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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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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你说这条路上为什么那么少人啊?”

在坐大巴车前往目的地时,凯恩旁边的男子凑上来问道。凯恩看着窗外偏僻无比的环境,伸手摸了摸车窗沿边的灰尘,心中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临行前店铺内的工作人员们明明说带他们去的是一处繁华且秀丽的都城,况且在查询的时候都能看到海报上面的宣传:“只要虔诚地进食并为之付出,便可享有步入殿堂的资格。”

但是眼前所展现的,除了荒凉郊外和坐落在周边的破败屋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被带入了一片茫茫的沙漠之中。

“这一切有问题……”他微微吸了口冷气。

“真想看到我们的新住所啊。”旁边的男子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想入非非了,“摆脱暗无天日的劳工,不用支付高额薪水就能入住的豪华房间,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物资源,一想到这一切都是靠着我们投资肉上皇就得到的,就足以让人兴奋不已啊。”

凯恩只是淡淡地陪笑,什么也没说。

“吱嘎——”

伴随一阵剧烈的抖动,车子最终在一处巨大无比的加工厂前停下。也许是因为战乱的原因,这座加工厂的金属外表如今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绣层,里面机器巨大的撞击声像洪钟一般响彻天际,却憾不动从烟囱里喷涌而出的黑烟。

“喂?为什么在这里停下来了?”坐在前面的男子不解地问道。司机拉动身边的手刹,冷冷地说道:“我们到了。”

“到,到了?”

看着眼前货不对板的加工厂,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这哪里是宣传上面的繁华之地,分明就是一处肮脏污臭的废弃之地。短暂的震惊之后,汹涌的不满立刻充满了整个车厢,人们不断地咒骂着,互相推搡着想下车,在欺骗与失落的交织之下,大家的理智就像开了闸的阀门,不顾一切地向外倾泻。

“你这个欺诈人的东西!”那个男子握紧拳头,挤开挡路的人走到司机面前想给他一拳,谁知下一秒司机便从座位底下掏出了一把霰弹枪,看也不看就对着他的脑袋来了一枪。巨大的响声将在场的喧闹瞬间抹杀,接着飞溅的血沫和无头的尸体将所有人都吓得再度喧哗。“牲畜就是牲畜,胆敢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司机收起尚在冒烟的枪,不耐烦地对着那些人挥手,“都下车,不听从的下场就和他一样。”

兰尘殇松开抓着车底盘的一只手,放进地上的泥沙用力地抹了抹。结果手刚摸到地面,车外边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的姿势从双手扒拉变成了只手撑地。“军靴,从数目上看大概有八个人。”韵风借着他的眼睛观察着外边,分析情况的同时也可以帮兰尘殇藏匿踪迹。兰尘殇缓缓地把另一只抓在车底盘的手放了下来,缓慢地转动身体:“从刚才的枪响来看,这二十五个人里面应该有一个已经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二十四个平民,被八个武装人员压制倒也正常。”看着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步伐,韵风喷出一阵鼻息,看着那些脚步匆忙地排成一条线。完成转身的兰尘殇双手撑地,尽力地让自己的身子贴近地面,在扁平的视野中,那八个武装人员迅速地将手中的枪支保险卸掉,枪口对准那一群人指挥着,从车上下来的食客无一例外都高举着双手,像罪人一样低着头紧凑地列成一队,不听从命令的还会先被来上一枪托,在砸得晕头转向时顺势对着脚边的空地来上几枪,即刻在身边炸开的子弹让不听从者尖叫连连。上一刻他们还是店老板口中的高贵食客,这一刻他们的地位却连猪狗的不如。

“这种算杀猪盘么?”韵风若有所思地喃喃着,但很快就被兰尘殇给否定了:“不。利用奢华的宣传和廉价的产品来吸引目标,在上钩之后再用武力使其屈服,这种更像是贫民窟黑话里的‘钓大鱼’。和拐卖相比,这种利用低成本来进行低中规模的捞人更为快捷高效。”

两个人交流的同时,那些被制服的食客在领头武装人员的呐喊下小碎步地朝着加工厂内走去,在最后一个人动身离开时,兰尘殇利用对方的影子作为载体化作一缕烟潜入了进去。在熏人的热风之中,他们通过了看门守卫的审查,进入了被黑暗笼罩的内部。

“借你身体用一下。”

在黑暗的走廊里,兰尘殇“唰”地从黑暗中冲出,捂住身前的武装人员的嘴巴后带着一起坠入了影子里。片刻之后,他就穿上了那名武装人员的衣着,快步地跟上了队伍。

“你刚刚是不是掉队了?”旁边的同事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扭过头来看他。“鞋带松了”在黑暗之中,兰尘殇小声地说了句。

“真是邋遢。”见对方并没有对自己的声音产生怀疑,兰尘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趁着大部队还在前进的时候,顺手将已经扭断脖子的裸尸从影子里拽出,然后悄然丢下深不见底的桥洞下。

“快进去!”将那些人押到了一个有着暖光灯照射着的角斗场,将铁门给打开之后,里面就传出了一阵如浪潮般的欢呼。坐在观众席上的无不是身着华丽礼服,手捧琉璃酒杯的贵族,在食客被赶进角斗场后豪横地往来往的女郎手中的钱箱投掷金币。

“欢迎各位来到血与生的派对!”穿着暴露的主持人优雅地走到场地中央,拿着话筒声色并茂地说道,“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来自教会的野兽与中转站的愚钝之人之间的生存之战。究竟是沦为野兽的食粮,还是成为屠杀野兽的勇士,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哇哦哦!”观众们的呼喊无疑是点燃了现场的激情,但对于食客们来说,这样的欢呼反而更像某种另类的讥讽,因为在角斗场两侧的铁笼里,正关押着饥肠辘辘的野蛮者。

“开什么玩笑?让我们出去!”随着铁门的关上,他们的呐喊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观众们急切的催促之中。主持人走到他们的前面,小声地和他们说着规则:

“要想出去,只有两种方法:第一,杀死野兽;第二,存活的人数大你们总人数的一半。”

“要我们手无寸铁地杀了这种家伙?”

“那么,就让比赛开始吧!”没等人家说完,铁笼的门就在主持人的高呼中赫然打开,在主持人完全离开场地之后,那两个野蛮者便挥舞着爪子,带着饥渴的咆哮朝着众人袭去,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已经有两个食客的身躯被撕裂开来,渗着鲜血的内脏被它们抓在手中,粗暴地往布满尖牙的口中塞着。

场地中立刻就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中。对于这些早已被吓坏的人来说,这两个超出常理认知的野兽完全就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于是大部分的人就已经开始带着惨叫远离野蛮者。正在进食的野蛮者察觉到了正在跑动的猎物,于是丢下手中啃得差不多的脏器,转身的同时双手撑地,简单地蓄力之后仅仅是一个飞扑就将离自己有五十米远的目标扑倒在地。

“不要!不要啊!”

侥幸找到掩体的凯恩看着开始和自己攀谈的朋友被野蛮者扑倒,他曾试图抬起双臂来挡住对方的利爪,可对方仅仅是随意的挥动爪子就轻易地将他的双臂给挠断。失去了抵抗手段的他扭动着腰杆,可还没挣扎几下,对方就粗暴地按住他的双肩,长大嘴巴朝着他的脖颈咬下。“必须得想个办法脱身。”他尽力地将自己的身躯隐蔽在掩体后,右手却在无意间摸到了一个柄状物体。那是一把插在里面的锈刀,从刀面上暗红的血迹来看,一定是之前的角斗场的人留下来的。

“规则里说要么杀死野兽,要么活下来的人总数有原来的一半。”他费力地将那把锈刀拔了出来,借着从地上拿来石头来磨着刀锋,“但是规则里没说‘不给用武器’,也就是说可以不择手段地来让自己活下来。”

他心中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

“看来表演已经开始了呢。”听着角斗场里传来的声音,负责看门的守卫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枪。旁边的同伴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我们的工作就是将这些家伙送进去,那里面的女人说是可以出去,但干了那么九时间,我就没看过一个人出来过。”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有钱拿就行。”说话的守卫走到栏杆旁,刚想把手头上已经抽完的烟丢下时,身后的影子的面积就骤然放大。从中现身的兰尘殇一脚将守卫膝关节踩折,在对方跪下的瞬间抽出藏在其手臂上的匕首,旋转半周后刺入其脖子。另一个守卫回过神时,兰尘殇已经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搭在对方的后脑勺后用力一拧便将其抹杀。

“我感觉处理这些家伙好像有些多余了。”兰尘殇将他们两个的尸体踢到桥下,将手上的匕首往衣袖上面擦了擦。韵风坐在桥栏杆上,看着一路从大门口延伸到脚边的血,说:“就当是做做善事,帮和平之翼处理一下杂碎。况且这些家伙说不定会阻挠吾等的行动,如果放着不管也不是件事。”

“该进去看看了。”兰尘殇没有接韵风的话,从兜里拿出搜刮来的钥匙打开角斗场的后门之后趁着观众席上的喧闹混入了场中。此刻的竞技场内已经弥漫着一阵刺鼻的腥臭,混着衣服碎片的残肢横七竖八地摊在地上,犹如一处供人欣赏的屠宰场。

不过在这场近乎单方面的屠杀里,有一个跃动的身影吸引了兰尘殇的注意力。凯恩拼着命地在各种掩体之间周旋,身后的野蛮者咆哮着撞开拦路的障碍,双爪张开就要对着凯恩飞扑。凯恩低喝一声,低下身子并将锈刀插进地里,这突如其来的刹车让扑过来的野蛮者受惯性在地上跌滚了数圈。借着这个机会,凯恩拔出地上的刀,一口气冲到那个野蛮者的身前举刀刺入它的胸口,在短暂的磨刀之后,这把锈刀已足以刺入野蛮者的胸口,这也让面前的野兽发出刺耳的哀嚎。

“畜牲,赶紧死吧。”凯恩咬死牙关,在对方准备利用熊抱将自己拦腰抱住前恶狠狠地将刀柄旋转一周,锈刀搅烂器官的声响犹如死亡的高歌,没过一会就宣判了野蛮者的死亡。在确认对方真正死亡后,凯恩没有松懈,连沾在身上的血液都没来得及擦去就连忙再找一个掩体遮住身形。若不是另一个野蛮者还在认真进食,或许刚刚那就是他这一生最后的动作了。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凯恩颤抖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剂说不出名字的黄色药剂,单手弹掉上面的无菌盖后用力地往手腕上一磕,在药剂完全注入到他的体内后,他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原本颤抖的四肢也渐渐平复了下来。稍作休息后,他又将手中的锈刀往面前的石块上磨,不曾想磨刀的声音顿时就吸引了那个野蛮者的注意。它丢下了手中的食物,伴着粗犷的咆哮砸开了凯恩躲避的掩体,凯恩快步地与它拉开距离,好不容易从急速的退步中站稳脚跟,抬头就看见对方的利爪自下而上地拍向他的下颚,将他想拍皮球一样重重地打飞,最后砸在地上。

疼痛!夹杂着晕眩的疼痛席卷了凯恩的全身。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所有器官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掐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无法发出。

“哦哦哦——”见到被落地的凯恩砸得尘土四散的地面,观众们再一次发出了渗人的欢呼。他们没想到这次的票不仅能看到人类杀掉教会的野兽,还能和以往一样看到人类流血。被打得头晕目眩的凯恩缓了一会才单手捂着头,拼尽全力地握着未曾脱手的锈刀。

他还有目的没达成,还没来得及回去,所以……

“我不能死!”

肾上腺素所带来的快感让他的咆哮震耳欲聋。在野蛮者的利爪就要掠去其脑袋前,他双手撑地往后空翻,利用脚踝将对方的爪子踢开,被踢开的野蛮者向后踉跄了两步,凯恩乘胜追击,双脚落地的瞬间如同青蛙弹跳一样朝着对方蹬去,肘击带来的冲击力再一次让野蛮者失衡,它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猎物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凯恩抓住它的双肩,一记膝撞将其打倒在地后,抬起锈刀嘶吼着刺入了对方的心脏。这一刀相比先前力道更为的巨大,野蛮者甚至连挣扎都来不及,就带着哀嚎饮恨西北了。

“真是一场赏心悦目的搏斗呢。”主持人拍着手重新来到了场地内,看着因肾上腺素退去而陷入疲惫的凯恩说道。凯恩丢掉手里的锈刀,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可以离开了吗?”

“嘛,作为搏杀成功的胜利者来说,你确实可以离开。”主持人飘飘然地说着,眼神却在侥幸活下来的食客身上游离着,“但是在这之前,你们的存货人数已经不足刚来时的一半,所以很遗憾,你们不能走。”

“什——”

这一句话像是掷入水中的巨石,让凯恩以及在场的所有幸存者都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主持人高举右手,一声清脆的响指之后,数名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就快步地走到他们跟前,和他们的身材相比,幸存者们的身形就像小鸡一样,随便一抓就轻易地将他们从地上抓起来。凯恩见状不对,想重新抓起地上的锈刀,屠夫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在抓起他之前对着他的面门就来了一拳,在沉重厚实的力道下,凯恩嘟囔了两声,随后就在混乱之中坠入黑暗。

“屠夫,我们把这次的食材拉回来了。”

“很好牧者们,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肉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嗓音将凯恩从昏迷中叫醒。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一具已被纵向切成两半的尸体正悬挂在他的面前。只见那具尸体身上的毛发已全部剃光,身体内的脏器也已经被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半边的骨架孤零零地支撑着躯体。那只瞪得浑圆的瞳孔早已涣散,却仿佛还有生命一般,咒怨地瞪着凯恩。

“这个地方,是屠宰场吗?”他环顾四周,周边和他一起悬挂着的大多都是已经被切开的尸体,有的是拦腰斩断,有的是斜着切开,有一些从背面开似乎还留着全尸,可当那些彪形大汉路过不小心碰到时,那空荡荡的前半部分就像切开的葫芦瓢一样,给凯恩看得胃里直翻腾。

“哦哦,看来我们的勇士苏醒了呢?”

忽然凯恩的脖子被一只沾满血液的大手给扭了过去。在倒挂着的视野里,一个上身裸体但穿着围裙的胖子正咬着嘴中的烟支。他的脸上戴着一种铁质的囚徒面具,从上面沾血的铁钉来看,他似乎是把整个面具都钉入了脸里,在面具的拉扯下,他的上下唇被粗暴地扒拉开,殷红色的牙龈和发黄的牙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面。“能杀死教会野兽的食物,肉质一定会很好的。”他用手中那有半人高的屠刀敲了敲凯恩的腹部,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打量着凯恩全身。凯恩忍着反胃的酸水,问:“你们靠吃我们为生吗?”

“艺术家从不会将自己的杰作据为己有,只有分享给他人,才能体现作品的价值。”屠夫笑呵呵地和凯恩解释着,“你们的肉会通过我们的加工,变成迷倒万众的食粮,然后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前往朝圣地,向我们献出他们宝贵的身躯为我们所用。”

一想到这种高雅的话在这种恶心家伙的嘴里说出来,凯恩就更有想吐出来的想法了。

“放我走!放我走!”

“哦,真吵闹啊!”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所打扰的屠夫脸色一变,神色狰狞地朝着里面走去。透过凿空的墙壁看,那里面正躺着一个被绑成“大”字型的赤裸男人,在看到身边堆积起来的碎肉和自己的处境,恐惧的本能让他忍不住地大声呼救起来。“哀嚎,让我厌倦!”愤怒的屠夫走到他面前,举起屠刀就剁掉了他的一条腿,看着喷血的断肢,男人叫得更为凄厉尖锐。忍受不了的屠夫于是剁掉了他的另一只腿,短时间内的极度失血很快就让男人晕厥了过去。

“可悲的牲畜。”似乎是对男人的不满,屠夫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等血液流干之后便像杀猪一样慢慢地将其解剖。将不需要的部位给切除,再用喷火枪将上面的毛发给烤掉,这一切完工之后屠夫就拿着那把刀,从侧边将男人的肋骨横着切开,挑出所有内脏之后他将分开的两面平铺在案板上,拿着尺子度量了片刻后用力地将其切成一块块切成小块。从外表上来看,这和肉上皇那买到的小盒装烤肉一致。“看来我知道平时吃的都是什么了。”

忽然,一阵奇怪的喧闹声从楼上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尽管很微弱。

“好了,我们该干正事了。”在把剁好的肉装入包装袋后,屠夫拿着仍在滴血的屠刀来到凯恩面前,“刚刚经过运动,现在你的肉质刚好达到一种完美的状态,现在屠宰是正好的时机。”

说着他把束缚着凯恩的铁链解开,拉着绑着他的手铐拖到案板前。看着旁边被铁钩挂起来的脑袋,凯恩终于是忍不住开始呕吐。“喂喂,这样子可不好。”屠夫见状立刻上前,用手将他吐在身上的呕吐物抹掉,“现在你可不能松懈,我要在你这种紧绷的状态下刀。”

“你这种恶魔,就该下地狱。”凯恩拼尽全力,恶狠狠地朝着屠夫啐了一口,“用人肉来喂食人类,视人如畜牲的你们,完全就配不上艺术家的名字。”

“很好很好,就要你这种的状态!”屠夫并没有对凯恩的咒骂感到厌烦,反而因此欢喜地挥舞着屠刀,“只要在你这种状态下将你屠宰,我完美的作品就会再添一笔。”

“如果你这种屠宰都算艺术创作的话,那我觉得艺术展都不用看了。”

这突然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将还在欢欣起舞的屠夫牢牢钉在原地。没等他回过头,站在外面的兰尘殇就松开了弓弦,急速的箭簇割裂了空气,嵌入屠夫肉体的瞬间赫然炸开,荒芜的爆破带来的冲击力瞬间将他炸得连连后退,最后撞破墙壁倒在了烟尘之中。

“看来我来的时间刚刚好。”兰尘殇对着飘到面前的血雾挥了挥手,收起罪猎拿出修罗罪斩断了凯恩的手铐。重获自由的凯恩看着眼前的独眼少年,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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