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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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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聪明人,但聪明得还不够。在我面前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没有用,同时在我面前装作宁死不开口的样子,更没有用。

告诉你,只要人进了诏狱,就没有我审不出来的消息。哪怕是个哑巴,在走完诏狱的流程后,也得乖乖地回答问题。”说到这里,毛骧脸上的诡笑终于减少了几分,同时,那种特务头子最应该有的阴险,此刻终于慢慢爬上了他的面庞。

在他的这番表演结束后,对面的胡轲再次有了反应。只见他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不禁弯曲下来,原本还敢直视毛骧的头颅,此刻也主动低下了。

甚至胡轲原本靠墙站立的腿,此刻也略微弯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大虾。

虽然可以看出,这小子此刻的姿态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害怕自己而自然表现出来的。但对毛骧来说,只要对方选择了改变,他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大半。

看着这样聪明的人物,也在自己的审讯下乖乖屈服,毛骧心中顿时涌起一种。

作为一名武将出身的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大军的统帅,驰骋沙场,为国尽忠。

然而,他的这一腔热血并没有最终得到正确的施展,当他被任命为亲军都尉府指挥使的那一刻,原本属于他命运的齿轮开始朝着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快速旋转。

特务工作做久了,人的内心难免会产生一些变态的想法。而这些在毛骧身上,就表现为疯狂地热衷于羞辱聪明人。

每当他将聪明人的矜持和傲慢彻底踩在脚下,毛骧那变态的心理就会得到巨大的满足。

此时此刻,看到胡轲这个聪明人也开始选择退缩,自觉计划顺利的毛骧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我问你,你和……”原本毛骧以为事情已经完全按照自己的套路发展,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完,对面“受惊”的胡轲突然从半蹲的状态跳起,双手紧紧抓住牢房的栅栏。

在一边全力摇晃牢房栅栏的同时,胡轲一边高喊:“冤枉!冤枉!”

胡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搅乱了整个诏狱的气氛,也让毛骧惊讶得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作为这里的主官,他见过胡闹的、见过不要命的,也见过声嘶力竭喊冤的,但把这三者混合在一起,一次性使出来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一时之间,面对眼前这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年轻人,即使是自诩见多识广的毛骧,也短暂地陷入了无语之中。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家伙除了有些惊人的言论之外,行为上能够让人震惊的地方也确实不少。

“你刚才在角落畏缩的样子,让我以为你真的害怕了,没想到你竟然在那里蓄力,突然来这么一出,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短暂的惊讶之后,他心中立刻涌起了一股可笑的感觉。一方面,他觉得胡轲刚才的举动非常可笑;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刚才被这种幼稚的行为吓到的样子有些可笑。

“就算是在普通的监狱里,你喊冤也没有用。今天在我毛骧这个暗无天日的诏狱里,你还想通过这种方式喊出一个金罗大仙来?”毛骧嘲讽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嘲讽起了作用,反正当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的胡轲立刻松开了紧紧抓住栅栏的手。

“没有,我就是昨天吃的咸了,刚才清清嗓子而已。”几乎是一瞬间,胡轲脸上的悲伤完全消失了,之前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你是在挑衅我吗?”毛骧以为自己刚才看了一场猴戏,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反而更像那个猴,这让他的怒气瞬间达到了极点。

“不敢不敢,我只是在诏狱里关得久了,精神有些不正常,还请毛大人见谅。”胡轲面带微笑地回答道。

“我劝你还是放下小聪明,怎么治疗疯症我不了解,但如何把人逼疯,这手段我可是熟悉的很。诏狱里别的不多,让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体开花的方式,可是不少。”毛骧再次发出警告。

“不必不必,毛大人的威名我虽然远在潮州也早有耳闻。大人有话问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胡轲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算你识相!”毛骧恶狠狠地说道。

“我问你,胡惟庸是你什么人?”毛骧先问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这是他审犯人时常用的套路,这道开胃菜就是让人放松警惕的。

“这事要从两个方面来说。”然而对于胡轲来说,这道开胃菜并不是那么好回答。

“再敢故弄玄虚,我就叫人来剜了你的舌头。”毛骧毫不客气地警告道。

“如果从现实角度考虑,我是胡惟庸的侄子;但如果从事实的角度出发,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你也不信,你就权当我只说了前半句话。”胡轲撇着嘴说道。

“想用这种方式来逃脱罪责,你确实有些过于幼稚。”毛骧毫不客气地打了脸。

“你在潮州的时候,蒙学师者,姓甚名谁?”毛骧继续发问。

“有三个,不知道毛大人问的是哪一个。”胡轲答道。

“噢?那就全部都说。”胡轲的这个回答让毛骧现在进一步确认,胡惟庸对这个侄子是下了血本培养的。要不然谁会在萌学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还给自家子侄挑仨先生去教。

“刘能、赵四、谢广坤。”胡轲淡定地说道。

“你确定?”毛骧狐疑地问道。

“大人,这些都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乃读书人出身,又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作假。”看见有人怀疑自己授业恩师是假的,胡轲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自从至正十五年以后,你可曾当面见过胡惟庸本人?”毛骧问道。

虽然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毛骧最终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回答,毕竟这并不是他今天的目的。

“别说见了,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伯父。要是早知道我的京城还有这样一位做丞相的伯父,我又何必整天窝在田间地头里面起早贪黑地干农活。”提起这件事情,受了无妄之灾的胡轲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无比真实的回答,却让对面的毛骧感到十分不满。

“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既然你不肯主动交代,那我就换种方式让你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很明显,胡轲的交代跟眼前急着审出证据的毛骧的期望并不相同。

“冤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一时之间,大大的无语屏蔽了胡轲聪明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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