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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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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的深夜一样,兰斯洛特在店门口挂上写着“深夜值班”的牌子后伸着懒腰坐回了自己的工作台前。相比早晨拾荒者们的喧嚣和小贩们的叫卖,他更喜欢在安静的夜晚独自根据钉在墙壁上的蓝图制作喜欢的东西。这是他唯一的爱好,也是他一天以来能够放松神经的娱乐方式。

不过晚上也并不是安静的,以宣扬自由神祇的逆生教会往往都会在和平之翼交替晚班的空档里对哥伦比亚发动中小规模的暴乱。这些为了变成逆生者的信徒们拿着带有教会信仰标志的武器,大声喊着听不懂的口号在大街上招揽信徒。若是有不顺从他们的倒霉蛋,他们就会用手中的武器对他们进行鞭挞,因此在他们的呐喊声中也夹杂着普通市民的哭喊,哪怕等到和平之翼的枪火声到来也久久不会散去。

“真吵闹啊。”他放下手中制作一半的机械部件,拍了拍沾着灰尘的脑袋走出店外,在漆黑的夜空下,在不远的城区里正闪烁着以火光为主体的色泽,仿佛云层之上滚动的闷雷一样夺人目光。

不过得益于他所在的地区,逆生教会并不会关注这种物力和人力都很贫瘠的区域,因为这里的人几乎每日都在为自己的工资和温饱发愁,与其大费周章地去招募他们,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放在相对富有的中上层区域上。而自己的话除了每天的收入有点微薄以外,其实还算可以。

“还是和往常一样清闲呢,兰斯洛特。”

他转了转脖子,正准备回到店里的时候,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紫色大衣的白发男子正拿着他方才捣鼓的部件把玩着。“老板,那件是客户要求组装的迷你勤务机的核心,如果玩烂了我会困扰很久的。”

“这样啊。”兰尘殇小心翼翼地将核心放回桌子上,弯腰拍了拍沾在裤腿上的泥后拿过旁边有些老旧的办公椅坐了下来。兰斯洛特坐会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核心一边调试一边说:“老板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复合弓。”兰尘殇从衣兜里拿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挪动椅子递到兰斯洛特的面前,“材料就用霍顿海姆特制的适应性锻铁,搭配德尔塔型的神经接驳线路,确保在我使用魇铠的同时也能使用这种弓。”

“需要再加什么吗?”兰斯洛特照着本子上的蓝图在草稿上快速绘画着,“比如说来自九州的软凝鱼鳞钢,这种钢材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弓臂在张开时不会受到磨损,同时也能快速将弓弦绷紧。”

“你还有存货的话,就用一点吧。”兰尘殇双手环抱在胸口,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绘图,“预算的话找步罹心报销,放心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兰斯洛特少见地笑了起来。他之所以能给影中光制作出这些装备,除了平日的委托报酬以外,更多的是来自兰尘殇这边的财力支持。据步罹心说,除了在遇到他们之前的那三年的打拼,兰尘殇自己从故乡带来支票在他们九州有着很高的汇率,哪怕是现在帮兰斯洛特的店铺和酒吧进货,开销也不会让他们流落街头。

“不过我很好奇,老板。”在挑选材料的时候,兰斯洛特好奇地问道,“你的魂印兵器‘修罗罪’都足以让你扫除目标了,为何还要特地挑选比它还要低阶的材料去做一把弓呢?”

“为了纪念一个同伴……”兰尘殇的语气低了下去,眼中的神采也暗淡了几分,“他曾经教会我怎么去使用弓,但是上了战场时,为了保护我丢掉了弓,最后在我的怀里咽气了。”

“这样吗……”兰斯洛特的瞳孔闪了闪,找东西的手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他的拉弓技术在我的故乡是独一裆的,我作为他的学徒,不想让这种弓术丢失。”他摸了摸缠着丝绸的右手臂,一双异色的瞳孔望着顶上忽明忽暗的灯。或许是想到了曾经一齐学习的日子,兰尘殇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抬了抬,但紧接着迅速拉了下来,面容上的笑靥像流星一样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兰斯洛特看着站在灯下的老板,他的影子在摇曳的光下摇摆着,如同一颗矗立于风暴中的朽木般。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嘴巴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少年搭话,因为除了步罹心,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往。

“老兰!”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蓬头垢面的白零葬大喊大叫着冲进了店铺。他拍着衣服上的焦黑的弹孔,气呼呼地说着:“街上那些他妈的异教徒,一言不合就跟和平之翼的条子们在街上开战。我还没从居住区走出百步远就开始吃枪子,差点给我脑袋打开花。”

“所以你就去染了个发色?”兰斯洛特的目光落在他那银色的头发上。

“那可不。”白零葬从桌上抓起一把纸巾,骂骂咧咧地往脸上擦,“那火箭弹直接擦着我的天灵盖飞过去,直接给我的头发烫成一团洗碗布。那可是我刚梳好的头发啊,出门没多久就给我破相了。不过好在有一间理发店还在营业,我就直接进去找那个师傅帮我重新弄个头发。谁知道那个师傅一看到我,就直接笑着说:‘你是不是刚从煤窑出来的?’大晚上给我气死了。”

他捏着纸巾,用力地往自己脸上一抹,一大团沾在脸上的漆黑污渍被他弄了下来,人造皮肤也被他搓得泛起微红。

“早知道今天出门看黄历了,走个路都能碰到街头火并。”

他正要把搁到一旁的椅子挪来坐下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他面前,那站在阴影里的家伙就像一根拦路的木头一样,将他和椅子的距离给隔离开来。“起开起开,爷我拿椅子呢。”白零葬不耐烦地催促着那个黑影,全然没注意到那双正盯着他看的异色瞳。把椅子挪到跟前后,他一屁股跌坐在上面,身形随着椅子的哀鸣左右晃动:“怎么还有人挡路呢,你这家伙没教养啊。”

“老白,这是……”

没等兰斯洛特解释,白零葬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今天可真是倒霉,连拿个椅子都有人拦路。我说你有没有点礼仪教养啊,看到有人要拿东西不会让一下吗?”

“白,这个人是……”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啊,在和你说话呢?”见对方依旧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白零葬脸上的怨气更加重了,“哥们今天心情不好,你别逼我把你赶出去啊,就算你是老兰的客户,我也不会留情面的。”

他抬起手来,耀武扬威地晃了晃由西格玛金属拟态出来的枪械。

“白零葬啊。”

当兰尘殇拉了下旁边的应急灯开关时,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像一盆冷水,将白零葬心中的怒火尽数浇灭。“欸嘿嘿,原来是老板啊……”他手忙脚乱地将武器收起来,满脸赔笑地走到兰尘殇身边为他接风洗尘,“您大老远跑来这里,是有什么要忙的吗?哦,对,坐,您赶紧坐下来,我等会给你倒杯茶去啊。”

“我说……”

“错了错了!”兰尘殇的话刚脱口,白零葬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速度之快甚至让兰尘殇愣了半秒,“老板,我错了,我不该对着你大喊大叫的,也不该动手将您推到一边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白零葬那副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兰斯洛特只手捂着脸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兰尘殇则蹲了下来,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说:“你还是那么有气色呢。”

“欸?”

“看来在和平之翼工作并没有把你的朝气压垮。”他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双手交叉往外翻了翻,“看到你还是和以往一样,我就放心了。”

“老板,你不怪我吗?”

“再不起来就没机会了哦?”

听兰尘殇那么一说,白零葬立即双手撑地来了个空翻重新站起。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笑吟吟地搭上兰尘殇的肩膀:“我就知道老板对我最好了,整个影中光里最宽宏大量的人非您莫属。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让我嘴一个吧。”

“只有这个不可以。”兰尘殇一脸嫌弃地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失去语言能力的白零葬发出呜呜声,空出来的左手胡乱地在空中摆动着,活像一只旱地青蛙。兰尘殇顺势一推,将他和自己的距离拉开了一点,重新获得说话权力的白零葬抹了抹嘴巴,再一次坐回了那张椅子上:“话说老板来这里是为了啥?找老兰帮你做武器吗?”

“是的。”已经开始忙活的兰斯洛特一边焊接部件一边说着,从口中飘出的话语还未过多停留,就被刺耳的电焊声吞没。兰尘殇拿过一张纸巾,擦去手心上的口水:“大概要多久?”

“二十分钟,这种武器对我来轻而易举。”

“那就好。”兰尘殇将纸巾揉成一团,精准一抛将其丢进远处的垃圾箱里。他拍了拍手,对着白零葬打了个响指:“我们上天台说点事情,好了你叫我就行。”

“欸呀呀!”白零葬打了个激灵,惶恐地看着兰尘殇打响指的那只手。兰尘殇错愕了一下,然后闭上眼乐呵着:“放心,只是普通的响指而已。”

堆满杂物的天台上,两个站在围栏前穿着颜色与对方截然相反的风衣的男子正眺望着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哥伦比亚市中心。兰尘殇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说:“你的那份委托,我已经从步罹心那里得知了。”

“老板的消息一如既往的迅速。”白零葬也一改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中的神采坚定无比。兰尘殇双手环抱在胸前,问道:“如果说你真的将哥伦比亚的治安官杀死,那么这座城市会变成怎么样?”

“会陷入混乱的吧。”

他那机械瞳孔里,远方穿着深红色长袍的信徒与全副武装的促和者在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建筑中交火,那些狂热的信徒没有相对强大的火力,于是将一捆捆炸药绑在身上,在近乎破声的呐喊下拉动引线扑向促和者。

绚丽的火花中,信徒们化作了一朵朵飘洒着血雾的花朵,在绽放过后留下被炸得遍体鳞伤的促和者们。他们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的伤势呐喊,身形就淹没在蜂拥而上的红色潮水中,化作信徒们用以践踏的阶梯。

“这座城市,无时无刻都在重演这些惨剧。”兰尘殇说,“和平之翼严苛的律法压迫了这里本该有的自由,逆生教会的诞生就是为了重新夺回它。可他们的作为就像野蛮人一样,强横地将自己的理念灌输给中转站的每个人。”

“他们宣扬着夺回自由,但真正的理由,应该没多少人知道了吧。”白零葬感叹着。

“所以,你的真正想法依旧是委托的内容吗?”兰尘殇扭过头,“是选择为了自由除掉执行秩序的治安官,还是为了维持现有的秩序去违背委托的内容。”

他的话与吹来的冷风一样,拂过白零葬的脸庞,亦冻伤了他的内心。“实际上,这个问题我在最开始就有在思考了。”白零葬抓着栏杆,眼中多了一丝不知所措,“普利森虽然身为治安官,但是他并没有那种高官的劣性,只要有成员出任务,他就会一直接通那个队伍的频道。遇到困难就为我们想办法,任务成功就催促我们赶快归队,说他是一个高管,我觉得他更像管家的老妈子一样。”

“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做选择题啊。”白零葬懊恼地锤了下栏杆,“只要当过兵,就知道一个领导者在队伍中是怎么样的地位。他不同于那种只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的议员,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手下部队的生死存亡。杀人确实很简单,可那种后果又有谁承担呢?我……不想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结果了。”

他脸上的表情被垂下来的刘海遮住,身前的栏杆在他的手中被抓得重度变形。他仿佛回到了那年在炮火中逃亡的日子,拖着残破的身躯,握着队友的铭牌,在指挥官最后的呼喊中忍着泪水逃离自己的家乡。

而现在,那远方的巨响像漩涡一样,仿佛下一刻就会把他再次卷进去。

“给。”

这时兰尘殇将一块手帕递到了白零葬的跟前。那绣着玫瑰的图案在与白零葬的视线接触的瞬间让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的手帕。”兰尘殇握住他的左手,将那块手帕塞到了他的手中,“上面的破洞我已经缝补好了,你可以重新用它擦你的脸了。”

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每次白零葬出任务的时候,完成委托时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地回到酒吧里。那时的他就会拿着这块手帕,就着水池里不算太干净的水擦拭脸。步罹心都会每次在这个时候挑刺,说:“一个大老爷们,洗脸还用那么精致的手帕去洗。”

“至少我有,你有吗?”白零葬也会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这是我女朋友亲手为我织的,你个单身汉就自己偷着闷吧。”

直到有那么一天,这个手帕上变得脏兮兮的,上面也破了个洞。

“哎呀,破了洞了。”看到那个指头大的洞时,白零葬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失落。但下一刻他就将这块手帕随意地丢在桌子上。

“不要了吗?”兰尘殇瞥了手帕一眼。

“反正都坏了,不要就不要了。”白零葬很大声地说着,“只要是物品,都会有坏的一天,就算保养得再好,也只不过是延长它的耐久罢了。”

……

“现在,你还嫌弃它那时的肮脏和破损吗?”兰尘殇微微地笑道。

“老板,你真的很喜欢管闲事啊……”白零葬死死地捏着那块手帕,机械的瞳孔中却挤不出半滴眼泪。他已经是一个完全的改造人,就算有着自己的想法,也已然无法像常人那样正常地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兰尘殇把手搭在栏杆上,眺望远方的瞳孔中倒映着来自远方的温和的柔光:

“曾经也有一个很爱我的女孩。她不嫌弃我是一个暗魇,在我失控暴走的时候依旧选择拥抱我。我们在寒冷的极夜中照应着彼此,即便寒风降临依旧能够依偎着对方安然入睡。

“只是,我没有能力在最后的时刻留住她,她留给我的一切,只剩下了这个亲手雕刻的项链。”兰尘殇翻出戴在脖子上的项链,眼中的惆怅盖过了那温和的灯光。

“她一定很在乎你。”白零葬低下眼帘,轻声地说。

“嗯。”兰尘殇点头,“这块手帕无论怎么样,它都象征着那个在乎你的人存在过的证明,同时也是你那曾经的样子。就算破损,就算肮脏,它都是值得纪念和保留的。所以,不要因为现今的抉择而动摇自己的初心。”

又一阵微风将两人的风衣衣角吹得摇摆起来。只是这次并没有开始那样的寒冷。白零葬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块手帕,沉默许久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老板也跟老妈子一样喜欢叨叨念呢。”

“是啊。”兰尘殇解开头发上的系带,如珍珠般洁白的发丝随着风息自由地舞蹈着,“一不小心就多嘴了呢。”

“老板,已经做好了。”

此时楼下兰斯洛特的呼喊为两人的对话画上了一个句号。白零葬借着栏杆撑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铁锈问道:“那接下来您要启程了吗?”

“我要去远处的逆生教会根据地。”兰尘殇指着远方的一处戒备森严的教堂,“那里或许有我需要的资料。就算没有,它也挡住了我前进的路,扫除掉或许也不为一件好事。”

“行吧。”白零葬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在脑后大步往楼下走,“那我继续呆在和平之翼了,毕竟上头如果真的死了,我们这些家伙就失业了。”

“试一试吧。”

在兰斯洛特的调试下,兰尘殇成功将复合弓与自己的左手腕接合成功。“在待机状态下,‘罪猎’的外表就和市面上卖的小手镯无异。但一旦进入备战状态,缩在手镯两侧的弓翼就会张开,同时末端的纳米弦线会自动链接,以确保能够第一时间使用。”

“好。”兰尘殇猛地将手腕一甩,罪猎便在清澈的机械组装声中完成变形,同时兰尘殇抓起旁边事先准备好的箭矢,交叉搭上弓后迅速地拉弦。在一阵锐利的破空声中,箭矢准确无误地洞穿了墙壁上的靶心。

兰尘殇会心一笑,一把抓起数支箭矢,他将备用的箭矢夹在指缝间,在完成射击后这些箭矢能顺着劲头搭在弦上,此刻的他就像一门人型弩炮,在阵阵几近崩裂的弓弦震动声中发射箭矢,没过一会箭袋里的箭就全数射到了墙上。

“十环。”兰斯洛特埋头记录着数据,“看来神经接驳得很成功,没有出现排异反应。”

“这就够了。”兰尘殇再一甩手臂,罪猎又变成那个看上去十分精巧的手镯,“那我就准备启程了。”

“等一下!”

这时白零葬高举右手,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说起发明,我也整了一个很实用的东西。”说着白零葬一头钻进了平日兰斯洛特堆积部件的仓库,没过一会就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有着两个脚踏的轮椅。

“锵锵,全自动轮椅!”白零葬自信满满地介绍起眼前这个样貌奇特的轮椅,“要知道现在哥伦比亚上卖的轮椅在遇到阶梯或是滑坡的时候都难以上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特地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装,加了能够通过动力进行上坡的脚踏以及防止下坡滑行失控的刹车,这样就解决了轮椅上下楼的问题啦!”

“那真是太好了!”兰尘殇一边鼓掌一边欢呼,“那你猜猜人在什么时候要坐轮椅?”

空气在那么一瞬间冷凝了下来。

“噗——”在尴尬无比的气氛中,旁边的兰斯洛特发出了绷不住的扑哧声。白零葬看着眼前的反人类发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是哦,一般人应该都不会坐轮椅上下阶梯的。”

“不过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挺好的。”兰尘殇乐呵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改成电动的说不定还真的能用。兰斯洛特,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帮他改改吧。”

“行。”兰斯洛特强忍着笑意将这个轮椅搬进了工作室。兰尘殇叹了口气,临走之前和两人挥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出发了,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别捅什么娄子了。”

“好嘞,老板慢走!”白零葬和以往一样乐呵着和他告别,“您就放心吧,我们安分得很。”

“希望兰斯洛特记得我的委托。”在离开后兰尘殇回头看了眼店铺,看到灯火依旧通明时他松了口气,“接下来就事情,就是我一个人要处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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