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梦初醒
晨曦透过如梦阁的窗棂缝隙，将金黄的光线洒在柔软而温暖的床榻上，光影斑驳，如诗如画。
方诗怡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四周静谧无声。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有些迷离，举目四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他们都去哪里？
执行新的任务吗？
怎么没人叫醒她呢？
她心中暗自窃喜：欸！不管了，可以住这么好的房间，赚大了！赚到了！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咕噜声，强烈的饥饿感几乎令她的注意力都开始模糊。
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能量储备竟然濒临枯竭。
她费力坐起身来，双脚刚一触及冰凉的地面，便感到一阵眩晕，“呜呜～可恶！全身疼，肚子还饿。老天不公，竟然让她饿着。没有吃的，这跟鸟儿没有翅膀没有什么区别。我要消灭饥饿。”
她忍痛碎碎念，目光焦急投向窗外，搜寻外面有无人在。
她需要吃的，最好有人送到她口中喂。
在窗外的景物间扫视中，她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时隐时现在走廊尽头。
舟清宇？
他在那儿做什么？
莫非是给她送来早餐？
不对，方向不对。
舟清宇在那里探头探脑的，有问题！
想到这，方诗怡瞬间忘记了疼痛，走出房间。
她弓着腰，双手垂放在胸前，踮起脚尖，跟在后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为了不被发现，与舟清宇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
眼看舟清宇速度加快，她也加快步伐时，一抹红色的身影如同梦境中的幻影般蓦然出现在她眼前。
“方诗怡，你终于醒来了！你整整昏迷了七天，真是让人担心。”这声音温柔而关切，傅晓媱看着方诗怡，眼中充满了担忧。
“七天？”方诗怡顿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晓媱姐姐，我真睡这么久？”
她咬牙切齿，双手紧握于胸前，摩拳擦掌，“是谁揍的我？让我昏迷那么久，肚子都饿扁了，我要他赔偿我七天的饥饿损失费。”
这副找人算账的模样，逗得傅晓媱忍俊不禁。
傅晓媱用指尖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真逗！”
傅晓媱嘴角挂着宠溺的微笑，从袖中拿出几块精致的糕点和一瓶清甜的果汁，“喏～快吃，别饿坏了。”
一看到食物，她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左手拿糕点，右手拿果汁。
张大嘴巴一口吞下一块糕点，再灌上一口清甜果汁。
真是人间值得！
算账，先抛到脑后。
方诗怡嘴角沾满了糕点的碎屑，两颊鼓囊囊的像是仓鼠囤积粮食一般。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傅晓媱轻声提醒。
“嗯嗯。”她含糊不清应着，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减，“美味可不能留给舟清宇。”
饥饿的感觉逐渐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舒适感。
她眉眼弯弯，嘟起嘴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食物的香甜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每一口都仿佛是在品味着人生的美好。
“呵呵～”她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傅晓媱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了。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真担心你一直困在饥饿法则的幻境中，醒不来。”
方诗怡嘴里塞满了糕点，口齿不清说：“嗯，你太小瞧我了。这可是我方诗怡的能力展示，完成这样的任务可不要迷倒万千少年哦～舟清宇还不如我呢！以后我走哪儿都是一道风景线。从今往后，我要花自己的钱，走自己的路，让舟清宇无路可走。”
她说得眉飞色舞，却丝毫没有发觉傅晓媱原本自然的笑容变得僵硬，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平。
这丫头儿，三句不离哥哥舟清宇，真让人心疼。
“你哥哥不在了，以后姐姐护着你。”傅晓媱眼神黯淡，突然扶住方诗怡双肩说道。
生离死别，谁都难于接受。
当年，她也无法接受哥哥的死去，一度以为哥哥还在战场上战斗。
傅晓媱的这句话，让方诗怡愣住了。
这句话每一个字，她都认得，但组合起来，怎么这么难听！
方诗怡眨眨眼，嘴里的美味突然味道变淡。
“你、你说什么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心头一颤，舌头都点捋不顺。
傅晓媱垂下眼眸，不敢看她的眼睛，轻声说：“他死了。”
“呵呵呵～你真会开玩笑！舟清宇那家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挂掉？”方诗怡哈哈一笑，憋红脸狡辩，“他就是个武斗场的表演者，演给你看的。那家伙，装死逃命的本事比他练武的时候还要高明。”
傅晓媱轻轻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心里接受不了，但你当时看到他被幽爪男子杀死，才情绪失控，陷入昏迷。你醒后，看到相似的人产生了错觉。”
错觉，这两个关键词的读音，在方诗怡耳边萦绕。
刚才追踪舟清宇的画面再次重现在她脑海中。
怎么可能？
她不信那是错觉。
脑中浮现出一幅幅在监狱中战斗的画面，明明哥哥和她一起战斗。
方诗怡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直视傅晓媱的眼睛，“晓媱姐姐，在监狱里我和哥哥打败了马璐璐，才昏迷过去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别逗我了。”
傅晓媱眼尾泛红，眼眶中蓄满泪水，从她脸颊滑落。
“舟清宇，确实已经不在了。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你也目睹了一切。我能理解为了逃避现实，虚构出他仍活着的画面，甚至幻想与他并肩战胜马璐璐。但真相是，你的咒语幻化出了他的身影，是你独自一人击败了马璐璐。”
傅晓媱的眼泪和说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向方诗怡的心灵。
方诗怡瞪大眼睛，瞳孔中闪烁着震惊，嘴唇微张。
她双脚有些发软，又往后踉跄了两步。
“不，不可能！”她抱住脑袋，嘴里念叨，“舟清宇他那么强大，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他有自己的战斗意志，他的命运只能由他自己掌控！”
傅晓媱轻轻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诗怡，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实就是如此。你的记忆被悲痛所扭曲，所以意识中会重塑一个你想要的结局。”
方诗怡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连连摇头，又往后退了两步，坚决否认，“不，你骗我，我没有重塑他的结局。哥哥他那么聪明，他的自我战斗修养无人能及，他的命运只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没人能夺走。”
傅晓媱眉头紧锁，上前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说：“这不是谎言，你的记忆已被重塑，因为你只想舟清宇活着。”
话音一落，一股神秘的力量渗入方诗怡的内心。
随后，一张张画面在她脑海中滚动出来，是傅晓媱在曦德监狱中的记忆。
那是傅晓媱的记忆，与方诗怡的记忆在大部分地方重合，但结局却截然不同。
画面中，幽爪男子的一击穿透了舟清宇的胸膛，他倒地不起，再未醒来。
这一画面让方诗怡的眼神瞬间呆滞，无意识地抚摸着胸口，像被重锤击。
但她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
不对，亲生父母死去的消息，都不能让她脑子混乱。
她能力不强，但脑子不傻。
重塑是什么鬼？
她不会，一定是阴谋。
“我不可能重塑，也没有这样的能力重塑记忆。我不会认错人，舟清宇还活着，刚才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化成灰我也认得。晓媱姐姐，你告诉我的也未必是真实的答案。”这是她对舟清宇存活信念的最后挣扎。
“你看到的是幽爪男子，他冒充舟清宇胡作非为，我去找他。”傅晓媱说完，便转身走向街外，步伐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