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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想过再往上走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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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之中,茶香弥漫,熏得人儿昏昏。

只是在座的三位此时都无心去品尝茶间的滋味。

“您听谁说的?”

邝埜昨天才查出点眉目出来,今天一早便有人听到了风声,还特意来装假偶遇。

在传播的速度实乃惊奇。

“邝侍郎,既然我能坦荡的开口询问此事,你便也不要问我从何得知。”朱勇神秘一笑。

那话语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朱大人还真是坦率啊。”

“下官确实有了些眉目,但也只是粗糙的轮廓,要想真正的查清楚还是差了一段距离。”邝埜也不绕弯子,直接着说道。

“难道朱大人有什么信息想要跟下官分享?下官那可是甚是感激。”

朱勇哼哧一声,被邝埜这话逗乐了。

他邝埜也是真敢想。

“邝侍郎,我是个粗人,只懂得舞枪弄棒那一套,要是说统兵打仗我还能有经验跟你分享分享。

但是这么复杂的案子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给你分享呢。”

“那朱大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有人托我向您打听一下,看看案子查到哪一步了。”

朱勇不善官场上的那一套,说话直来直去,让人不需要再废脑子去转化话中的意思。

武将出身的勋贵世家确实也用不上这一套。

生下来便是世袭的爵位,入朝最次也是从中层官员做起,哪需要再废时间去研究官场上的弯弯转转。

跟这样的人说话就是省力。

甚至让常年泡在文官圈子里的邝埜一时之间都有些不适应。

“朱大人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但是现在的案子也只是在兵部查出了问题。

剩余的问题还在继续往下查,至于结果谁也不好妄下结论。”

“我懂你的意思,只是……”

朱勇显然是有话难以开口,支吾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莫非朱大人是担心这个案子再会查出点什么?还是说这其中有您的什么人?”

“……邝侍郎,之前听闻你上言修改大诰之时便觉得你是个人物,今后肯定能成大事。

只是有些事既然目前的结果还不算坏,那么就此收手或许对谁都好。

要是再查下去,万一查出点不好收场的事情的话,到时候未必是你想要的结果。”

朱勇现在还不知道邝埜是站在内阁那边,以为他这么查案是脑子一根筋的缘故。

所以说的话还是以劝导为主。

言语之中还带着客气。

但是邝埜并不客气,抓住了朱勇话中的漏洞便是展开了反击。

“您指的不好收场的事情是什么?难道您已经知道了其中的问题?

朱大人,咱们同朝为官,都是为皇上办事,您要是知道的话,还是要告知在下,免得下官还得再费周章。”

邝埜的油盐不进让朱勇彻底的收起了笑容。

眼角渐底,目光沉沉的看向他。

心里盘算着他是真听不懂自己的话,还是装傻充愣。

“邝侍郎,你在兵部右侍郎这个位置上已经很久了吧,有没有想过往上再走一步呢?”

此话一处,坐在邝埜身边的秦致倒是先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都知道这话虽然听起来是个疑问句,但是只要邝埜应下来,那这话便会成为一个陈述句。

这个橄榄枝朱勇已经递到了眼前,只等着邝埜来抓。

“如今麓川又起事端,王骥那边似乎还缺一帮手,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向圣上举荐你前往。”

这句话朱勇似乎什么都没有许诺,但是整个朝堂之上谁不知道麓川就是升官发财的地方。

麓川贼军才多大的力量,朝堂的征讨军有事多大的力量。

只要将帅脑子不进水,那闭着眼打都是一场胜仗。

到时候圣上一高兴,再次赏赐分封。

封侯拜相的门道就在其中。

秦致都想毛遂自荐前往,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连说话都不够格。

他也只是陪着邝埜才能遭此礼待,要不然走在大街上,谁认识他是谁啊!

邝埜只用了一瞬便在脑海中选好了自己的答案。

“下官多谢朱大人的好意,但是臣上效忠皇帝,下要对得起万民。

既然圣上让我等查此案件,那我怎么能以查案的名义为自己谋取利益呢?那不是为天下士子所耻笑?”

秦致看向邝埜,眼神之中就像看傻子一样。

但是心中又不由的对他升起了一丝敬重。

朝堂之上能像邝大人这般一心为公之人还是少见。

朱勇的神色也不好看,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面前这位就是个木桩子。

连这么诱人的条件都严词拒绝,属实是一根筋。

对这种油盐不进的人,朱勇一下子也没了办法。

“我该说的都说了,既然邝侍郎不愿领我这份好意,那你便好自为之吧。

但我最后也提醒邝侍郎一声,一心为公是好事,但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下官多谢朱大人的提醒,必当谨记。”

“那你俩喝着,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茶钱记我账上,要是有什么所需,尽快叫小二便是。二位请便。”

说着,朱勇便起身想往屋外走去。

但是。

突来的一声暴呵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这声音不是屋内发出的,而是雅间之外,茶馆之中。

“活计,你这上的什么破茶?老子说要最好的,你是聋啊!还是觉得老子付不起茶钱?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今儿老子便要教训教训你!”

这声暴呵的主人是个粗犷的大汉,身形能有八尺之多,那腰要比肩膀还圆上一圈,脑门之上是特色的小辫。穿着厚实的毛袄。

蒙古人?!

那明显的特色让人一眼便能认出。

现在还能在京城的蒙古人除了往年征战掠来的战俘便是如今来京的蒙古使团。

但是战俘哪来的这般硬气,那都是在各个勋贵或是功臣的家里当奴仆。

看架势应是使团中的人。

他一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提起活计便摁在墙上,活计扑腾着悬空的腿挣扎着。

大汉空出的那只手也没闲着,直往活计的脑袋上招架。

打的活计嘴角流血,连连求饶。

店内的客人不明所以,纷纷四散开来,不想惹祸上身。

整个茶舍的大堂除了那位蒙古人,便也只剩下店家的人,只是店家的人看这个架势也不敢上前言语,只能等这位大汉消消火再说什么。

邝埜也是走出了楼上的雅间,扶着栏杆向下瞧去,却并没有出声阻拦之意。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玩弄嘴皮子还行,但是要让他与人搏杀,那真是高看他了。

旁边,朱勇也向下看了过去,眉头紧皱。

邝埜瞥了一眼朱勇,似是打趣,也似是认真的问道。

“朱大人,你觉得这事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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