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邋遢汉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陈升迅速关上窗户，一把推开卧室门，在小桥河边留下一道道残影，如同一阵风略出房门，停在玖歌门口，一个劲的敲门，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回应，陈升只好灰溜溜的去甲板上吹风，想平复一下仍然兴奋十足的劲头

刚走到甲板处，就看见躺在那里的玖歌，感受到自己的符印靠近，玖歌就知道是陈升来了，也没有挣眼起身，静静的躺在甲板上

陈升嘴张了半天，看玖歌躺在那里闭目养神，也不好惊扰，纠结半天，叹了口气，也在玖歌旁边躺下

玖歌睁开眼看着眼睛瞪的老大，直挺挺的躺在他旁边的陈升，忍不住笑道

“忙了将近一天一夜，还不觉得累，陈兄莫不是破镜了？”

听到玖歌的话给陈升气的够呛，眼睛瞪得更大了，直想骂娘

“破个屁，面了一晚上壁，墙都要看穿了！还忙，趁刚醒要不要拿我童子尿洗个脸？”

“啊？还童子尿？莫不是齐文莫老骗我？这鹏楼之上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诶诶诶！什么叫不堪，是不是以为老子没睡醒在背后放瞎屁呢？”

莫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酒端着几碟小菜，随意的躺坐在一旁的木栏边

“给你机会你小子不中用啊！这鹏楼的丫鬟都是守着贞操的良家女子，皆是自愿上楼，没有修行天赋，想以双修之法借修士开灵入法，人家姑娘个个投怀送抱的，这小子一点用都没有，送上门想要不敢要，没出息！”

莫老说话向来粗言鄙语，说的陈升又羞又气，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

“莫老，你你你别乱说小小小道是是出家人，不近女色的！”

“小子，下次说话前，等到不结巴不心虚再说，狗屁不近女色，整个七州都知道，你们铭山都是被道教不承认的道统，虽然可能在七州比整个道教的道统名声都好，但你们铭山的道士从来不规定不能娶妻生子，古往今来，铭山的道士三妻四妾的少了？比比皆是，枉你铭山那么多风流倜傥的祖师爷，你小子倒是软趴趴的”

面对莫老的取笑，陈升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脸憋的胀红

“哎！”

陈升深深叹一口气，站起身垂头丧气的往过道走

刚走了两步，突然被玖歌一把拉住，一个熊抱，伸手轻轻抚摸陈升整个后背

“没事，别往心里去兄弟，好好休息，别听莫老的，吾辈虽只一心求仙问道，但感情一事也不能如此草率，这种事等以后遇到心仪的姑娘，洞房花烛夜岂不美哉，现在急什么，好好休息，睡一觉我们去下面逛逛”

听了玖歌安慰的话，陈升觉得太有道理了，一个大男人在另一个大男人怀里痛哭流涕

“好兄弟啊！你说的对！感情一事不能如此草率！”

刚说完就被玖歌一把推开，然后拍了拍他肩膀

“好好休息”

陈升刚想说他一点不困，心里痛快了，更有精神了，眼中就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焉下来了，困的眼皮子直打架，都没力气说话，有气无力的跟玖歌挥了挥手，吊着手往里走，只想赶紧回屋睡觉

玖歌擦了擦陈升蹭在他身上的眼泪鼻涕，有些无奈，陈升身上的事他是一次没猜准过，当真怪哉，莫不是六师傅给设的最后一道题，平时都面对复杂到极致的人性，这次是简单纯真到极致的陈升

难怪最后那个迷宫那么简单，那是不是说五师傅他们也给他留考验了，毕竟三师傅人在九山，却早都把后面的给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其他师傅肯定也有这个本事

莫老喝着酒惬意的吃着小菜，只是一直撇着玖歌，陈升这小子已经蠢到把聪明人快逼疯的程度了，搞的玖歌一个劲胡思乱想，好在完全不影响心境，这小子的心境一看就是破镜重圆过的，之前碎的很彻底，现在就无比坚韧，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刚走出房门的齐文，正好看见一身疲惫像软泥一般的陈升

有些纳闷，这小子昨晚一晚上动静就算，咋还把一身福光都磨没了，年纪轻轻如此透支可不是好事

李清薇轻轻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倚靠在对面的一个劲摇头的齐文，冲他挥挥手

“早”

听到声音，齐文回过神看向李清薇，带着和煦的笑容

“早啊”

打完招呼，齐文就问李清薇吃早饭没，李清薇摇摇头

齐文转身就要回房间去拿，管家一早送来的一桌子早点

李清薇拦住齐文，说不用去拿了，她房间也有，都是一样的早上的太过丰盛甚至有些油腻，她不怎么想吃，还是晚点直接吃午饭算了

“那怎么行”

齐文想了想，说带她去吃清淡的，就一起走到了甲板上

看着玖歌和莫老盘坐在一旁，一人端着一碗清粥，身旁放了几碟小菜，边上放着几个木碗，还有一个装粥的小木桶

李清薇瞬间来了胃口，拿了一个碗盛好粥，很自然的坐在玖歌身旁，夹着小菜，细嚼慢咽

齐文也盛了碗粥，虽然他和莫老现在已经可以不食五谷了，但就想吃点，有烟火气

李清薇吃完早饭，觉也完全醒了，满意的舔舔嘴唇，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少了个人

“陈升还没出关？”

齐文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玖歌突然开始猛夹菜，莫老不动声色的继续慢慢喝粥

齐文挨个向二人使眼色，二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的，齐文无奈，干咳几声，故作高深的说到

“寻仙问道，破镜一事岂是那么容易，寻常闭关破镜几十上百年都是常事，小师叔虽然天赋超绝，但没个几天肯定是出不了关的”

“哦～”

李清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对修行什么的兴趣也不大，她就喜欢跟几个哥哥们一样闲云野鹤，钓鱼下棋什么的她不喜欢，游山玩水，四处游历她最喜欢了，所以她不怎么修行，虽然她境界比玖歌陈升要高，天材地宝，仙丹当糖吃，吃出来的境界，她也不怎么在意

既然陈升在闭关，她就想拉着玖歌再下去逛逛，昨天还有好几条街没逛呢，只是玖歌不想去，喝完粥就想收拾收拾回房间了

李清薇拉着玖歌的手一直晃，死磨硬泡什么招都使了，就是玖歌完全油盐不进，齐文赶忙出来打圆场，让两人带他下去逛逛，他还没下去呢

齐文一说玖歌也只好答应，准备收拾的玖歌听到莫老说他还没吃完，等会叫人来收，也就放下碗筷，三人一同下楼去了

刚要走出阁楼门，门口的侍卫管事看到身穿道袍的齐文赶忙行礼问好，齐文也笑着回以道礼

出了阁楼，一路上的行人或者摆摊的人，包括两边的商贩，看到身穿铭山道袍的齐文，皆是向他行礼问好，齐文也一一回礼，可见铭山弟子在铭州的口碑之好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这场面让李清薇都两眼发光，有些憧憬，这可不是恭维，而是实实在在的尊敬

玖歌倒是还好，了解了铭山在外的地位和口碑，不羡慕，倒是觉得光是这一路走来，回礼就有够累的，还要一直笑着，这好名声不要也罢

齐文一路回礼，李清薇一路傻笑，只有玖歌在一直看两边的物品

玖歌自认眼力不行，见识少，也看不出太多所以然，只觉得都一般，没什么吸引他的

直到走到一邋遢汉子面前，玖歌手腕空间里，那六师傅送的小盒子突然开始微微震动，如同连着玖歌的心神一般，也在不停的震

玖歌仔细看去，正在起身向齐文行礼的汉子脚下铺着一块皱皱巴巴的破布，布上七倒八歪的倒放着一枚小蛋，几块破石头和几根锈铁条

仿佛感受到玖歌的视线，那颗小蛋开始跟玖歌空间里的铁盒同频率的微微摇晃

行完礼的邋遢汉子看与齐文同行的玖歌，紧紧的盯着那枚鸟蛋，鸟蛋似乎也与玖歌有所感应

原本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见，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为难的神色

齐文也看到玖歌盯着那枚鸟蛋，他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奇特，便出声询问

“小友可是喜欢鸟雀？喜欢便买下”

玖歌有些为难了，他已经沾了齐文不少光了，不想再让齐文掏钱了，但又实在想要那蛋，能与六师傅送的小盒子有所感应，他绝对不想错过，下次来就不一定能买到了，只能等之后想办法挣炁石加倍换给齐文，看这样子都没一人来问价，想必也不贵

下定决心后，便跟齐文点点头，说想要买下

还不等齐文有所动作，李清薇大手一挥，拿出好几个镶金带钻的储物戒子

哪知邋遢汉子看也不看，直接开口拒绝

“不好意思，我就是一个凡人，没有法力打不开这储物戒，也用不了炁石炁玉的”

“莫不是要黄金？我拿给你”

说罢李清薇就要从戒指里取出，齐文赶紧拦住这个小姑奶奶，生怕她突然搬座金山出来

玖歌觉得这个邋遢汉子很奇怪，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出现在一个全是修道之人的地方，虽说这里也有凡人，但都是商会的人，也特别少，这个汉子一看就不是商会的人，而且一个凡人知道炁石炁玉的用途，一眼认出储物戒，太奇怪了

没等玖歌旁敲侧击的试探，邋遢汉子直接坦言相告

“小伙子你放心我确实就是一个毫无法力的凡人，但不代表我曾经没有，只是被废了，修行路是断了，眼力见识还是在的，所以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宝贝，童叟无欺，金山银山都换不来”

炁石不要，金银也不要，李清薇觉得这个汉子在耍他们，当即就要踹了他摊子，还好齐文眼疾手快，把她一把拦着，只能一边骂一边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的

玖歌眉头舒展，古井无波又如同深渊般看不到底的眼睛，看着汉子，淡淡的开口

“那你要什么？”

“我不是很想卖给你们，我曾经受过铭山弟子的恩惠，不好开价，但我绝对不想有所折扣，所以还是不卖了”

玖歌依然看着汉子，淡淡开口

“先说你要什么，若是没有，我自然知道知难而退”

邋遢汉子看着玖歌那镇定的神情，古井无波的眼睛，不由有些感叹，小小年纪，心思重城府深，可不是什么好事，散漫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与玖歌双眼对视

“我要一物”

“何物？”

“一种灰白符纸”

“啊？”

玖歌一愣，也觉得汉子是在耍他了，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说了半天还以为要提什么比登天都难的要求，结果就一张符纸而已

见玖歌目光一滞，有些呆住了，汉子心中一叹，还是小孩子，本来以为还有些期待

“要画好符的符纸，还是没画的？”

玖歌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原本失望放弃，准备赶人的汉子猛的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手狠掐大腿

“不痛，果然是在做梦”

“不是，哥们你能掐自己腿不？”

凑在他旁边看热闹的哥们，一脸无语，虽然一个凡人再怎么用劲掐他都一点不痛，但是没事你掐自己啊，掐我干毛啊

意识到掐错人的汉子，赶忙陪笑道歉，那人也没跟他计较，汉子也没继续掐自己，顶着一副相当灿烂的笑容，很是喜悦，满是期望又带着不敢相信语气的问玖歌

“小友当真有？我说的这个符纸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灰白纸随便裁的”

玖歌也不是很确定，符纸这种东西他可太多了，什么色都有，全是一大捆一大捆，不仅每种颜色都有空白符纸，而且每一种都有三师傅画好的说是给玖歌当样板学的，还有很多种玖歌还没有学会

玖歌虽然不太确定是不是汉子想要的那种，毕竟三师傅的符纸也就是自己做的，只能保持镇定，重复了一遍

“要画好符纸的还是没画的”

汉子闻言又开始纠结，一跺脚一拍手，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是不是先他娘的试试，宁杀错不放过

汉子做好决定，神神秘秘将玖歌拉到旁边无人的巷子里，又让齐文带着李清薇守在巷口

确定四周无人，才小心翼翼的从胸口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种十分复杂的古老符文，汉子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递给玖歌

“小友看仔细，可有这种？”

玖歌接过石头仔细端详片刻，确实是他还未见过的符文，将石头递还给汉子，玖歌装模作样的伸出左手，用衣袖将右手盖住，左手伸进袖子里闭上眼一阵摸索

玖歌心神进入储物空间，开始翻找，在最角落翻到了印有这种符文的符纸，每种颜色都找到了，都是厚厚的一大摞，稳妥起见，玖歌好几种颜色都各拿了一张

看玖歌摸索半天，汉子急的团团转，终于见玖歌停下动作睁开眼

除了灰白色符纸外竟还有青色，青白色，红色，黑色，甚至还有他想都不敢想的如镜子般透明的符纸

“可是这种？”

玖歌将符纸拿给汉子看，只见汉子满脸震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激动的浑身颤抖，颤个不停手手伸向符纸，只是一触碰，汉子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然后是无比的喜悦，又喜极而泣，又嚎啕大哭，把玖歌都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汉子极力稳住心神，他不管玖歌是如何得来的，现在的他只想再确定一下符文

玖歌看着汉子刚刚有些癫狂的模样，有些质疑汉子的用途，他也还不知道这符的作用，有些警惕的看着汉子，拿符的手往回缩了缩

“放心，具体用途我不能跟你讲，你知道也没用，但我敢保证不仅不伤害任何人，甚至都不会伤害影响到一草一木”

汉子都这么说了，看着他眼神也很真诚，玖歌便将符纸递给他

汉子强装镇定的接过，尽全力稳住手不抖，将符纸和石头放在一起，仔仔细细的对比，确实符文非常完整，又确定了符纸的真假，再也控制不住了，激动的询问玖歌

“你能给我这张透明的符纸吗？”

玖歌思索片刻，点头说到

“可以，但是你得如实告诉我这些符纸有什么区别？”

汉子一个劲点头，只要给他这符，要什么他都给，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玖歌摇摇头，在反复确认后，汉子非常非常小心的将透明符纸装进胸口里缝的小袋子里，把其他符毕恭毕敬的还给玖歌，很认真的说道

“我赵四喜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摊上的物件你全部拿走，你日后若有需要随时来淮州西域焦城白花村寻我，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没有我也会想尽办法为你找到，若你近期没空等我办完事情我就来澜州寻你”

“大可不必，我只要那枚鸟蛋就行，我也没什么需要的，你只需要再告诉我这些符纸的区别就行”

“东西你都拿着，比起这符纸那些完全不值半分，不过若是你机缘福厚，以后也能派上大用场，你先收着，这个天大的恩情的我赵四喜此生必还，至于这个符纸我确实知道一些，这符纸每一种都无比珍贵，当世罕见，除了少数几个底蕴极其深的古老道统有，也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况且也只有数量很少的灰白符纸而已，这符文更是我寻遍整个七州也无人能得其形，唯一有可能画的出来的几个，也不一定能得其神，更怕沾上因果”

“小友你一定要记好，除非万不得己，千万不要在任何人目前展露除了黄符，青符，红符外的符纸，红符也尽量不要展露，整个九州只有黄符青符红符三种流通，红符最罕见，当然也有很多黑色青白色，那些都是些假符，还不如正统的黄符，你这符纸乃是真真正正的道符，除了黄青黑红还有人能做出来，其他的都失传不知多少年了，我不管你从哪里得来的，也不管你到底还有多少，也不需要知道，切记怀壁其罪，千万千万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展露，不到生死存亡之际不要使用”

汉子对玖歌千叮咛万嘱咐，玖歌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符纸竟如此珍贵，而他空间里可是一大堆，跟废纸一样扔在角落

玖歌虽然知道了符纸的珍贵，但是汉子反复强调了那么多，还是没有说清楚这不同颜色的符纸上画符到底有何区别

玖歌继续追问，赵四喜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了些许

“小友我对符道其实没有半点研究，我只是在古迹和书籍上见过，传说百万年前上古时期有一场开天之战，整个山海都被打崩，百族只剩几族，天划六道，六界，定轮回，从那场惊天之战以后，不知陨落了多少通天大能，洞天福地被打碎了一半，破碎的空间形成一处处残缺的秘境，多数上古道统彻底消失人间，那时整个道教都几乎覆灭，开天一战那些道士打的最凶，只留下最基础的道经，供后人完善，这符纸的制法就是在那时失传的，因为后来的画符之法只有残缺的古迹，都是后人完善的，很多古老符咒都无人能画出，而这符纸最有说法，我知道的就是你手上这些，这透明符纸我只在一块石碑上见过有记载，同样的符文画在不同的符纸上，用出来的威能和效果完全是天差地别，这透明符纸用他们道士的话说，叫道符，此符纸与道契合，可于大道共鸣，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显露，这可不止是威能的区别，这一张符纸就相当于一个道统，一份传承！千万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不够强大的时候，尽量就不要用！”

赵四喜可以说把他知道的全部都仔仔细细的告诉玖歌，玖歌也彻底明白这符纸的珍贵，和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这次没碰到赵四喜，上次莫老齐文来的晚，哪怕命保住，符纸一露，怕是要面对整个人间的觊觎，无尽的追杀

赵四喜又很严肃的反复叮嘱玖歌，看了眼守在巷口的齐文和十分不耐烦的李清薇

深呼好几口气，终于平复了心境，确认玖歌都听进去了，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装作一脸失望的表情，出了巷口一边叹气一边惋惜

悄悄跟玖歌使了个眼色，玖歌会意，二人装作谈崩的样子，玖歌失望叹气，有些骂骂咧咧的，二人对骂了一会儿，玖歌才拉上齐文二人，垂头丧气的离开，还三步两回头的，李清薇当时就要去掀了赵四喜的摊子，还好齐文给他按住

一边按着李清薇，一边安慰陈升，旁边的李清薇很不屑的说不就是个破蛋嘛，叫玖歌以后跟着她回中州，比鹏楼那么大蛋都送给玖歌

玖歌失落的点点头，表示也没什么心情逛了，想一个人先回去，齐文放心不下，李清薇也不想逛了，就陪玖歌一起回十层，一路上齐文都在安慰玖歌，表示那蛋也没什么奇特的，等事了，送玖歌一个珍贵异兽卵，玖歌也只是垂头丧气的谢过

等三人走远，赵四喜还在叹气，跟旁边看戏的哥们一顿抱怨，一有路过的就吆喝，一直到晚上无人收摊，都没什么人来问价

赵四喜收好摊子，照常回巷子里的杂物间里，等到四下彻底无人，才带着包裹鬼鬼祟祟的溜到鹏楼侧面

十层之上，玖歌早已恭候多时，将赵四喜带进院中，只是让玖歌意外的是，安红跟赵四喜一起来的，难怪在巷子里的时候说不用自己去接，免得惹人耳目

看着安红，玖歌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安红出言让玖歌放心，她以前没入商会时，受了修为还没废的赵四喜很大的恩惠，今日事她完全不清楚也不会问，她只负责将赵四喜悄悄带进来，再带出去，帮他们隐瞒会面之事

说完安红就悄然离去，赵四喜也将包裹拿给玖歌，里面除了之前的那枚蛋，和石头铁条外，居然还有一块锈迹斑斑的破旧铁片

玖歌瞳孔紧缩，赶紧拿起铁片仔仔细细的端详，除了形状不同，更加不规则，甚至还要大一下，其他的竟跟他梦中那红衣女子祭出的铁片一模一样

看他的样子，肯定是认识这铁片，赵四喜也没有多问，再次表示一定还玖歌这个人情，之前在巷子里玖歌也说过要去淮州三顶山九极峰，赵四喜再次表示事情办完与他碰头，再还他人情，便要离去

玖歌将他拦住，表示只要蛋和这铁片就行，这铁片对他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很是重要，他俩两清，不用再还什么情，不欠他什么

“不行，东西你都拿着，人情我也一定要还，我对什么道统传承不感兴趣，但是这符纸和这道符，对我来说，拿命都换不来！”

看赵四喜无比坚定的模样，话也都说到这份上了，玖歌也不再推脱，转而寻问这铁片他是如何得来的

赵四喜露出为难的神色，转而询问玖歌

“小友，你如今是何境界？”

玖歌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

“好像是炁海九境，还没入演墟”

赵四喜不停摇头

“修为太低了，还是暂时不要了解的好，听我一言，入褪凡前不要去探究这铁片，这铁片来头很大修为不够受不起反噬，不仅毫无用处，命都得搭在里头，当初可是填了我师兄弟好几条人命进去，哎”

说到这里，赵四喜也不愿多言了，最后嘱咐了玖歌要牢牢记住他今天说的所有话，便打算告辞离去了

玖歌郑重的点头，说记住了，便要送赵四喜离开，只是被他拒绝，说有安红等着，叫他在这呆好就行

玖歌只好作罢，目送赵四喜离开后，将东西都收好拿进房间，坐在床边上，将其他的放在一边，拿起铁片放在眼前，细细回想今天赵四喜说过的所有话，看着铁片，眼中思绪万千

玖歌的房门外，莫老罕见的没提酒，看着赵四喜和安红离去的身影，眉头皱起又展开

这玖歌的师傅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玖歌身上的宝物蒙蔽天机，连他都无法探查，不过也是，能教他师兄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简单，也是好事，懒得他费心再去为玖歌行事蒙蔽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