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修行之路
加入宗门，新生们最期待的自然是修行课。
但在正式修行之前，新生们还需要上一堂气机课。
或者说，是修行理论课。
也是在上过这堂课后，辛翔才了解了今修法与古修法的不同。
气机课的老师，叫做石承意，一脸大胡子，在腰间挂着三个不同颜色的葫芦。
他是太府部弟子，来少府部只是临时代课。
石承意的授课风格极为特殊。
他喜欢有人能和自己互动，但又怕新生见识太少，接不上话，于是找了个助教搭话。两人在讲台上一问一答，像是说相声一般，给新生们讲解修行之路。
这样奇葩的授课方式，或许只有在龙碑武府才能看到。
刚上讲台，石承意做完自我介绍，便想直接开讲。
助教却提醒道：“人间火！你忘了点燃人间火了！”
这位助教今年刚从少府部毕业，对教学流程还熟记于心。
石承意抱歉说：“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少府部当老师，一时紧张，忘了这回事了。”
教室中传出些笑声，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
也不知石承意是真的忘了，还是有意安排。
一面点燃人间火，石承意一面问助教：“你知道在今修法中，修行境界是怎么划分的么？”
“这我知道。今修法中，修为境界从低到高，依次是：筑基、启灵、天人、神海、横鼎、碎星、求道。一共是七重境界。”
石承意点头赞许：“不错，基础知识记得很清楚。但你知道么，别看境界分了一堆，实质上只有三个阶段。”
助教故作不知，问：“哦？是哪三个阶段？”
“这就和肉体极限有关系了。人体有三关：虚关、实关、天关。这三关，就是修行之路中的最大障碍。也是这三关，将修行之路划分为了三个阶段。”
“具体是怎么划分的呢？”
“你要是想修炼今修法，第一步，就是筑基境。”
“那肯定的。”
“但筑基境其实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怎么说？”
“筑基境需要做什么？锻炼肉身，推进到自身极限，然后打破人体三关中的第一关，虚关。”
“哦！筑基境就是修行第一阶段。”
“但是自身极限是先天注定的，修行也只是帮你开发出这部分潜力。很多凡人不用修炼，营养跟上，肉身正常发育，就能触碰到自身极限。这样的凡人要是和筑基修士打起来，实力不相上下，胜负也是五五开。”
“那咱们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修行自然是为了超越这一重极限。像是普通凡人和筑基修士，寿命上限也就一百二十年。但你要是能打破虚关，晋升启灵境，至少能活五百年！”
“这就开始第二阶段了？”
“没错。启灵、天人、神海，这三个境界，都属于第二阶段。也就是从打破虚关后，直至触摸到实关极限。”
助教恍然大悟：“那第三阶段，想必就是从实关到天关了？”
石承意夸奖道：“想法很活跃么。没错，第三阶段就是从实关极限到天关极限，横鼎、碎星、求道三大境界，都包括在这一阶段。”
“那打破天关之后呢？”
“打破天关，只是个传说。据说只要打破天关，就能成为真正的仙人。但至今没听说有人突破天关极限，甚至没有人真正感受到过天关，这一关还只是理论上存在。”
助教又询问：“石师兄是太府部弟子，想必已经修行到第二阶段了吧？”
石承意有些尴尬，说：“不瞒你说，我现在还是筑基境。”
助教有些不敢相信：“筑基？和我一个水平嘛。”
辛翔也在想，如果筑基真和凡人一个水平，那石承意现在和自己相比，强也强的有限。
石承意立刻反驳：“那可不一样。我现在已经凝聚了七种神异物象，想晋升启灵境，随时都可以。之所以没突破，是想凑够九种神异物象。”
助教故作惊奇：“神异物象？能让我们见识见识么？”
台下两百多个新生也都有好奇之心。
“那就献丑了。”
只见石承意摆了个架势，大喝一声，身上居然泛起一层灵光。
光芒闪烁间，一只青鸾从灵光中探出头来，振翅飞起，围绕着石承意盘旋舞动，不时还会发出一声声高亢的鸣叫。
那青鸾虽然不及人大，但翎羽具备，顾盼生辉，栩栩如生。
新生见此，无不惊呼。
石承意得意地介绍：“这只是一种神异物象。”
只见石承意再次发力，又有应龙、猛虎、甲虫、大蛇、巨象、石龟依次出现。还有朵朵祥云生成，围绕在石承意身边。那些异兽便在祥云中嬉戏飞舞。
石承意特意在教室中绕了一圈，让新生们近距离感受一二。
有的胆大，还想伸手触摸，但那些异兽祥云却没有实体，看得见，摸不着。
石承意走到辛翔身边时，辛翔在隐约间，还能听到祥云中似乎有音律跳动。
回到讲台，石承意闭目凝神，身周种种异象纷纷消失。
助教适时询问：“这就是神异物象么？”
石承意解答：“没错。咱们筑基修行，其实就是积攒灵蕴，由灵蕴生成神异物象。哪怕只拥有一种神异物象，都可以反补肉身，使肉身升华，打破虚关，凝聚本命神通，直接晋升启灵境。”
“既然有一种神异物象就能晋升，师兄为何还要攒够九种？”
“神异物象自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最多也就九种。等晋升启灵境后，可以利用神异物象吸收天地灵蕴。拥有足够多的天地灵蕴后，就能直接晋升天人境。你的神异物象越多，吸收天地灵蕴的效率也会越快，自然就能更早晋升天人境。”
“那我也要攒够九种神异物象！”
“这也不能强求，还得看你天赋如何。”
“怎么说？”
“积攒灵蕴需要消耗很长时间。你要是在筑基境停留太久，不仅寿元浪费，而且青春不再，气机萎靡。就算晋升到启灵境，修为也很难再进一步，反而得不偿失。”
“那我积攒多少神异物象比较好呢？”
“最简单的方法，看你灵体分级。所谓的灵体分级，其实就是攒多少神异物象的建议。如果是一灵之体，那有一种神异物象就赶紧晋级。如果是七灵之体，那就可以等七种神异物象再晋级。”
听到这里，辛翔推测，怪不得最高只有九灵之体，原来是因为最多只有九种神异物象。那就存在一种可能，九灵之体间的差距，要比一灵之体和普通九灵之体间的差距还大。
助教有些失落：“我只是四灵之体，岂不是只能攒四种神异物象？”
辛翔的同班同学，大多数灵体等级都在七灵之体以上，听了石承意的介绍，一个个都十分兴奋。
但也有少数几个，灵体等级只到三灵之体，此时也有点受打击。
石承意安慰道：“这你放心。灵体分级毕竟是十亿年前的老古董，现在的修行界，技术进步，分级只能当个参考。我也只是六灵之体，现在照样想着攒够九种神异物象。一般来说，只要不到六十岁，就不用急着晋升。”
助教又问：“我听说古修法不需要神异物象，是不是天赋资质低的，修炼古修法更好？”
“这你就想差了。今修法人人都能修炼，人人都能突破虚关。而古修法呢？对天赋资质需求之高，说是苛刻，都不足以形容其中难度。”
“师兄，能请您详细介绍一下么？”
“客气了。其实无论古修法，还是今修法，都绕不开人体三关。或者说，所有的修行之法，都是在解决如何突破三关。”
助教插嘴问：“那古修法是不是也分成了三个阶段？”
“你没猜错。只不过古修法更原始粗糙些，所以境界划分的更少。就像第二阶段，今修法有启灵、天人、神海三重境界划分。而古修法呢，只有神通境这一重境界。”
助教开玩笑说：“今修法第一阶段也只有筑基境，古修法再粗糙，也拉不开差距。”
石承意笑道：“这你又想错了。今修法第一阶段确实只有筑基境，但古修法在第一阶段，其实有两种境界划分。”
“啊？”
“这两种境界，本质上是两种修行路线，相互间是没有关联的。”
石承意顿了顿，从腰间取下一个绿葫芦，喝了口灵酒，继续讲道：“这两种路线的选择，主要是看修行者的天赋。天生神识强大，能感知到自身外景洞天，就修习观天境。直接开发外景秘藏，凝聚本命神通。神通一成，虚关自然被破，直接进入第二阶段。”
“另一种呢？”
“另一种叫养身境。人与人相比，每个人的肉身极限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极限能有千斤之力，也有天赋异禀的，极限能有万斤之力。但无论是谁，虚关极限是一样的。如果有人肉身极限比虚关极限还高，那只要不断打熬筋骨，等超越虚关极限之时，神通自成，自然就到神通境了。”
助教好奇：“那虚关极限在哪里？”
“简单点理解，只要你自身能有一百八十万斤之力，那就能超越虚关。”
助教闻言一惊：“要求这么高？”
辛翔想起来，在《百涅天魔录》中，初期修行阶段，似乎就被称为养身境。
不过，辛翔现在也就不到千斤之力，想炼成一百八十万斤之力，所需耗费的时间、资源，不是少府部这点补贴能负担的起的。
助教又问：“那我要是真的天赋异禀，是不是就能修炼古修法呢？”
石承意连忙劝阻：“只要不是没法修炼今修法的，千万别修炼古修法。古修法会被淘汰，那是有道理的。”
“这是为什么呢？”
石承意反问：“你知道突破虚关后，第二阶段修士的极限寿命是多少么？”
“我听说是一万年？”
“没错。这也就是说，古修法修炼到第二阶段，最多也就能活一万年。万年之内，如果无法炼成三千神通，凝聚法天象地，就没办法碾碎外景，打破实关。结局只有身死道消。
“而在今修法的第二阶段，启灵、天人的极限寿命，也是一万年。但只要修炼到神海境，就能与天地同寿。你像咱们环宇界，就有很多活了两亿年的神海境修士。不是不能活更长时间，而是整个旧界也就存在了两亿年。”
助教心生羡慕：“那岂不是只要修炼到神海境，就已经逍遥自在，不用再努力了？”
“你这么想也没错，但还是有风险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