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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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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龍’的资料,你知道多少?”

普利森双手撑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自大清洗之后,所有被和平之翼通缉的对象的资料都会经过治安官的审核,再由下层的信息部整合后发布。而一旦成为被和平之翼通缉的目标,基本上都会在一周以内被抓拿归案,或是当场击毙。

但惟有“龍”是他们花了一年都未与之做个了解的对象。这个外貌形似逆生者却又有着人性的家伙仿佛将哥伦比亚当作了自己的狩猎场,随心所欲地捕杀着他想要的目标。“多少人了,我们投入了多少的人力,居然都不能将一个目标拿下。”普利森幽幽地盯着屏幕上有关对方的资料,心中的怨恨在即将爆发的那一刻时被脑海深处的那个眼神浇灭得荡然无存。他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只殷红如血的瞳孔,纯粹的仇恨就像藏匿在血潭深处的漩涡一样,对视一眼都足以让神智沦陷其中。普利森知道,对方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震慑他,但这种震慑比在场的任何武器都要有力,就像拿着木棍的矮人仰视着手持铁刀的巨人一样无力。

“就没有能够制服他的办法了吗?”

在普利森看着桌子上的各种资料发愁的时候,一个披散着淡紫色头发的女子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在看到治安官双手抱着头对着电脑碎碎念,她刚想打招呼的念头霎时荡然无存,支支吾吾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一句话:“那个,治安官,你要的资料我整合好了。”

“啊,葵。”察觉到有人进来,普利森拍了拍脸,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和颜悦色,“那么晚拜托你去查资料,辛苦你了。”

“哪有。”名为葵的女子干笑两声,将手头上的资料放到普利森的桌子上后抬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白制服,“不过‘龍’的资料实在难找,咱们信息部花了数周才找到这些。”

“所有的外来者资料都很难寻找。”普利森看着桌上有一定高度的资料,不解地问道:“但这些都是他的资料吗?有些多了啊。”

“额,这些是那五十个议员的。”

葵的发言让普利森的心咯噔了一下。他随意从资料里弄出一份来,翻看了两眼后眉头紧皱:“这些资料,和龍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调查发现,这些议员无一例外都是外来者。”葵一脸正色地说着,“就拿伯格议员来说,他在来到这个地方前的名字就是‘郑道策’,根据最新的人口普查,有且只有这个曾用名的人,所属地来自于帝陵。”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普利森。普利森接过后插入电脑,没过一会所有议员的个人档案一一都列在屏幕上。

“黎白、陈肆、欧阳钊……”普利森淡淡地念着这些熟悉的人的名字,他仿佛掉进了一个他所未知晓过的区域,每一个“曾用名”的后面,都是一个来自帝陵的名字。知道他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曾用名”这三个字就像鬼魅一样未曾离开。

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是来自帝陵,和中转站是一点联系都没有。

“可按照铁律,外来者是无权担任议员这一职位的。”普利森压住来自心头的震撼,只手撑腮问道,“就算要进入会堂,没有治安官的批准就是无稽之谈。”

“这可能就要扯到另一个话题了,治安官。”

葵伸出手指,指了指硬盘里的另一个文件夹,普利森点开之后,是一封已经转换文档的信。

“我应该不止一次说过帝陵的权力分布了吧。除了由原住民暗魇组成的御三家和五大人类家族组成的八部众议会以外,在古风尘时代还因种族的不同而将帝陵分为了内域和外域。而长老会就是从外域被分离出来的那一刻而存在。他们虽说也和五大家族一样懂得术式,但论熟练度起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因此他们在帝陵的地位永远都是比其他议会家族低一级,更是御三家所鄙视的对象。

“他们仇恨着我们,却无法真正的反抗我们。因为我们处于帝陵食物链的顶端,举手投足便可以将他们全数抹煞。之所以留着,是因为我们觉得他们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以及对古风尘先帝最基本的尊重。

“可什么都能假设,就是不能假设人内心的贪欲,我们越是强大,长老会的人就越想推翻我们。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他们勾结神居的摄政王,以外域的全部领土为交易筹码,换得他们的一方心安。于是我们那场战争败了,败在了敌军的诡计,败在了自己人的内乱,更是败在我们理所当然的自信。他们踏过同胞们的尸体,拿下了外域的同时也获得了一笔足以在其他国土安居乐业的酬劳。以他们的作为,若是敢继续留在帝陵,势必会遭到御三家的追杀。因此趁着八部众为夺回领土而焦头烂额时,自己则可以靠着这一笔钱在其他地方高枕无忧。

“可我会让他们明白,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那悬挂在他们脖子上的脑袋也会被我砍下来。”

“从最后一句话来看,这封信应该是龍写的。”普利森看着信件落款处用古文字写的名字,心里大概有了答案,“四年前帝陵的那场战争,让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在知道这件事的主谋所在地后,他不远万里来到这里,顶着和平之翼的火力威胁也要将对方斩杀。”

“而且我觉得,中转站这里的五十位很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他不可能因为这点人而花四年的时间来追杀。”葵小声地猜测着。

“那这个视频又是什么?”带着疑问,普利森点开了那个视频,在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之后,那个熟悉的持刀影子就进入了视野里。

“胡铠涛,别来无恙啊。”他的声音不同于之前遭遇时的那种那种沙哑声线,取之而代的是一个有些疲惫的少年音。可就算屏幕里看不到对方的脸,跌坐在地上的议员依旧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没死!”

“在没有完成目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龍似笑非笑地说道,“无论你们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们,然后将你们溺死在恐惧里。”

摄像机的镜头晃到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下,龍身后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他们的脖子上都有着一道可怖的伤痕,放大的瞳孔里依旧保留着死前对某物的恐惧。

“四年,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找你们所有人。”龍抬手擦了擦刀刃,“我几乎走遍了半个欧泽大陆,看着你们的神情从自信变成惧怕。不知道这是否能让你们想起,我们作为帝陵捕食者的地位。”

“去死……去死!”

胡凯涛忽然暴起,抓起身边的一把水果刀就朝着龍袭去。没等龍将刀横在身前,一声清脆且带着弹簧回弹的枪声在屏幕外炸开,一下就将胡凯涛的半边身子给炸得稀碎。他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血肉模糊的身体,龍手上的刀在他的挥动下如同烟尘一样散去,然后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渣,随手一弹就刺入胡凯涛的脑袋,将他的躯壳连同最后的亡语一同钉在地面。

“你就是……怪物。”

确认对方彻底咽气后,龍拿起倒在一边的椅子,拍去上面的玻璃渣后坐下:“我还想着和他多聊几句的。”

“我觉得跟一个将死之人废话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在月光的照射下,一个满身铁锈的机甲甲胄人扛着他的狙击枪走进镜头里,他空出来的左手拔出大腿上的手枪,拔掉保险后果断地往旁边的尸体身上再开了数枪,直到把另一边的身体也打得稀烂,他才把冒着烟的枪收回去。“补刀,这是老板你教我的。”

“他其实在你第一枪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龍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满,“补枪虽说是个好方法,可是我们没必要对着已死之人这般大动干戈。”

“可我无法对卖子求富的人施以宽恕。”甲胄人这一句话如同掷入冰层之下的巨石,寂静无声却又铿锵有力。“老步的情报里说,他在来到中转站前有一个儿子,但有孩子的外来者在哥伦比亚会被判定为二级异邦人,是没有权力进入议会的。所以在1893年12月的时候,他趁着儿子被下了安眠药时将其带到了黑市,以二十万由迦币的价格将其卖给了私人医院。有了这笔钱,他才买下了这个房子。而他的孩子,据老步的话说,可能已经存在于中转站的各种地方了……”

“所以这就是他的洁身方式吗……?”龍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已经被砍断的电灯泡,那剩下的半根铝丝在浸染了血液后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反光。沉思了片刻,他把目光转向甲胄人,说:“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还有一个妹妹的对吧?”

“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她了。”听到“妹妹”二字,甲胄人身上散发的煞气赫然消失,“我们一样都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高价卖到军队中,并做成改造人为他们这帮财阀卖命。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彼此被分到不同的部队时最后的回首,那时的她才刚读完幼儿园……”

他看了看自己那只锈迹斑斑的手甲,似乎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记忆中熟悉的身影,但接下来远处的警笛声让在场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虽然我并不反对你们在我单人行动的时候插手,”龍握了握缠着丝绸的右手臂,“但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务必和我说一声。”

“知道了老板!”甲胄人的语气骤然变得开朗,与刚刚那个陷入惆怅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我们现在必须走了。”龍走到被打碎的窗台前,任由冰冷的夜光照在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虽然我并不想和这里的维和势力作对,但现在我还有要做的事,完成之前我是不能被抓住的。”

说罢,他单手撑着窗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甲胄人刚想紧随其后,但在他扭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倒在地上的摄像机:“居然还亮着吗?”

他快步走上前来,抬起右脚对着镜头重重地踩下——

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虽然这个摄像机损坏了,但是里面的结构还算完整,我们信息部提取出影像时花费的功夫不算太困难。”葵说道,“但容我冒昧,治安官。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龍很有可能不是敌对势力,甚至有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也说不定。”

“让我缕一缕思路……”普利森并没有过多理会葵的猜测。他把身旁的写字板拉了过来,拿起桌上的大头笔开始写起来:

“首先我们通过信件知道,议会里面的五十个议员都是来自外乡人,他们在四年前的那场帝陵战争中发了战争财,并拿着这笔钱来到了中转站。而按照铁律,身为外乡人的居民若是想成为议员,除了自身没有任何案底,还得通过首相的亲自盖章才能进入。但这些人的所有档案截止到今天,都没有真正的到我们治安官的手中,就算我们和首相的职位只差了一个审判长,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权利知道这件事。除非——”

普利森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电脑旁边的连接线路给拔掉,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录音笔,将录音打开后平放在桌子上。

“除非受贿的对象是首相。他在拿了钱之后靠着自己的职位将这些议员的资料隐瞒起来,我们治安官之所以只了解大会堂的建立和人员组成,是因为我们所收到的资料是经过篡改的,他们所有人的过往都被首相用钱给掩埋了,以至于他们能够在中转站高枕无忧。直到‘龍’的出现。”

普利森看着写字板上自己画的线形图,脸上布满了阴沉。所谓议员,其职责就是在每次开大会前负责收集整个中转站居民的意见和方案,在开会的时候一一列举出来并探讨出解决方案,这种重大的职责可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赋予的。而现在随着议员的殒命和收集到的资料来看,这些东西无不在暗指他们所在的高层,而且还是绕开了他们“治安官”这个位置的高层。葵看着平日和颜悦色的治安官现在是这副严峻冷冰的神情,脸色也被吓得惨白。她迅速地将插在电脑上的U盘拔掉,怯生生地问道:“那治安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我们就拿这件事跟首相府兴师问罪的话,或许会被挂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搞不好还可能会被砍头的!”

说到砍头,她依旧忘不了前些年的一场死刑,那时站在最前面的她看着眼前的铡刀将囚犯的头砍了下来,脖子里面的血管和骨头看得一清二楚。普利森朝她摆了摆手,再次确认了电脑旁边的监听器没有连接后松了口气:“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们担心,我自己查清楚就好。”

“那龍那边我们要怎么做?”

“可能得改变下方案了。”普利森拿起旁边的画纸,凭着刚刚看到的录像将龍的侧脸画了下来。看着纸上那个青涩但又饱经沧桑的侧颜,普利森也不由得感叹:“一场真切实际的战争,是可以从内在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啊。”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和他谈一谈。”

“现在我们对他的目标,从‘剿杀’变成‘活捉’。”普利森迅速地将命令发不下去,“既然他还处于哥伦比亚,那就还有机会和他面对面,我必须从他那里知道这些事情的其他细节。”

有那么一瞬间,“驱虎吞狼”这个词语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兰尘殇哥哥,到你啦。”

在福利院里,数十个孩子围在一个桌子边看着兰尘殇和另一个孩子下象棋。今早他们还在外边玩滑滑梯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兰尘殇的朋友的九州男子登门拜访。他拿了一袋子的桂花糕发给孩子们,然后拿着一个棋盘邀请着他们和兰尘殇下。看到有新玩具的孩子们哪会拒绝,没过一会就拉着男子兴致勃勃地学了起来,在简单地教学了一会后,就有几个孩子自告奋勇地和兰尘殇当对手,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般景象。

“嗯,马走日象走田,马走日象走田……”兰尘殇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嘴里不断碎碎念着步罹心刚才教他的走法。算上这一把的话,他已经是六连输了,输的人脸上就得贴一个便条,现在他的脸上已经贴满各种颜色的便条,加上他那头白发,活像一个五颜六色的花苞。

“马走日象走田,车走十字将走米。”忽然他就像发现了什么诀窍一样,拿起车往对面的象上面一盖,“这样我就能直接将军了,你站在中路的马可走不来了。”

“那可不一定。”

小孩咧嘴一笑,拿起自己那方的炮用力地往兰尘殇的将上面一盖,这一盖不仅杀死了战局,也让兰尘殇的脸色骤然大变:“欸!这,这不对吧,炮的射程有那么远吗?”

“炮只要中间有棋子和它平行,那么它就能打到目标。”步罹心轻轻地拍了下兰尘殇的肩膀,“你应该先把象移到将面前,炮吃掉象的时候再用将吃掉炮。”

“欸——”

在兰尘殇的惊讶声中,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将便条贴在兰尘殇的脸上。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便条,兰尘殇郁闷地托着腮,听着孩子们欢呼的声音。“看来你真的不会下棋。”步罹心淡淡地笑,“还要再来一局吗?”

“再来的话,我估计你能看到我满头便条的样子了。”就算看不到眼睛,从他的语气里也能听到他的生无可恋。看到他如此垂头丧气,步罹心也只能让孩子们们去别的地方玩,待所有孩子都离开后对着兰尘殇打了个响指:“来吧,我们该谈正事了。”

“自和平之翼前几个月的清剿后,哥伦比亚的逆生教会为了报复,开始大批量生产逆生者。”在兰尘殇的休息室里,步罹心指着地图和兰尘殇说着,“以你现在呆着的沃顿区来说,现在的关口就已经由这里的主教‘基恺洛托斯’所占据着,他们不仅将通往凡琅史特的入口给堵死,还利用逆生者组成了一个军队,将半个哥伦比亚都给占据了。”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想通过封锁关口,不让凡琅史特的救兵进来的同时慢慢吞食哥伦比亚的其他地方?”

“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是的。”步罹心抬起头,在看到兰尘殇的面容后顿时汗颜,“你就不能先把脸上的这些玩意都扯掉吗?”

“哦。”兰尘殇伸手往脸上猛地一抓,那些便条立刻就在他的手中扭成了一团。步罹心叹了口气,拿着笔继续在地图上画:“自从关口被占后,和平之翼的大部分兵力都安置在了沃顿区的周边,虽然这让沃顿成为绿灯区,但作为深入哥伦比亚的重要区域,逆生教会已经不止一次派遣逆生者入侵,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一直以为他们的战斗力是主物理输出的。”兰尘殇双手枕在后颈,回想起自己被拉进那栋楼的经历,“我没有想到,一栋楼里居然会有上百个逆生者,还是处于遮蔽型领域里面的。”

“他们那种只凭借兽性行动的,只能算是炮灰。”步罹心又拿出一个手绘图,慢慢地给兰尘殇说着,“根据和平之翼的划分,它们负责近身搏斗和入侵的被叫做‘野蛮者’,制造捕食领域并藏匿其他逆生者行踪的被叫做‘隔绝者’,然后在野蛮者的上位是有自我意识且作战能力更优秀的叫做‘狂战者’,最后就是隔绝者的上位‘领域者’。不过领域者和狂战者更多的职责是负责保护主教的安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在这种普通的市区,大部分渗透的队伍配置是若干个野蛮者配一个隔绝者,若是大一点的地区就可能就两个隔绝者。”

“那现在沃顿区有多少个这样的家伙?”

“少说五百来个。”

步罹心这一句话说完,兰尘殇的脸立即拉了下来。“五百来个,加加减减就差不多是一个突击队了,你觉得我一个人就能处理掉那么多家伙吗?”

“你以前不是一个人干掉过两万人的王魂殿军队吗?”步罹心半打趣地说道,“毕竟这是在市区,他们给不了那么多兵力,你的实力应该不是问题。”

“性质已经不一样了,步罹心。”兰尘殇幽幽地叹了口气,被丝绸包裹着的右小臂发出红得发黑的色泽,“这四年,我为了复仇走遍各个地方,凭借自己的身体的自适应和自愈一遍遍地在生死线上游走。越是沉醉于这种杀戮快感,就离自己的人性愈发遥远,我现在只想找回自己那份作为人的本质,而不是追求魇的嗜血。”

“这样啊……”

“不过这些孩子让我看清了一些东西。”兰尘殇话锋一转,嘴角微微的上扬,“他们纯真且友善,所有的举动都是发自真心的,这些品质是我们魇所缺少,也是这段复仇之路中所有人所缺失的。所以如果是为了这些孩子的话,我确实可以处理掉这些家伙。”

“看来我不需要再去大集会里面找人了啊。”步罹心也会心一笑,“不过我也说过,这些逆生者里面有两个品种是会术式和领域的,就算是身为狂魇的你,其自适应能力也就最多能适应物理伤害,若是遇上这种精神层面的攻击,该怎么应对?”

“我有一个朋友,他就是瞳术师。”兰尘殇说道,“他教过我如何应对术式和领域,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不错。”步罹心轻轻地鼓了个掌,“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为孩子们战斗的暗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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