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婚礼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琼森和姬玛二人才悠悠醒来，希薇把早餐放在两人的床头柜上，已经凉透了，而她正在马厩给马喂着草料，马儿打着响鼻，舌头一卷把希薇手上吃了一半的苹果卷进了嘴里。
“哎呀，你！”
希薇气不过，在它长长的脸上拍了几下，马儿侧过脸去，打了几个响鼻，不让希薇继续打了。
“马是要训的，小姑娘，对马既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太好了就骄纵不听话，太坏了，不知道哪天换马蹄铁的时候就踹到你身上了。”
旅店的老板走了来，给马厩里的水槽里添上水，从围裙的大口袋里拿出燕麦饼喂给马儿，递给了希薇两块，让她试着喂给马，希薇他们的马探过头来闻了闻燕麦饼，然后就一口把燕麦饼吃进了嘴里，还沾了希薇一手的口水。
“时间不早了希薇，今天要加快赶路才行”，琼森快步走了进来，把马牵出去拴在从旅店新租的车上，姬玛正在往上搬着行李，希薇洗了把手，上去帮姬玛的忙。
今天忙着赶路，三人也没有多休息，除了方便基本就是在赶路，在天黑之前，一个城镇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坐车坐的浑身僵硬的三人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跑了个澡，泡完澡后，餐桌上，琼森把地图折了起来，给两人看接下来的路线。
“今天到了圣彼得，明天只要路上不出意外，在天黑之前就能到，奈姬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住处，还有奈姬打算以我国的婚礼形式举行婚礼，但是礼服和别的安排要按南王国的来，也就是说↑~”
“就是说？”希薇抬起头来，看着拖着长长尾音的琼森
“就是说我们要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要起来，还要去奈姬的住处把她接到教堂，而且在路上要燃放火药制品，最后还要希薇上去献花”
“啊，我？”
“对，你”
一听到自己不是只是去吃大餐的，希薇就有些兴致缺缺了，吃完饭，时间还早，希薇把头发扎起来戴上帽子，脸上戴上口罩，出去转悠去了。
虽然很讨厌头发堆在脑袋上的感觉，也很讨厌戴口罩，但是希薇也很清楚自己的形象对于一些人来说可以说是相当骇人，而且也很容易被看出是魔法导致的，为了防止意外，一般到了新地方她还是会把自己遮起来。
在镇子里转了一圈，希薇发现这个镇子上的教堂格外的多，一般的镇子上也就一个两个教堂，这个镇子上竟然有整整六个，回到旅店附近，希薇去离旅店最近的教堂看了看，站在门口往内看去，里面有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依偎在一起轻声祈祷着，除此只有只有一个年轻的牧师低垂着眉目，低声诵读着教义。
“威廉？”看到那个年轻的牧师，希薇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字。
“威廉，是谁来着？”
....
第二天
三人神清气爽的出发了，圣彼得的旅店床铺非常舒适，食物也很好吃，路上三人说说笑笑，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直到道路上出现了数道拒马和全副武装的王国士兵。
“请停步接受检查！”
远远的，士兵就举起手大声让三人停下，车开到近前慢慢停了下来，三人下了车，两个士兵钻进了车厢里，开始检查三人的行李。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拦路检查了？”
“圣洛索伦发生了间谍破坏事件，现在所有道路都在设卡检查。”
“是不是罗赛斯帝国的间谍”
“还不知道，估计是吧，罗赛斯帝国最近一直不安生。”
琼森和士兵又聊了一阵，两个检查的士兵把三人身上和车上检查的仔仔细细，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才将三人放了过去。
路上琼森微微感到有些不安，姬玛安慰他奈姬实力不弱，自保肯定没问题，琼森担心的其实不是奈姬实力不济的问题，而是她的未婚夫杰弗逊，他总感觉那个看起来憨厚的男人实际上深不见底。
夕阳落幕之前三人的马车到了圣洛索伦，这里的建筑有些是用白石垒砌而成的，有些是刷了白漆，贴了白砖，但无论如何，都是以白色为主基调，天快黑了也不显得暗，但是现在这里的气氛却有些压抑，街道上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盘查的士兵又把三人和马车搜查了一遍才放三人进市区。
“看起来事情着实不小，这么多巡逻的士兵估计是把附近的民兵也都调过来了”，琼森独自驾车去旅店寄放马匹和车，让姬玛和希薇先去奈姬留下的地址。
姬玛和奈姬顺着地址而去，快到的时候却被士兵板着张臭脸拦住了
“前方封锁，女士，请回吧”
姬玛和希薇探头探脑的看过去，却发现街道上的数栋房子都已经坍塌，周围的许多房子也都有被波及，房子上残留着明显的爆炸的痕迹。
“啊！爆炸！”，姬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奈姬的魔法，火焰不就可以引发爆炸吗，脸色不由白了两份。
“请问受伤的伤员呢，我们的一位朋友就住在这条街上”
“你们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奈姬...”
士兵钻进了岗哨里过了几分钟才出来，还是板着张臭脸，“你们的朋友没事，爆炸的影响人员现在都被作为嫌疑人统一关押在军营，等确认没有嫌疑后自然会放出来的，请回吧”
姬玛只能拉着希薇回去了，到了旅店和还在和旅店老板扯皮的琼森汇合了，听到姬玛的消息，琼森也懒的和旅店老板扯皮了，加钱让他给马上好草料和把马车维修一下。
琼森在旅店房间的窗前转了几圈，摸了摸已经长出来的胡茬，坐在桌前拿出纸笔像是要写信，踌躇了一阵还是没有动笔。
“先等着吧，我相信奈姬不会有事，等她回来我们再商议之后的事”
这一夜无言，大家都没说话，但是心里都压着块石头。
第二天，好消息传来了，罗赛斯帝国的间谍已经被抓出，其他无辜的人都已经释放。
三人第一时间去见了奈姬，奈姬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对士兵的态度很不满，杰弗逊就有些凄惨了，上半身没穿衣服，背后大片的地方都被炸的血肉模糊，也多亏他护着奈姬，奈姬才没什么事，现在他身上的绷带和纱布还在往出渗血，脑袋后面的头发还被剃掉一片用纱布绷带包着。
“让你们担心了”，杰弗逊闷着声音，原本租住的房屋被炸毁，两人也只能在旅店住下了，杰弗逊伤的不轻，众人就直接在他和奈姬的房间里讨论接下来的事。
“这样的情况官方还让举办婚礼吗”，姬玛帮杰弗逊倒了一盆热水来，放在琼森的手边。
“为什么不让？哼，间谍已经抓到了怎么会不让，现在有些地方的官员就爱拿着鸡毛当令箭”，奈姬给趴着的杰弗逊喂粥，帮他把枕头调整的舒服些。
“官方结婚管什么，只是杰弗逊伤成这样，到原定的日子也肯定好不了，婚礼要延后吗？还是怎样？”琼森给杰弗逊背后的伤口重新消毒了一遍，洒了些他自制的加速恢复的药，揭下原先的纱布时，哪怕杰弗逊吃过不少皮肉苦也是疼的龇牙咧嘴，奈姬看的心疼，让琼森给杰弗逊打了一针止痛剂。
“能..办，我能行，耽误你们时间和其他病人就不好了”杰弗逊含着粥，含糊不清的说道，奈姬心里不是滋味，流出泪来。
“没事，大不了冬天的时候再办，你现在身子要紧，我可不想大早就成了寡妇。”奈姬收敛了情绪，笑着在杰弗逊没受伤的半边屁股上拍了一下。
“哎哟...”
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杰弗逊的恢复状况很好，现在已经不影响正常行动，琼森再次检查后奈姬同意了按原定计划举行婚礼的提议。
婚礼当天：
希薇一大早就爬了起来，也没用姬玛喊，按奈姬老家的习俗，去接她的人也该穿的一身大红色，奈姬特意给希薇选了一身，虽然在姬玛看来这身衣服既不像连衣裙也不像大衣，还有些装饰用扣子，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希薇很喜欢，姬玛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短短的头发被希薇强行挂了一个红色的发卡在上面，希薇的头发也被扎了起来，用一根蓝色的发带扎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琼森早就准备好了，在门口的马车和杰弗逊随意的聊着，琼森和杰弗逊穿的有些类似，不过琼森的衣服颜色更深些，而杰弗逊不仅衣服是新衣，红的发亮，而且胸口还戴着一朵大红花，见两人出来，琼森和杰弗逊也不聊了，杰弗逊笑着摸了摸希薇的头，把一个红色的像是信封的纸包塞到了希薇手里。
“大人可就没有了啊~”，众人都笑了起来，三人上车后，杰弗逊用手指搓出一撮火焰来，点燃了挂在马车后面鞭炮，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街道炸响，很快又消弭在清晨的空气之中。
众人到了奈姬的住处，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平时扎起的头发也是放了下来，低眉顺目，手上捧着一捧红黄相间的花，几个杰弗逊的朋友给奈姬头上盖上一块镶着金花的红布，车上除了驾车的姬玛都是下车去，杰弗逊公主抱起奈姬，朝琼森点点头。
“那我可就把你的好师妹带走了”
“彭！彭！”
希薇和另一个少年嘻嘻哈哈的把彩带拉炮拉开了，七彩的彩带洒下，在刚升起的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
“我去也~”
杰弗逊抱着奈姬上了马车，姬玛一抽马鞭，马车朝着教堂的方向而去。
其他人上了另外两辆马车，也是朝着教堂方向而去，车上，琼森和希薇坐在一边，那个少年和一个希薇不认识的男人坐在另一边，希薇看少年一直看她，假装看着窗外，余光见少年面不改色的还是盯着她，不由有些生气。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因为你漂亮”
“啊...”希薇低下头不说话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同龄人说她漂亮，虽然平时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讨论她的伤口和一头白发，但是也很少会有人真心实意的夸她漂亮，同龄人里更是第一次有人夸她。
男孩见她低下头不说话，朝她伸出手。
“你好，我叫所罗门，所罗门·肖，你叫什么名字”
希薇不说话，低着头，琼森拍了拍她。
“别人向你问好时你应该怎么样，希薇。”
“也向别人问好...”
希薇抬起头来，和所罗门握了一下手，然后触电一样的缩了回来。
“我叫希薇，希薇·克莱斯。”
“很高兴认识你，希薇。”
两人不再说话了，只有琼森和对面的男人聊着些王国政策的事。
后出发的两辆马车到达教堂时杰弗逊和奈姬已经进去教堂后面的房间准备仪式的具体情况了，希薇和所罗门也进去了，姬玛正在帮奈姬把头上的花重新戴好，刚刚在马车上颠簸掉了，
杰弗逊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挺着腰不让腰挨着椅子，见琼森进来一下子就绷不住了，龇着牙告诉琼森伤口裂了，让琼森给他整点止痛药再赶紧包扎一下，琼森早就预料到了会这样，因为他之前就顺便帮奈姬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已经怀孕了，而且奈姬平时经常锻炼，只是穿上衣服不显，体重比看上去要重不少，帮杰弗逊脱下外衣，内衬已经有了点点血色，给崩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上，为了不让外面看出来，琼森只能包扎的紧了些，疼的杰弗逊直哼哼。
帮奈姬戴好头花，姬玛又把两捧捧花塞到希薇和所罗门的手上。
“等会牧师说到“请交换戒指“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把花送上去，然后把里面的戒指盒拿出来递给两人，希薇，你从左侧出去，所罗门，你从右侧，都明白了吗”
“嗯”
“好”
希薇好奇的拨开了花瓣，发现捧花里面果然有一个戒指盒，另一边，琼森给杰弗逊包扎好后，把带来的箱子提到了另一间屋，然后表示要和奈姬单独谈谈。
琼森关上房门，此时的房间里只有奈姬和琼森，琼森让奈姬坐在椅子上，慢慢打开了箱子。
“这是...”
很快，琼森从房间内出来了，他的这份礼物应该当得起回礼了。
在临了仪式要开始时，奈姬才从房间里出来，正所谓额如流云，流出金水清，眉如墨画，墨证秋月明，唇如缎帛，缎帛绣花锦，面如花蝶，花蝶轻罗绮，深红婚服，细腻繁复，瑰丽绝伦，红衣曳曳，流苏飘飘，一步一趋，玉钗斜簪云鬟髻，裙上金缕凤。
众人皆是被奈姬的出场惊呆，姬玛很快走上前去，满眼惊艳的轻轻抚摸着礼服其上的各种经验花纹和装饰。
“这，这，王宫里恐怕都不会有如此精致奢华的礼服，奈姬，这到底是...”
“是我家传的礼服”奈姬轻轻拂过其上的花纹，旁人不知晓其含义，她却是清楚，心里的某颗种子正在膨胀，勃发。
“天哪，恐怕整个王国都找不出比这更好的礼服了，奈姬，你...”
姬玛闭住了嘴，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奈姬摆摆手，说了句你们日后自然会知道，便由琼森牵着手走了出去，仪式正式开始了，杰弗逊站在牧师的旁边，唱诗班吟唱着祝福新人的圣诗，琼森像老父亲一样牵着奈姬的手，直到将他送到的牧师的旁边。
“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牧师清了清嗓子，打开了手上的圣经，“请问你们俩位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姻不合法吗？”
“没有”
“没有”
“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台下无声
“好，杰弗逊，你愿意接受奈姬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我愿意”，杰弗逊深情的盯着奈姬，背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好，奈姬，你愿意接受杰弗逊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我愿意”，奈姬手捧着鲜花，眼里对杰弗逊的爱意能拉出丝来。
“请交换结婚戒指”
希薇和所罗门走上前来，将手里的花递到两人面前，奈姬在希薇脸上亲了一口，从她的捧花里拿出戒指盒来，杰弗逊摸了摸所罗门的头，从他的捧花里拿出戒指盒来。
两人把戒指放到圣经上，一枚是镶嵌着深沉如血的红宝石的银戒指，一枚是镶嵌这灰白色鹅毛石的铂金戒指，牧师交换戒指的位置，示意两人可以交换戒指了。
杰弗逊拿起戒指戴到了奈姬的无名指上。
“无论疾病还是饥饿”
奈姬慢慢拿起戒指，戴到了杰弗逊的无名指上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以天父的赐福和特罗亚法律赋予的合法权利，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夫妻，杰弗逊，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
牧师后退两步，给新人留出了空间，奈姬梳着发髻，并没有戴头纱，杰弗逊上前一步，将她搂在了怀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