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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捌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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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冷血的家伙……”

“只要是对你忤逆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同学,都难逃你的魔爪……”

一阵阵的低语不断地侵扰着雨觞的心智。就算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却好似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将他内心深处的阴暗尽数释放。

他将已经关上的水龙头重新打开,双手捧着澄澈的清水往脸上抹。每每感到郁闷的时候,他都会到洗手间用洗脸的方式洗净自己脑海中的杂乱思绪,可这次不知为何他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愈加的烦躁起来,就好像捧着的不是洗涤用的清水,而是越抹越黑的墨汁。

“想起来了吗?”

当雨觞听到这句疑问的时候,他很明显的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那是自己的声音,如此熟悉却又带有几分陌生的冷漠。他抬头看向镜子,只见镜中自己的表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震惊,而是从容无比的微笑:“很难相信,曾经对瞳术无比热忱的你,现在却在极力地规避。”

“你又在和我玩把戏?”想到先前舞者对自己设下的幻境,雨觞不由得对着眼前的自己戒备起来。镜子中的“雨觞”不怒反笑,将双手环抱在胸前说:“我是你精神世界里力量的化身,那种低劣的术式并不能影响到我。中招只能说现在你的心里依旧存在着软弱,软弱往往都会成为对方的把柄。”

说完,镜中的“雨觞”打了个响指,周遭的环境在眨眼间就崩裂成无数的棱角碎片,打破了隔阂的他站在缠绕着铁链的彼端,汹涌如潮的能量正不断地从他的身上迸发。

染莲,站在另一端的雨觞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名字,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这个名字就刻在了他的意识之中。

“不要想着叫笙玥。”染莲看穿了雨觞的心思,抬手从黑暗中搬出一张椅子坐下,“就算强如他这样的存在,也不能完全侵蚀这由潜意识构筑的领域,更何况这里的主导者还是我。”

手指上的血瞳咒在这时已失去了光泽,无论雨觞怎么呼唤,它都无法变成自己想要的武器。

“告诉我,雨觞。”染莲不解地问道,“自从两年前的那场战争过后,你为何要抛弃掉自己的力量?”

“因为我必须制止。”雨觞沉声地说,“如果那个幻境是真实发生在过去的,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不能让这种错误重蹈覆辙。”

“就凭你现在学到的东西?”染莲不解中又带着嘲讽,“现在的你,对于那些家伙来说就是一个有着精神病史的无籍外来者,能留着你是因为你的身体素质能在那种任务里活下来。要是你再一次沦陷在那种低劣的幻境里,谁来救你?”

“那家伙真的能信得过吗……?”

“他的应对方式居然是这样,这不就和神棍做法一样吗……?”

“他那个戒指,居然可以变成刀,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暗器……?”

昔日队友的声音在染莲的话音落下时回荡在雨觞的耳边,雨觞震惊得瞪大了瞳孔,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和他有说有笑的队友是这样评价自己的。“不对!”他用力地摇头,仿佛要把脑中的言语尽数甩出,“这是你的把戏,我不会上你的当。”

“否定,何尝不是一种逃避。”染莲叹了口气,“你变得迟钝了,很多的碎言细语都是在不经意间就从耳边飘过。越是没有力量的人,就越容易陷入显于表面的温柔乡,对真相的接受度也会不断的降低。”

“你到底想说什么?”雨觞上前一步,不耐烦地对他吼道。

“接纳我,让昔日的力量重新回到你的手里。”染莲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个组织已经学会掌控他人的精神软肋,只有正视自己的过去,才不会被随意摆弄。”

“你是想让我回到过去那种杀人犯的日子吗?”

“主动直面恐惧和被动直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染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道理,“当你的记忆被他人随意捏造践踏,跟随你的同伴也会因此陷入泥潭之中。”

碰!

肩膀上传来的重力让雨觞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见对方如此的狼狈,白零葬嘟囔了一声,好半天才从口中吐出一句话:“原来你真的在对着镜子发呆啊,我还以为你会睁眼睡觉。”

“嘶,下次还是用口头叫我吧。”雨觞抓着洗手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毕竟和对方说自己中了自己的瞳术,对方大抵是不会信的。见雨觞状态没什么问题,白零葬指了指门外,说:“普利森有新情报了,咱赶快过去吧。”

“各位,我们有活要干了。”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准备好一切资料的普利森对着大家拍了拍手,打开投影仪边说边展示,“通过雨觞给予的作战报告,我们得知了‘舞者’这类逆生者的另一个特性,那就是通过生物电来捕抓目标。这种方式类似于鲸鱼呼唤同族的声呐和蝙蝠的回声定位,只要有目标接收到他们的信号,就会被对方强制勒令去服从。它们利用了我们生物之间必须传递信号的特点,将自己独有的声呐强行插入其中,因此才会出现一开始的头痛情况。”

“换句话说,只要它们的大脑没被完全破坏,即便生体机能消失,也会不间断地释放生物电来强制周围还活着的生物将它们重新开机。”白零葬补充道,“由于咱生活中无时无刻都在用大脑接收东西,所以它们这种方式很狡猾,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他想起之前喝酒的时候步罹心和他讲过,在九州偏南的荒海有一种和舞者相同的鱼类。这种鱼多栖息在昏暗的深海区,捕猎的时候通常躲在漆黑的珊瑚洞里,利用口器里的鼓膜来模拟鱼类求偶的振动讯号,只要有目标上钩,那么等它的头伸入洞中的那一刻,捕猎者就会迅速张大嘴,将珊瑚洞撑破的同时也将猎物吞入腹中。

“只是这次遇到的家伙和那种鱼不同,是要生物强制性接受它们的声音呢。”白零葬调了调自己手臂上的反生物电装置。这是在雨觞一战之后科研部利用作战记录研制出的对抗装置,只要打开上面的开关,里面的机器就会释放与之相反的电波将其中和,缺点就是一旦出现故障就无法使用,所以临行的队伍都要细细检查一遍。

“问题是,我并没有提交过作战报告啊。”记忆里雨觞在解决掉那个舞者之后就直接回去休息了,除了来收拾残局的生物科以外就没其他的人来现场了。白零葬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从他的皮带上拿下一个迷你记录装置:“带入撤离之前我在你身上放了一个备份用,不然没有情报就不好干活了。”

“你又往我身上塞东西了……”雨觞既无奈又烦躁的瞪着白零葬,“每次遇到只有我才能解决的问题时,你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身上塞东西,这样子给我一种监视的感觉。”

“下次不会啦。”白零葬笑着拍了拍雨觞的肩膀,“有时候是不得已为之,你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了……”

见两个人又在互相拌嘴,普利森重重地咳了两声,将话题的重心再次转到他那边:“顺便一提,我们情报部通过反侦察,已经查到了这类逆生者的主导所在地。他的名字叫‘里奥西斯托’,是主教三门徒之一,擅长通过精神攻击放大目标的软肋,再抛出橄榄枝使其归顺。这种同化方式迄今为止都未失败过,所以各位在出击的时候势必小心。”

“就像那次一样吗?”雨觞低低地喃着。

“由于对方所在的区域人多势众,因此我们这次的行动采取小队突袭。”普利森看向旁边的黑狐,“这次的队长依旧是你,黑狐。到达目的地之后,我会将地图和敌人所在地都发给你。”

“知道了。”黑狐握紧拳头。

“白零葬这次也要出动。”他扭头看着正在数子弹的白零葬,“目前队伍里只有你有办法能完全隔绝生物电,所以一旦遇到突发情况,你必须要保证小队能够从困境里脱离出来。”

“这个没啥问题。”白零葬利索地将数好的子弹装入弹匣,“只要大家别在撤离前都融化就行。”

“额,没别的意思,你们都懂的。”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绝了,白零葬怯怯地挠着头补充着。

“那祝大家武运昌隆。”普利森点头说,“那么,代号‘门徒’的行动,正式开始!”

玛格莉诺大教堂,作为下阿塔区最大的教堂,每周的祈祷日都会有大量的信徒前往这里祷告。自逆生教会到来之后,这里虔诚的信徒都被狂热的追崇者取代,就连往日代表宁静祥和的柔光此时都变成了刺眼骇入的猩红光芒。

“真难想象他们那些家伙把这一大片区域都攻占下来了。”在直升机上,黑狐看着戒备森严的哨卡和全副武装的教徒,心中的担忧开始蔓延开来,“难怪普利森叫我们采取小队突袭,这种规模的武装,如果正面攻击就直接变成武装冲突了。”

“队长,门徒就在那个教堂里面。”坐在旁边的叶灿把手上的平板电脑递给黑狐看,“雷达显示他正在和一些信徒在里面祷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从C区下去咯。”白零葬指着一块探照灯照不到的地方,“C区和E区都是哨卡看不到的死角,而且离教堂很近。”

“那我们分成两组。”黑狐果断地下达命令,“A组和我一起从E区突袭,B组跟着白零葬在C区降落。”

“明白!”

在漆黑无光的角落,两支小队悄无声息地从直升机上跳下。白零葬一落地就从身上的西格玛装甲里拿出一把制式狙击枪,上好子弹后对着顶处的探照灯扣下了扳机。“设备损坏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们得趁着这个时间快点进教堂。”没等同队的叶灿开口,白零葬就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得到答案的叶灿脸色从惊讶转变为崇拜:“还是白队厉害,作战经验这块我们比不上。”

“拍马屁的话过后再说吧。”白零葬将狙击枪放回背上,“现在我们突进去。”

“监控已黑掉。”

“外部信号也已经完全屏蔽。”

在两队的互相配合下教堂内的一切对外通讯都被隔断,大厅内的邪教徒们上一秒还在祈祷,下一秒外面的门就被白零葬一脚暴力踹开。“不留活口。”他冷冷地下达命令后掏出冲锋枪对着邪教徒们扫射,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下,那些教徒的身体上炸开了一朵朵血花,直到每个人的枪口都冒出白烟时,他们才不甘地倒了下去。

“白队。”待周围都归于寂静的时候,叶灿才敢上前触碰白零葬那冰冷的肩甲,“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白零葬不解。

“虽然这听起来很扯,可我听到我老妈的声音了。”叶灿怯怯地解释着,“她问我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吃过饭没有,好像她就在这里和我对话一样。可是她已经过世好多年了,我是不可能听到她的声音的。”

听到叶灿那么说,白零葬立刻联想到了之前雨觞的情况,立刻掏出步枪警戒起来:“忘掉那个声音,这很有可能是陷阱,如果相信我们就完蛋了。”

“真的是这样吗?阿白……”

就在白零葬话刚说完的一刻,他的耳朵里就传来了一个温柔无比的女性声音。那声音甜如蜜糖,只是拂过耳背都足以让人酥麻无比。

他一眨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被光晕盖住面容的窈窕身影,对方朝着白零葬伸出手,像是在让他上去迎接。

“你已经死了……”白零葬低下眼帘,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枪械,“我亲眼看着你死去,所以你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继续推进。”再次抬头时那个影子已经消失不见,这更让白零葬确定是门徒的把戏,“所有人,彼此以外的声音都别去听,那是把戏。”

“是。”

尽管身边的队友都那么说,但从他们的眼神来看,估计都和自己一样中了招。“黑狐,你们那边可别沦陷了……”白零葬凝重地吸了一口气,带着队伍往教堂的深处进发。

离开大厅,迎接众人的是仿佛望不到头的黑暗长廊。走在前方的白零葬打开了战术手电,对着身后的队友做了个手势,队友们立刻两两一队,和他一起警戒着随时会突袭出来的逆生者。

死一样的静谧笼罩着周遭,每个人都抵着彼此的后背,只有不时的脚步声提示着他们身边依旧还有活人的气息。

“老妈,别说了。”旁边的叶灿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我现在有在努力工作,生活上也过得去,你就不用费心了。”

“叶灿,不要去信对方的话。”白零葬伸手往他耳边打了个响指,“已死之人是不会没由来找你说话的。”

“但是,我真的很想她……”叶灿没有反驳,而是像一个小孩开始哭了起来,“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吃过她做的晚饭了,以前回家的时候,她都会做好一桌子的饭菜,笑着等我回来。她过世之后,现在回到家里只有空落落的冷寂,桌子上也没有我喜欢吃的东西了。”

叶灿的话就像丢入油桶的火把一样,一下就引爆了将队伍里悲怆。有的人捂着脸对挚友不断地道歉,有的人咬着牙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理防线弱的甚至把枪丢在地上嚎啕大哭。不管他们都听到了什么样的声音,现在的队伍已经很难继续走下去了。

换言之,他们被困在了这个长廊里。

“阿白……”那个女声再次出现时,白零葬毫不犹豫地拿出冲锋枪对准声源处,在尽头的女性双手紧握放在胸前,语气中满是疑惑:“你要和那年一样对着我下手吗?”

“诺拉。”白零葬死死地咬着牙关,手腕不断地在颤抖,“不要逼我再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明明不想那么做的,对吧?”名为诺拉的女性并没有对白零葬的枪口相向抱怨,反而不断地往前靠近,“自从那次清洗后,你就一直在逃命,每日都在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就算是现在,你也无法放下自己染血的手,做着同样的工作。”

“我没有选择。”白零葬按住颤抖的右手,心中的酸楚涌上喉咙,“我们都没有选择。”

“但我们现在可以重来。”诺拉笑着走到他跟前,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腕,“抛弃掉不堪的过去,拥抱新的未来。只有我们两个,也只能有我们两个。”

那阵清甜的香味,白零葬再熟悉不过,就算过了许多年,身上零件更迭了无数,也无法忘记她身上的这股气息。若自己当时有现在的装备,或许诺拉就不会死在自己的枪口下,也不会用沾着鲜血的手抚摸他的脸。

他没能救下诺拉,而是成为了杀死她的凶手,这就是他一直留着那个手帕的理由,既是纪念,亦是提醒。

“我们走吧。”望着笑吟吟的诺拉,白零葬哽咽地吸了两口气,丢掉手中的冲锋枪后将左手往诺拉的肩膀上一放。诺拉还没来得及高兴,白零葬接下来的话就让她如坠冰窟:

“对不起诺拉,我不得已让你再死一次了。”

腾出来的右手迅速地拔出腰间的军刀,在左手钳住诺拉的脖子后重重地刺入她的心脏。白零葬恶狠狠地将刀旋转半周,直至确认心脏被完全破坏。“为什么……你会下死手?”诺拉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零葬,“明明握住我的手,就能告别这不堪入目的生活。”

“但那样子不就是逃避了么?”白零葬低声道,“‘活下去’,这是你临死前告诉我的,无论未来的生活再怎么难过,只有迎难而上才能见到光明。若不是你的告诫,我或许还是那个只会躲在队长后面,为自己的过错痛哭流涕的孩子。”

“况且,我还不想那么快去见你们。”

伴随白零葬最后的低语,眼前的“诺拉”和周围的黑暗一同化作灰烬消失不见。看着手中逐渐消散的余烬,白零葬见到了坐在高处,身披红袍的里奥西斯托。“没想到你居然破了我设下的幻术,真是了不起。”里奥西斯托对眼前的改造人赞不绝口。但白零葬可没享受的功夫,重新抄起地上的冲锋枪与之对峙:“从我们落地的时候你就在操纵我们的思想了吧?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原来他们早就来到了主教大堂,先前的走廊不过是中了幻术所导致的错觉。面对白零葬的枪口,里奥西斯托倒是很悠闲地将手放在扶手上,说:“不妨先看看你的队友,他们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一点。”

白零葬扭头一看,自己的队友们都已变成了泪人。和自己的清醒相比,他们现在更像舞台剧上的丑角,对着围观的邪教徒们痛哭流涕。

“对不起老妈,我那时候应该早点回来的。”

面前的叶灿哭着哭着,就将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白零葬心头一紧,立刻跑到他跟前,试图将他的枪夺过来:“喂,快清醒!”

“白队,我现在很清醒。”叶灿苦笑着说,“但我不能丢下老妈,她一个人在那里太孤单了。”

“别——”

砰!

沉重的枪声粗暴地将白零葬的劝告打断。脑颅开花的叶灿倒在血泊中,逐渐涣散的瞳孔中遗留着最后的光芒:“老妈,我回来吃饭了……”

“皮尔斯,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

“姐姐,求你别走好吗……”

不止叶灿,其他的队友都在为自己的过去忏悔,在一声声道歉下,他们大都举起了枪,毫不犹豫地吞枪自杀。

“看来他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了。”里奥西斯托鼓着掌,似乎是对这一场自杀盛宴感到欢欣,“拥抱自己的心魔,将精神送往彼岸,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死了人对你来说有那么高兴吗?”

“对他们来说,这不是死亡,而是恩赐。”

里奥西斯托说话的功夫,一道迅捷如箭的影子杀到了白零葬的跟前,将他手中的枪砍成两段。只见雨觞握着幻化成长剑的血瞳咒站在跟前,眼中的仇恨几乎要将他吞没:“你为何要阻止我?我只差那么一点就能杀掉他了!”

“雨觞?”白零葬丢掉枪,拔出另一把军刀与他对峙。雨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手中的血瞳咒舞得虎虎生风:“他将老爸变成这个样子,本就罪该万死,现在你却告诉我留他一命?不可能!”

“多么纯粹的仇恨啊。”里奥西斯托高兴得近乎要叫出来,“世上所有的仇恨,都来自无法完成的执念,每次迸发的时候,都好像在品尝一瓶浓烈且醇厚的美酒一样。”

现在白零葬可没时间管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他一面躲着雨觞的劈砍,一面大声地呼喊着:“那只是他捏造的幻境,别被骗了!”

回应他的只有凛冽的剑风,以及渗入的目光。

“妈的,没办法了。”白零葬矮身躲开雨觞的平砍,回身一记扫堂腿踢向雨觞的脚踝,被绊倒的雨觞将剑刃垂下,插入地里后反手握住刀柄,腰部发力将整个身体往后面带去。见对方重新站稳脚跟,白零葬丢出手中的军刀,拔出麻醉枪果断朝他扣下扳机,得益于军刀的拖延,在雨觞挥剑砍开的时候,枪中的麻醉针已经扎入了他的胸口,没过一会雨觞就像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血瞳咒也变回了戒指。

“所有人,撤离!”白零葬扛起雨觞,头也不回地往外边跑去,“这次行动先行撤退,避免更大的伤亡!”

身后的耻笑声就像针扎一样,不停地刺着他的背脊。

……

“叶灿他们回不来了吗?”

回到和平之翼时,幸存的人无不对那种幻境感到恐惧。白零葬挠了挠头,对雨觞说:“咱这队只救回你一个,其他人都承受不住打击,吞枪自杀了。”

雨觞不语。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导致那时对我刀剑相向,但现在的情况是养好伤。”白零葬十指交叉往前翻,“能绕过装置入侵我们的脑子,那家伙的棘手程度比预想中的要麻烦。”

该想另外的办法把这个据点给端掉。

“和你对打的时候,有一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耳边回荡。”就在白零葬思考计划的时候,雨觞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白零葬停下手头的工作,问:“你的父亲吗?”

“不。”雨觞摇头,“是我的朋友,他叫兰尘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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