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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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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仪式成功后,你可以向镜中人提问三次,并必须回答它一个问题,但无论提问什么或被问道什么,都不能提及到自身,不然镜中人就会进到现实中。”

黄粱听完常进的讲述,感觉这个四角仪式与其说是四角游戏,实际上更像血腥玛丽或糖果人一类的照镜仪式,融合了四角房间的元素,增加走动的要素。而在心理学中,镜子也反映着人的潜意识和内心情感,在昏暗的环境中照镜子更会对人形成压迫感和不适,所以这种仪式,即便是没有鬼也是较为恐怖的一类仪式。若放在以往,黄粱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会认为这蔡少爷只是自己把自己吓傻了,但现在那必定是镜中人做了些什么了。

“镜中人进入现实的方式你知道吗?”

“这个书中也未有提及。”

黄粱闻言,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类似的电影,镜中人就是通过灵魂互换的方法占据了主角的身体,这镜中人或许也是如此?

“给我说说仪式当天的事情吧。”

“那天蔡少听了我拿着那本笔记给蔡少看了四角仪式,他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就要亲自尝试,当晚我们便去到这附近的一处废旧楼中。由于仪式只能一个人进行,所以我便到房间外等待。过了一会,房间里的蔡少发出了惨叫,而房门不知为何被锁了,我就开始撞门,连肩膀都撞破了。”

常进说着,将一侧的肩膀露出,一个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格外醒目。

“当我撞开门后,房间里不再发出声音,蔡少已经昏迷了,于是我就联系郑阿姨把人接回去了,后面我才知道出了那样的事。”

常进的说话声逐渐变小,头也渐渐低下,满是自责与愧疚,接着又猛的抬起头,用瘦弱的手握住黄粱。

“拜托你一定要救救蔡少,虽然别人都说他是纨绔子弟,但实际上蔡少人很好只是顽皮了一些,私下经常都有资助贫困儿童。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蔡少接济,情况只会更差,他是我们家的恩人。”

常进神情激动,甚至表现的比蔡纯文亲妈郑女士更担忧。被握着手的黄粱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说道。

“之前你说的是从你父亲留下的笔记中看到的,那本笔记可还在?里面有记载了解决办法吗?”

想着四角仪式的同时,黄粱也没忘了之前提到的笔记,如果有解决办法那还省了他的事,否则只能和那镜中人对峙了。

“那本笔记在那天之后已经被我烧掉了,其中也只记载了召唤仪式,没有提及如何应对镜中人。”

离开常进家后,黄粱按照他所给出的地址前往了蔡纯文进行仪式的旧楼。而映入黄粱眼帘的“旧楼”不可以说是陈旧不堪,也能说是老而弥坚了。七层高的楼外墙大面积脱落,露出原本被瓷片包裹在其中风化严重的水泥墙。

大楼内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背光而立,只有炎炎烈日透过稀疏的窗户,投下斑驳的光影但也也无法照入深埋其中的黑暗。一缕清风钻入楼中,穿过层层空洞,化作一声声低语,回荡在黑暗中,似乎是大楼在诉说着它的痛苦。

“在四楼,但是为什么又是四楼?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将蔡家的司机留在原地,黄粱走入了漆黑的楼梯中。进入大楼后,他才真正体会到这里为何会被废弃。原本从外部看来,虽然光线昏暗,但至少还有一丝光亮透入,一旦深入其中,才发现这里几乎是另一个世界,黑暗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一切包裹得严严实实。住这里,光是电费每个月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也难怪住户都跑光了也找不到流浪汉以外的人来住。

借着微弱的光亮,黄粱来到了那扇陈旧的铁门前。门并没有关上,或许是上次带走蔡纯文时太过匆忙,只轻轻一推便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楼层中,显得甚是瘆人。

房屋是两房一厅式,没有阳台。大厅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家具的摆设,只留下一层厚厚的灰尘,无声地述说着这里已经许久无人居住的事实。光线透过唯一的窗户勉强洒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与霉味混合的古怪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角落或头顶传来昆虫是无忌惮的爬行声。

其中一间卧室里,一个破烂的梳妆镜孤独地靠在角落里,一旁是一张塌掉的床架,木头已经腐朽,似乎已经作了无数蚁类的盘中餐。另一间卧室满地的镜子碎片散落一地,每一片碎片都反射着微弱的光线,落在房间各处,犹如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在房内的其中一角还能看见一根燃烧已经过半的红蜡烛静静的躺着。

“看来这里就是蔡纯文进行仪式的房间了。”

看着满地的镜子碎片,黄粱感受到了一丝丝异样的能量波动,又转瞬即逝,仿佛从未有过一般,若不是他如今的精神力比以往更好,或许就当是错觉了,但他能肯定那就是梦境的力量。

黄粱走到房间的东南角蹲下身,从满地的碎片中捡起一块散发出明显梦境波动的碎片,看了又看也没有更多的发现,只有随手又扔回去。

“看来这里也是白跑一趟,如今唯有以身入局才能破局了。”

黄粱回到了瑞河山庄的蔡家,郑女士站在自家大门前,远远的望着缓缓驶向她的车上的黄粱,还未等车辆停稳,便迫切的凑上前问道:

“黄大师,如何?可是有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没有,常进也只是偶然间知道的那个神秘仪式。”

黄粱从车上落下,此时时间已过五点,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天边露出半点红,余晖洒满了大地,将几人的身影拉得长长。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小纯怎么这么命苦啊。”

听到黄粱说没找到解决办法,郑女士也是急了,情绪一下子变的低落。

“郑女士稍安勿躁,现在没有不代表一直没有,既然我答应了你那就一定会解决到底,我决定今晚进行同样的仪式,与我需要你给我找一间空房子,再准备四面镜子放在房中的四个角落,同时还要一根蜡烛,我要亲自见一下那恶鬼的真面目。”

等待是时间总是最煎熬的,在这段时间中,黄粱也不是干坐着,期间去到了蔡纯文的房间中观察状况,而蔡纯文夜自然是安稳的睡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不像此前那般声音如雷鸣,似野兽。

“这蔡少爷的给我的感觉倒是奇怪,照理说距离这么近,按照我如今的感知能力,最起码也能确定那梦境碎片的位置,但这蔡纯文就是感觉哪哪都有问题。”

蔡纯文床前,黄粱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下倒也不怕被旁人听见。在黄粱用尘眠昏迷了蔡纯文这段时间里,蔡家上上下下都不敢多靠近这里半分,除了他的亲生母亲郑女士偶尔会来看上两眼,之后又急匆匆远离。这大概是蔡纯文此前留给他们的阴影太大了吧,也不知日后治好了还是否会这样。

从蔡纯文的房间出来后,郑女士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晚饭,各式菜品摆满了整个圆桌,种类之多是黄粱平生前所未见。平日里他只是靠着便宜外卖度日,偶尔亲自下厨,用他那一般般的手艺做些毒不死人的填饱肚子,一年中吃的最好的一天也就是他的生日了。当然,由于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是把自己被孤儿院收养的那天作生日。但即便是他的生日大餐也只是多加一道菜,远不及今天的这顿豪华。

“一些家常便饭,黄大师只当作自己家里便可,只是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胃口?”

郑女士笑脸盈盈的看向黄粱说道,黄粱也回以微笑。实际上,在看到一道道菜被蔡家的佣人摆上桌时黄粱就已经垂涎三尺,若非墨镜掩饰,他的目光恐怕早已暴露了内心的渴望。

“哈哈,就多谢郑女士你的款待了。”

等佣人将菜都上齐后,两人也不多等什么,只是自然的开动筷子,期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郑女士几乎把黄粱问了个便从身世到工作,如同警察查户口一般,而黄粱也不多说,只是顾左右而言它的回应着。

整个吃饭期间,郑女士虽然一直在摆着笑脸与黄粱轻松交流着关于他的过往和近况,然而,黄粱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笑容背后的一丝焦虑和心不在焉。他知道,郑女士心中真正关心的问题远不止这些日常话题。

果然,在一阵沉默之后,郑女士的笑脸变得有些犹豫和紧张。她轻轻地放下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地问道。

“黄大师,关于今晚的那个事,你有多少把握呢?我怕。。。”

“郑女士,请放心,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接下了这件事我就会尽力的。”

黄粱一脸平静的看向对方,用坚定的语气说着这话,不过心里却发虚,毕竟目前对于那镜中人的了解知之甚少,任谁也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挂在蔡家大宅大厅中的名贵古董钟准时敲响,钟声回荡在午夜的大宅中,黄粱来到了郑女士给他准备好的一间房间中。房间原本是一件佣人的休息间,占地也有八平方,为了给仪式准备,连夜将房间搬空,同时在四个角落放上了四面落地镜,可以清晰的照到黄粱全身;进光良好的窗户也被从外面封起,未了保险起见还换上了遮光的窗帘。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黄粱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打火机,瞬间,一束橘红色的火焰跃然而出,点亮了寂静的黑暗。他将打火机靠近手中的红烛。随着烛火的摇曳,一小团温暖而明亮的光源在这昏暗的房间中绽放开来。

黄粱按照仪式的要求,缓缓走到入门左边的角落。镜面反射着摇曳的烛光,影子随着烛火而舞动。红烛平放在胸前,微弱的光照自下而上,黄粱的上半脸藏于阴暗中,此刻的他没有带着墨镜,而是将双眼露出,两团紫色的光点突兀的出现在黑暗中,宛如世人所认知的恶鬼。

“你是我的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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