协议》，末尾保密人（签字）。
“咕噜”
易远有些猜想，但暂时不敢多想。咽了口口水，觉得喉咙还是有些干涩，抬头看了看笑眯眯的眼睛男，拿起笔，默默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递了过去。
“哈哈哈哈，多谢小兄弟你的此次合作，这张卡呢，你拿着，算是对你个人，另外的精神补偿。”
眼镜男笑呵呵的，直接过协议，装进公文包，顺势又从另一个夹层里抽出一张卡来，塞进了易远的手里。
“我们就先走了，你就当我们没有来过，也没有见过我们，但是你刚才看过并签字的协议所书，还请务必牢记于心，对你有很大的好处，我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次过来来打扰到你。”
不等易远对这几句，威胁意味深长的话，有所反应，两人已经转身关门离开。
“咣当”
门又一次被关上，屋子里静悄悄的，真像谁都没来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剩下一脸懵的易远，呆呆的看着两人临走时关上的门，和手中被硬塞进来的银行卡，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